第三百一十章 意味不明

    主要是凌渊每次见他，都是笑着的，很温柔，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冷淡的看着她不说话。
    可能是习惯了他的甜言蜜语，忽然这么冷冰冰的，灵枫倒有些别扭。总觉得他是在生气，并且和自己有关，却又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不应该啊，这几日她都是这个点儿回来的。说来奇怪，他不是很忙吗？今天倒回来的早，都在她之前了。
    就这样僵着，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异常的尴尬。凌渊的眼神太冷，冷的灵枫下意识的想逃离。
    终于盼到灵枫回来，落鸢很想提示她。但凌渊暗地里牵制着她，她就是想动，都动不了。
    只能隔着凌渊，对灵枫道：“公主，你可算回来了。相爷都等您好久了，应该是有事要同您说。”
    灵枫知晓他要说的“事”肯定不是简单的事，稳住心神，坦然的笑了笑，“夫君。”
    看着她笑，凌渊眼神很淡，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轻“嗯”了一声，撇了眼旁边位置，道：“过来坐。”
    回来后灵枫也累的，所以并没有矫情，走过去坐了下来。见凌渊还在看她，以为是在等她说话，就随口问了句，“夫君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用过晚膳？”
    她以为这几日凌渊忙的没有来找她，今晚过来就是想陪陪自己。为了不让他起疑，灵枫觉得适当的关心他一下，很有必要。
    而凌渊暂时也没有说破，顺着她的话，道：“用过了。”
    这样的回答，灵枫只能点了点头。接下来她却不知道要说着些什么，气氛再度冷了下去。
    “你呢，在外面吃过了吗？”这次是凌渊开的口，问的问题也是无足轻重，灵枫早就想好怎么应对了。
    “吃过了，不过又饿了。夫君，你能在陪我吃点儿东西吗？”说完还冲他眨了下眼睛。
    灵枫记得他说过，喜欢自己调皮的样子，很可爱。既然他喜欢，自己也不介意那样和他相处。好歹能让他高兴，自己也就可以过的舒服一些。
    对于灵枫的要求，凌渊没有拒绝过。轻声道：“只要你开心就好。落鸢，去让厨房做些吃的端来，不要太油腻的。”
    最后一句是对落鸢说的，不过听到他嘱咐不要油腻的，灵枫惊讶的看着他。至于眼里究竟是惊讶，还是惊吓，谁又说的清楚。
    看出她的疑惑，凌渊解释道：“晚上吃些清淡，否则容易积食，对身体也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灵枫感觉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那个眼神好像也变得凌厉了，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是害怕。若眼神能做刀子的话，估计她的孩子早就没有了吧。
    但一抬头，凌渊的眼睛又是柔和的，一如往常，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灵枫觉得虚惊一场，如果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还会坐在这儿和她好好说话。
    随后才整理好思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同凌渊闲聊。
    灵枫以为自己装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凌渊什么都知道，却还可以面不改色的笑着和她说话。往往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待时机成熟，一击即中。
    而且凌渊早就看出她的破绽了，只是没有说出来，静静的看着她继续演。表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不只是生气，还有些看好戏的意思。
    像是“你可以尽情表演，反正所有的内幕我都知道了。等你演的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在撕开你的伪装，让你避无可避”。灵枫以为自己是主导者，却不是，在此刻，她已经走进了别人的圈套。
    没过多久，落鸢就回来了。她现在又不敢确定凌渊是不是知道了，不敢轻举妄动，怕露出破绽。便什么也没有说，放下东西就退到了一边。
    “夫君，你帮我夹菜好不好？”灵枫撒娇的对凌渊努嘴，想让凌渊彻底打消对她的怀疑。
    凌渊确实纵容她，没有异议，很淡定的给她夹菜。看起来就是在照顾她吃饭，大大满足了灵枫的骄傲。无论实在南岳，还是在东临，她都希望自己一直被宠着。
    为了不让凌渊失望自己不关心他，灵枫还主动给他夹了菜。要知道她身为公主，可是从未给人夹过菜的。也如她所想，凌渊表现的确实高兴，淡淡的笑了下，“谢谢枫儿。”
    看他样子挺正常的，灵枫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或许真的只是生气她回来的晚，不一定是知道什么。
    吃过东西，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可凌渊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灵枫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灵枫如今怀孕，大夫说了，不宜同房。之前是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凌渊又忙，所以也避免了和他同房。但现在他人就在这里，总不好赶他走，怎么着也得要个能让他相信的理由吧。
