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外卖

    果然，就在外卖员走之后没多久，一个身着破旧衣裳、长得贼眉鼠眼的小厮模样之人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餐桌前。他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后，迅速弯下腰捡起外卖拔腿就跑。
    然而，这小厮才跑出没几步远，就突然被前方出现的两名女子拦住了去路。
    小厮惊愕地抬起头，当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时，胆子立刻大了起来。他用力把外卖往地上一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眼见小偷要逃脱，春晓心急如焚，扯开嗓子大喊：“抓贼啦！抓贼啦！”
    此时，恰好有两名男子路过此处。他们听到呼喊声，毫不犹豫地飞奔过来，几个箭步便追上了小厮，并牢牢地将其制服在地。
    潘金莲和春晓急忙走上前，向那两位见义勇为的男子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激之情：“小女子多谢二位大侠拔刀相助，有时间来武大郎炊饼铺做客。”
    两位男子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姑娘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是否需要我们将此人押送至县衙交由官府处置呢？”
    话刚说完，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群气势汹汹的衙役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为首之人身材魁梧，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身上穿着黑色花纹服饰，头上戴着一顶鲜艳醒目的红菱毡帽。
    他尚未走近，洪亮的声音便已先传入众人耳中：“什么人在此喧哗。”
    潘金莲惊讶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来人之后，瞬间了然，来人正是清河县的都头张迪。
    都头实际上乃是县衙为了解决各种案件而雇用的一批专门负责侦查办案的劳动者，其职责与当今社会中的公安局大队长颇为相似，主要工作包括缉拿盗贼、维护地方安宁等事宜。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职位属于临时性雇佣性质，完全由县令本人直接任命。对寻常老百姓而言，能当上都头绝对称得上是一份美差，因为在县城内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此时，潘金莲迈步向前，躬身行礼道：“奴家拜见张都头，此人偷盗外卖，恰好被我等当场擒获，请张都头裁决此事。”
    张都头见状，轻哼一声，然后迈步走到那名跪在地上的小厮面前，目光之中瞬间闪过一抹锐利之色，沉声道：“小子，他们所言可是实情？”
    小厮闻言，立刻拼命磕起头来，边磕边求饶：“张都头大人大量，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小人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话音刚落，那小厮便迅速站起身来，凑近张都头耳畔，压低声音说起悄悄话来，眼睛时不时瞟向潘金莲。
    张都头听着小厮的话，面色由刚刚的愤怒变为了平静，思索片刻后，扭头对着潘金莲说道：“这事也怪你们啊，你们为什么要将餐放到地上，放到地上没有看管就视为无主之物，谁拿都可以，我们县衙不管你们的事。”
    说完带头，领着众人离开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人，然后一转头，那个小厮也一溜烟的跑了。
    潘金莲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心中满是感激之情，她向那两位热心相助之人再次道谢后，便领着春晓回家去了。
    前脚刚踏进家门，春晓就怒气冲冲地嚷起来：\"夫人，这事肯定有问题！那个张都头简直是胡说八道，前言不搭后语，他跟那个小厮绝对是一伙儿的！\"
    潘金莲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对春晓说：\"春晓，你立刻安排人手去调查一下这个张都头还有那个小厮，我要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
    春晓点点头，气鼓鼓地转身离去。潘金莲依旧站在原处，眼神闪烁不定，若有所思。尽管这起事件看似微不足道，但她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其中定有蹊跷之处。
    就在此时，武大郎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娘子啊，到底发生啥事了？我刚才听见春晓那丫头气冲冲地走了。\"
    潘金莲走进房间，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不过是遇到点儿小麻烦罢了。有几个小厮想偷咱们家的外卖，处理起来费了些周折。\"
    武大郎满脸愧疚之色，喃喃自语道：“都怪我无能啊！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你……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懊恼与自责。
    潘金莲转过头来，凝视着武大郎那张憨厚老实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声安慰道：“大郎切莫如此责备自己，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咱们得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
    说罢，潘金莲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大郎，倘若你病好了之后，可有什么计划或打算？”
    潘金莲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期待，希望能从武大郎那里听到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武大郎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夫人呐，依我来看如今这炊饼铺子已经用不着我费心打理啦，打小我就有个愿望，就是能考取个功名，求个一官半职的，光宗耀祖，所以平日里得了空我便会抽些时间看看书。虽说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但总归还是要试上一试嘛。”
    潘金莲听完这话喜出望外，心中连日来积攒的忧愁顷刻间烟消云散，没想到武大郎心里头的目的，竟跟自己想让他得目的一模一样！这可省了好多事了。他自己自愿的和自己要求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她赶忙出言鼓励道：“甚好！既然大郎有心仕途，那妾身自当全力支持，凭你的本事必定不在话下！明儿个我便去找位举人来替你补习功课。”
    武大郎满脸疑惑地问道：“娘子啊，何为‘补课’呀？”
    潘金莲微微一笑解释说：“所谓补课呢，便是寻一名举人每日为你讲授参加科举所需掌握的学识。”
    武大郎听了仍有些迟疑不定：“如此这般果真可行么？”
    潘金莲则宽慰他道：“你且放宽心罢，一切交给妾身去操办即可。”言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