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震怒前夕

    “怀有身孕？”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凌渊不敢确信自己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宋大夫的身体还在颤抖，低着头，小声道：“是。”
    确定灵枫真的怀孕了，凌渊喜出望外。这可是件大喜事，他要当父亲了！
    “杨帆！”凌渊唤了杨帆进来，眉眼间尽是欣喜。
    很亏没有见到凌渊这么高兴，杨帆有些莫名，“属下在。”
    “今日府内大喜，所有人月例翻倍。”这一刻，他想让更多的人感受他的喜悦。
    而杨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道：“相爷，什么大喜？”
    全府加月例的事还从来没有过，虽然凌渊官至丞相。但俸禄并不多，平日里又要四处打点，各方面花销都很大。银子他一直用的仔细，府里的人一点都不好贪污，否则他都会重罚。
    现在竟给所有人加月例，不知是什么大喜事，能让他如此高兴。
    整个书房里都溢满了凌渊的笑意，高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拍了拍杨帆的肩膀，面对这个最信任的属下，凌渊真心的笑了，“我要做父亲了，凌府就要有小公子了。”
    “恭喜相爷，确实是大喜。”杨帆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孩子了。
    但他还是替凌渊感到高兴，初为人父，他这么激动也是应该的。
    可对于灵枫，杨帆并不怎么认可。当初凌渊第一次提出要娶夫人的时候，他就不是很看好。若不是自己能力不够，他也不用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这次和亲，杨帆始终都是愧疚的。
    何况夫人一开始想要嫁的人是燕王，且当众羞辱过凌渊。这件事人尽皆知，他本以为凌渊会就此放弃这条捷径。却不曾想他为了南岳的那些权力，竟亲自去找皇帝请旨。
    杨帆劝过凌渊，可他不听，最后只能看着灵枫嫁进来。好在她也算安分，没掀起什么风浪。
    如今怀孕了，杨帆对她的印象好了些。第一次主动提关于她的事，“相爷，夫人那里可要挑些礼物送去？”
    之前送去的东西大都是凌渊自己挑的，还有些是杨帆挑的。夫人怀孕，相爷肯定会送东西过去，早做准备为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经他提醒，凌渊才想起来他这会儿只顾着自己高兴，差点忘了灵枫。急忙吩咐道：“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去挑些好的送过去。”
    还没等杨帆离开，就又听见他说：“还是算了，这个不急，你先随我是去看看枫儿。宋大夫也一起来吧，正好把个平安脉。”
    “相爷，夫人出去了，还没回来。”杨帆及时拦住他，见他高兴的手忙脚乱，杨帆无奈。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这么不淡定。
    凌渊这才想起来，下人禀报，说夫人这几日经常外出。在不知道她怀孕之前，凌渊倒不会在意。他从未想过禁锢灵枫的自由，她若觉得府里闷，出去转转也未尝不可。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怀有身孕，应当事事小心。街上人来人往，一不小心碰到的话，会很危险。
    正好大夫在，他想问问灵枫的胎象如何。忽的想到宋大夫被灵枫收买，没有告诉自己实情的事。得知自己要做父亲的兴奋冷了一些，再次看着宋大夫，“上次把脉，你就知道她怀孕了，为何当日不说？”
    还是问到了，宋大夫只觉得心如死灰。头弯的更低了，似乎是这样就能躲过凌渊的冷气。
    可凌渊怎么会让他继续装傻下去，又逼近了一步，眯着眼，冷声道：“你以为不说，本官就查不出来吗？”
    宋大夫心下一惊，惊恐再次的跪了下去。的确，就算他不说，凌渊都有办法查出来。终会又发现的一天，到那时就是罪加一等了。
    这次凌渊没有等，他倒是聪明了一次。知道说不说都不会有好结果，干脆将那日灵枫的话重复了一遍，“在大人离开后，夫人又吩咐落鸢姑娘去取糕点。只剩下草民一人的时候，夫人威胁草民，说……不管脉象是什么，若大人问起，都说没有大碍。”
    说完偷偷抬头看了眼凌渊，有低下去。凌渊的脸色一点点慢慢变冷，他知道，都瞒不下去了。
    “你可知她为何要你隐瞒？”凌渊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异常危险。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瞒着得了。宋大夫心一横，道：“原因夫人没有说，不过草民或许知道一些。脉象确是怀孕无疑，但，已有两月有余。”
    此话一出，饶是旁观的杨帆都大吃一惊。两月有余？可大人成亲，才不过一个月……杨帆确信，凌渊不会在婚前碰灵枫。那这个孩子，就是来路不明的。
    看凌渊的神情，杨帆就知道他没有猜错。
    凌渊也确信自己在成亲前没有碰过灵枫，原本还在为这个孩子高兴，可现在，他刚才的兴奋都像是个笑话。
