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造化

    李老头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道：「哦，你说下面啊，没事，下面是老夫的药园子。」药园子？萧尘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悬崖少说也有几百丈高，下面居然是药园子？李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小子，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老夫这药园子，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面种的，都是些稀世珍宝！」萧尘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景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光秃秃的悬崖峭壁，此时竟然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老人家，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萧尘惊讶得合不拢嘴。李老头捋了捋胡须，得意地说道：「小子，这里就是老夫隐居的地方，也是你小子未来的修炼之地！」「修炼之地？」萧尘更加疑惑了，「可是老人家，我，我不能修炼啊……」李老头哈哈大笑，说道：「谁说你不能修炼？你小子天生废脉，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适合我的修炼方法？」萧尘心中一动，难道说，李老头知道自己不能修炼的原因？「不错！」李老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小子天生就适合修炼傀儡术，只要你勤加练习，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代傀儡宗师！」「傀儡宗师？」萧尘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书中关于傀儡师的记载。傀儡师，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他们不修灵气，不修武技，而是以操控傀儡为主要手段，杀人于无形，诡异莫测。「怎么，小子，怕了？」李老头斜睨了他一眼。「怕？我萧尘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萧尘挺起胸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有志气！」李老头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老夫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傀儡术！」李老头带着萧尘走进了一座山洞。山洞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傀儡，有木头做的，有石头做的，还有金属做的，甚至还有用动物骨骼拼凑而成的，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小子，看到了吗？这些都是老夫毕生的心血！」李老头指着那些傀儡，眼中充满了自豪。萧尘的目光在一具具傀儡上扫过，心中充满了震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傀儡，每一具都像是拥有生命的艺术品！「老人家，这些傀儡，真的能够动吗？」萧尘忍不住问道。「当然能动！」李老头说着，走到一具木偶面前，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具木偶原本呆滞的眼神突然变得灵动起来，它缓缓地抬起手，对着萧尘挥了挥，然后又转身，走到一旁，拿起一把扫帚，开始认真地扫地。萧尘看得目瞪口呆，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怎么样，小子，服不服？」李老头得意洋洋地问道。「服！我服了！」萧尘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充满了敬佩和渴望，「老人家，求求你，收我为徒吧！」李老头笑了笑，说道：「想拜老夫为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萧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神灼热，仿佛看到了通往无上荣光的道路。拜师？那可是傀儡宗师啊！书里记载的那些傀儡宗师，哪个不是翻云覆雨，杀人于无形的狠角色？李老头却捋着胡须，斜着眼睛看他，半天不说话。「怎么？小子，怕考验太难，吃不了苦？」李老头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弟子不怕吃苦！」萧尘大声答道，他这辈子最恨别人说他不行。不就是考验吗？上刀山下油锅，他萧尘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算男人！李老头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好！有志气！不过，老夫收徒弟，不看别的，就看天赋！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能操控这具木偶，就算你过关！」李老头说着，随手一指，指向角落里一具破破烂烂的木偶。那木偶缺胳膊少腿，身上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就像一堆垃圾。萧尘顿时傻眼了，这，这就是考验？不会吧？他原本以为，李老头好歹会给他一具像样点的傀儡练手，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小子，嫌它丑？」李老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老夫告诉你，傀儡术的精髓，不在于傀儡的外表，而在于操控它的方法！你要是连这具木偶都操控不了，趁早滚蛋，别浪费老夫的时间！」萧尘咬了咬牙，他知道，李老头这是在故意考验他。行，不就是一具破木偶吗？我就不信，我还治不了你了！他爬到那具木偶面前，仔细观察起来。这木偶虽然破旧，但做工却十分精细，关节处还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小子，别看了，这些符文，可不是你现在能接触的！」李老头警告道，「你只要记住，操控傀儡的关键，在于精神力！你需要将你的精神力，注入到傀儡的符文之中，才能控制它的行动！」萧尘点点头，盘腿坐在木偶面前，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着用精神力去感知木偶上的符文。一开始，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裂一般。「集中精神，不要胡思乱想！」李老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一记警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萧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木偶之上。渐渐地，他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从木偶的符文上传来。他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触碰那股能量，却像是触电一般，被弹了回来。「怎么会这样？」萧尘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呵呵，小子，这傀儡术可不是那么好学的！」李老头笑道，「你的精神力太弱了，根本无法与符文产生共鸣！」「那，那我该怎么办？」萧尘有些沮丧。「笨蛋！修炼啊！」李老头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老夫这里有一套修炼精神力的法门，你拿去好好修炼，一个月后，老夫再来检查你的成果！」说完，李老头扔给他一本破旧的书册，转身离开了山洞。萧尘接过书册，只见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魂炼诀》。萧尘翻开那本《魂炼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得他直咳嗽。书页泛黄，像是经历了数百年岁月的洗礼，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老鼠啃食过一般。「这老家伙，就不能给我本新点的书吗？这玩意儿，能看吗？」萧尘忍不住抱怨道。他耐着性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着书上的内容。书中记载的，是一种名为「魂炼诀」的精神修炼法门，据说可以淬炼灵魂，增强精神力。法门分为九层，每一层都有着巨大的难度，寻常人穷其一生，也难以入门。「切，说的倒是挺玄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萧尘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还是按照书中的记载，开始修炼起来。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学会操控木偶，他就要被赶下山了。他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闭上眼睛，按照书中所述的法门，开始运转体内的灵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萧尘的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发现，修炼这「魂炼诀」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得多。他的精神力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根本无法控制。每当他想要集中精神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杂念，让他心烦意乱。「该死！怎么会这样？」萧尘忍不住咒骂一声，心中充满了挫败感。难道我真的没有修炼精神力的天赋吗？