    和她相比，凌渊就显得从容多了。抿了口茶，道：“这几日都去了哪些地方？好玩儿吗？”
    很平常的关心，灵枫不至于大惊小怪。就是表现的有点兴奋，“当然好玩儿了。街上，闹市，酒楼，店铺。还有那个忘了名字的茶楼，里面的说书很精彩，我从前都没有听过。”
    她说的是竹墨轩，凌渊知道里面不止糕点是一绝，一楼也有说书的。他没听过，但捧场的很多。
    当真是天衣无缝，让人不得不信。
    “怎么突然这么喜欢出去转，不是嫌天热？”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反正面上看不出他有多好奇。
    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灵枫只能解释道：“初来东临时，我就很喜欢东临民风。现下正好有时间，就出去看看真的很不一般，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说不准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装过头了。民间的东西她一个公主当然没有见过，即便好奇，见过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可能喜欢成这样？
    可即便是怀疑，凌渊也没有说什么。她既然想演，他陪着就是。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多久。
    “夫君，你今晚不忙吗？”时间真的不早了，灵枫困的想睡觉。可凌渊不走，她也不敢让他离开，只能侧着打听。
    凌渊心里冷笑，但面上不显，笑道：“不忙，今晚可以早点休息。”说着，伸手去揽灵枫的肩膀。
    “夫君。”灵枫一惊，微微退了一步。凌渊的手落空，嘴角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可惜灵枫没有看到，否则绝不会对凌渊放松警惕。
    收回空荡荡的手，凌渊不解的看着她。灵枫有些尴尬，刚才只是一时情急，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眼见凌渊又要上来抱她，灵枫忽的灵机一动，急忙道：“夫君，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回你房间睡啊？”
    “不舒服？”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肚子里的孽种没了。但事情当然不会是他想的那样，若是孩子出事，灵枫不会站在这里。
    比起孩子父亲是谁，他也好奇灵枫为什么在知道后还留着。是放不下那个奸夫？难得这么痴情！
    急着打发凌渊离开，灵枫连连承认，“是啊，肚子不舒服。”说完后，她又有些后悔了。万一他又叫大夫来把脉，能躲过一次，也躲不过第二次了。
    可现在再想换个理由都不行了，若飘忽不定，更容易让他起疑。算了，只能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谁知凌渊并没有让人去请大夫，而是笑着看她，道：“也是，肚子不舒服的话，就好好休息。我今晚回去睡，免得打扰到你休息。”
    这么好说话？没想到他轻易就信了，还没有请大夫。灵枫心里狂喜，表面上却是一幅很可惜的样子。可是还没高兴多久，凌渊一句话又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肚子不舒服以后就不要出去了，怀孕要小心。小心动了胎气，磕了碰了很危险。”他的面色没有变化，像是平淡的说了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灵枫彻彻底底的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凌渊，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敢置信。
    就这一会儿，灵枫的小脸已经一片惨白，可见吓得不轻。说正常也不算正常。正常就是，凭谁被丈夫发现怀了别人的孩子，都会吓得不轻。不正常就是，凌渊还没有说孩子是不是他的，灵枫就吓成这样，肯定不正常。
    这一点灵枫显然也想到了，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惊慌，惨白着脸，强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
    听到这个回答，凌渊竟然还笑了，对着她道：“真乖，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能任性，知道吗？”
    “知道了。”这句话还是灵枫硬着头皮说的，强撑着笑说的。似乎现在无论凌渊说什么，灵枫都只能应下。她不敢轻举妄动，想不明白凌渊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是谁告诉他的？
    还有，他知道多少？除了怀孕，知不知道月份？若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会不会对她和孩子不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