    成亲这么久，他竟不知灵枫早就背叛他了。如今这个孩子，才让他恍然醒悟。
    书房静的可怕，宋大夫抖着身子，不停的磕头，“大人，都是夫人威胁草民的，求大人放过草民！”
    凌渊的神色晦暗不明，幽深的让人看不透。却没有去迁怒大夫，淡淡道：“知道与你无关，你且走吧。”
    宋大夫一喜，就急忙爬起来想要离开。还未踏出房门，凌渊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本官提醒吧？”
    “不用，不用。草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来过凌府。”接二连三的惊吓，宋大夫已经的反应都练快了。
    而凌渊已经不再看他，眼眸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大夫巴不得凌渊不要理他，见他不言语，直接撒腿就跑。
    只剩下凌渊和杨帆的时候，空气更加静谧。
    这种事，杨帆纵然气愤，却也不好开口。妻子怀孕，孩子是别人的。是个男人，碰到这种事，都好不了。
    是好不了，看凌渊的样子就知道。
    眼神空洞，无神的不知道在看什么。踱步走到书案边，像是酝酿的够了，气息都渐渐重了起来。
    “嘭”，一声巨响，杨帆担忧的看着凌渊。地上是被扫落一地的笔墨纸砚。
    不生气？怎么可能。若是灵枫此刻在他眼前，凌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直接掐死她。从前种种羞辱，他都可以不计较。可她竟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他，是早有预谋，还是后来才发现？
    凌渊现在脑子里很乱，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去问灵枫，想让她方面解释清楚。
    杨帆还想上去安慰几句，虽然他也很想杀了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解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灵枫的身份就是一大阻碍，不能在大人的地盘出事。
    “相爷……”刚出声，就连凌渊猛地转身，大步离去。
    现在就剩下杨帆一人，愣愣的看着凌渊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转念一想，心道不好，杨帆也立即追了上去。刚才那气冲冲的样子，不会是去找夫人了吧？
    跟着凌渊一路来到墨枫院，见只有落鸢在，杨帆松了口气。还没回来就好，希望相爷能冷静下来。
    他并没有跟进去，即便再得凌渊信任，可他清楚，自己还只是个外人。家务事，只能凌渊自己处理。
    而看着站在面前，脸色阴沉的警员，落鸢却是提着一口气，紧张的松不了。
    “相爷，夫人还没有回来，您有事可以告诉奴婢，待夫人回来，奴婢会如实禀告。”落鸢只觉在他面前，自己说话都不敢大声。照他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一个不乐意，就拿自己开刀了。
    没有告诉落鸢自己的来意，也没有直接质问她是否之情。而是冷着脸，道：“夫人去哪儿了？”
    灵枫走之前交代过落鸢怎么回答，她就照着重复了一遍，“回相爷，夫人觉得府里有些闷得慌，就出去转转。”
    若在今日之前，凌渊肯定不会怀疑。但如今……
    “呵，她出门会不带上你？一连几日，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觉得我不敢杀了你？”他没有必要和一个丫鬟耍心机，直言道。
    听到这句话，落鸢慌了。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说话不会这么阴阳怪气。
    夫人还没有回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慌，硬着头皮道：“相爷，奴婢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没茶水了，奴婢去泡。”说着就想开溜。
    “不用，我不渴，你站在那儿就行。反正也没事，我就在这儿等枫儿回来。”凌渊的一句话，让她不得不待在这里。想去通风报信都不行了，只能在心里祈祷夫人早点儿回来，能躲过这一劫。
    这一等，就是夜幕降临。直到天黑，灵枫才回来。一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凌渊坐在主位，手边放着一杯茶，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方向。而落鸢就站在他身后，一言难尽的也看着她。
    察觉到凌渊的脸色不好，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一下。就看见落鸢不停的对她使眼色，像是让她注意凌渊的神情。
    冷着一张脸，抿着嘴。灵枫感觉他怪怪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