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性子直

    “这还不简单，把来请脉的太医收买了，正好也能替你看看孩子怎么样了！”
    太医院的太医是朝廷官员，平常又没有打过交道。
    魏赫言笑道：“现成的人选摆在面前……陆太医就不错。”
    湛王府有个头疼脑热找的都是陆太医，沈茉冉早就把陆太医发展成自己人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将他借过来用用！
    今年府上添了新主子，年前管家指挥着下人把府上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置办上年货。
    魏赫言一直忙到大年三十。
    管家又找过来。
    “王妃娘娘，按照规矩，今天晚上要进宫跟皇上一起吃团圆饭。您的朝服赶制出来了，宫里的人在外面候着，您看……”
    司一珞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不足三月，她的小腹依旧平坦，但是胯骨到底跟小姑娘不一样了。
    宫里的女官伺候她试衣服的时候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妃娘娘怕不是有喜了吧……”
    女官在宫里伺候了一辈子，自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只是不敢确定。
    “王妃娘娘有没有看过太医？最近身子可有不舒服？”
    司一珞眉心一跳，语气尽量自然。
    “没什么不舒服，我与殿下成亲才一个月，或许是你看错了！”
    女官笑道：“王妃娘娘忙于公务，可能自己没有发现，奴家这双眼睛在宫里看了不知道多少妃嫔，应该不会看错。您最好还是找个太医瞧瞧！有的太医一个多月就能把出来……”
    司一珞知道她是好心，应了一声，没再接话。
    朝服一层一层套在身上，十分华丽，倒是看不出哪点不同了，司一珞这才放下心来，生怕宫里眼尖的人多，再看出点什么意外来。
    第一次穿这么华丽，司一珞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梳妆打扮，感觉比大婚时的还要隆重。
    头发被高高束起，戴上凤冠，插上垂着流苏的步摇。
    女官看向铜镜中的人。
    “王妃娘娘对这个发式可还满意？”
    司一珞抬头看向镜子中的人，差点没认出自己。
    只是吃一顿饭，有必要弄得这么隆重吗？以前看着宫里的娘娘们和沈茉冉她们打扮成这个样子进宫赴宴，她就觉得累，如今轮到她……
    “辛苦了。”
    “宫宴是酉时开始，今天晚上要守夜，明天还有拜年仪式，您今年第一次参加，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奴家。”
    宫里的礼仪复杂，司一珞耐心地听女官讲了大半个时辰。
    “时辰不早了，您该进宫了。”
    假韩王也沐浴更衣收拾好了。
    “那就进宫吧。”
    司一珞坐上韩王府的车驾，在宫门口遇上了正在等她的沈茉冉。
    互相见礼过后，沈茉冉打量着她这一身行头，双手搀扶在她的手臂上。
    “你要是穿成这样去上朝……那画面，不敢想啊！”
    “今日宫宴，有你陪着我，我就不会无聊了！”
    积雪未化，路面很滑，沈茉冉走得比司一珞还要小心。司一珞视线落在她肚子上，小声问道：“又有了？”
    她本是随口一说，沈茉冉点点头，眯着眼睛笑道：“不满两个月呢，殿下不让往外说。”
    “恭喜！”
    司一珞是发自内心替她高兴。
    因为是家宴，没有外人，大家都早早地到了，席间的氛围也比较轻松。
    沈茉冉一眼就看见挺着大肚子坐在位子上的沈明姝。
    她的脸色红润，整个人胖了一圈，身边好几个丫鬟宫女伺候着，不用她动弹一下。周裕也在一边坐着，瞧见他们进来，起身打招呼。
    “七弟，韩王叔。”
    沈明姝让身旁的宫女去给她拿软垫。
    “王婶，姐姐，我行动不便，失礼之处，还请王婶和姐姐见谅。”
    几个月不见，沈明姝看起来温婉了不少，沈茉冉看着她的肚子，问道：“妹妹快生了吧？”
    沈明姝面色红润，手放在肚子上一脸慈爱地说道：“是呢，太医说我这一胎是个小殿下，可能会提前。可把我们家殿下紧张得不行，这不是，就我们来得最早。”
    “恭喜。”
    已经跟周裕撕破脸了，沈茉冉不咸不淡道了声恭喜，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司一珞感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看去，发现是刚进门的周宸跟周昌。
    “司大人，哦不对，得改口叫一声王婶！”周宸一边行礼一边调侃道，“不知道王叔最近有没有听到外面的传言……”
    外面能有什么传言……不就是把司一珞府上的男宠们的身份又扒了一个遍吗，说她不贞不洁，配不上韩王的身份……
    这些谣言大多是不想让她好过的人传出去的。
    “王叔，侄儿觉得最好还是请太医来给王婶把把脉，像司大人这样的女中豪杰，府上养一两个男宠也算正常，但若是一不小心……到时候王叔还得给别人养孩子……”
    周宸明着嘲讽，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听说王叔最近收了心，可别被人骗了……”
    司一珞勾起唇角笑了笑。
    “宸王殿下，还是扫好自家门前的雪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情皇上不追究，不代表皇上不知情。”
    宋国公府弹劾司一珞确实让她被曜帝猜忌了一阵子，但是宋国公府搭上了一个儿子，他们把这笔账算到荣王头上，算到司一珞头上。
    逮住机会就要疯咬两口。
    “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围杀皇子的案子虽然无疾而终，但是猜忌的种子已经埋下。并且莱州的金矿已经开始开采了，今年年前第一批挖出来的金子送到宸王府。没了赌场的来源，他的生活仍旧奢靡，早就引起了司一珞的注意。
    嘴上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得罪了。”
    周昌替他跟司一珞道歉。
    “三弟性子直，王叔王婶不要跟他计较。”
    见过朝堂上臣子们之间的互相斗嘴，司一珞根本不把周宸的挑衅放在眼里。
    这番话被魏赫言听了去。
    “皇上，大家都到齐了。”
    曜帝起身。
    “去皇后宫里。”
    魏赫言在路上把几人斗嘴的细节禀报给曜帝，韩王再怎么说也是曜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就算司一珞名声不好，这桩婚事也是他赐的，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说三道四……
    “皇上，您也别生宸王殿下的气，宸王殿下性子直，估计是想帮宋国公出气呢……”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曜帝顿住脚步。
    “他替宋国公出什么气！一边是自己的亲叔叔，是自家人，一边是外家，跟谁亲近他自己分不清楚？”
    周宸跟宋国公府亲厚这一点早就让曜帝不满了，如今他还敢替外人言语挤兑自己的亲叔叔！
    皇后率领众嫔妃已经等候多时了。
    曜帝见着皇后也没个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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