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李老头的声音：「小子，修炼一途，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你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感受到精神力的存在！」李老头的声音如同醍醐灌顶，让萧尘瞬间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抛开一切杂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精神力上。渐渐地，他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从他的脑海深处传来。那股能量波动十分微弱，就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随时都可能断裂。萧尘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地靠近那股能量波动。「嗡！」当他的精神力触碰到那股能量波动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声轰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脑海深处涌现出来，迅速流遍他的全身。萧尘感觉自己的精神力，瞬间增强了数倍！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修炼「魂炼诀」的方法！……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一个月里，萧尘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魂炼诀」上。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魂炼诀」的帮助下，他的精神力突飞猛进，已经可以勉强操控那具破旧的木偶了。这一日，李老头再次来到了山洞。「小子，一个月的时间到了，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吧。」李老头淡淡地说道。萧尘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具木偶面前，盘腿坐下。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力，缓缓地注入到木偶的符文之中。「起！」随着他一声低喝，那具原本一动不动的木偶，竟然缓缓地站了起来！木偶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像一个年久失修的机器，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但它终究是站了起来，这对萧尘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李老头斜眼看着这一切，浑浊的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他用干枯的手指敲打着身旁的石桌，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敲击在萧尘的心头。「勉强及格。」李老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一个月的时间，只学会了操控木偶的基本动作，你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徒弟。」萧尘没有反驳，他知道李老头说的都是事实。这一个月来，他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可修炼的成果却微乎其微。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修炼天赋。「不过……」李老头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精神力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强上不少，或许，你小子还有点希望。」萧尘心中一喜，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李老头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书籍，扔到他面前。「这是《傀儡秘术》，记载了操控傀儡的各种秘法，你拿回去好好参悟，一个月后，我要看到你的进步。」萧尘接过书籍，只觉得入手沉重，仿佛拿着一块千斤巨石。他翻开书页，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书中的文字晦涩难懂，仿佛是用某种特殊的符号书写而成。「师父，这书上的字……」「那是上古符文，你慢慢就会认识了。」李老头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打扰老夫清修。」萧尘无奈，只能拿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盘腿坐在床上，凝神静气，开始尝试解读书中的内容。时间一天天过去，萧尘沉浸在《傀儡秘术》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他发现，操控傀儡并不仅仅是简单的精神力控制，更像是一门精妙的艺术，需要对傀儡的结构、材质、符文等等方面都有着深刻的理解。书中的内容深奥难懂，但萧尘却越学越觉得兴奋，他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看到了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然而，随着他对《傀儡秘术》的深入研究，他心中也渐渐升起了一丝疑惑。这本书的内容虽然博大精深，但却充满了邪异的气息，与他之前所学的正统道法格格不入。特别是书中记载的一些禁术，更是让人不寒而栗，比如操控活人傀儡、炼制血肉傀儡等等，简直丧尽天良。萧尘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他不知道李老头传授他这本邪门的秘术究竟有何目的，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无法脱身。一个月后，李老头如期而至，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小子，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萧尘深吸一口气，走到那具木偶面前，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力缓缓注入到木偶的符文之中。这一次，木偶的动作不再僵硬，而是变得流畅自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它在萧尘的操控下，做出各种复杂的动作，甚至能够挥舞手中的木剑，施展出简单的剑招。李老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还算有点进步。」他淡淡地说道，「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走到萧尘面前，伸出干枯的手指，点在萧尘的眉心。「接下来，我要传授你真正的傀儡之术！」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萧尘的脑海，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仿佛要炸裂开来。「啊！」萧尘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萧尘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之中。洞穴深处，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以及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萧尘心中一惊，连忙爬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洞穴深处的情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洞穴深处，竟然关押着数十个浑身插满金属管道的活人！这些活人双眼空洞，神情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他们的身体随着金属管道的牵引，做出各种怪异的动作，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而在这些活人傀儡的中央，站着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神秘人，他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正在操控着这些活人傀儡。「你……你是什么人？」萧尘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口问道。黑袍人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我是你的师叔。」萧尘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眼前这黑袍人，声音嘶哑难听，像是金属摩擦般刺耳，分明是刻意改变了声线。「师、师叔？」 萧尘的声音颤抖着，他努力回忆着李老头曾经提起过的师兄弟，却毫无印象。黑袍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回响，让人毛骨悚然。「怎么，你师父没提起过我？也是，像他那样伪善的家伙，怎么好意思提起我这个被正道唾弃的师弟呢？」萧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傀儡秘术》中那些阴森的文字，想起李老头临走前那诡异的笑容，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你想干什么？」萧尘握紧拳头，尽管他知道自己这点微末的修为在眼前这个操控着数十具活人傀儡的「师叔」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干什么？」黑袍人语气玩味，他走到一具活人傀儡面前，粗暴地扯下连接在它身上的金属管道，那活人傀儡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你不是想学真正的傀儡之术吗？这些，都是你师叔我为你准备的教材啊！」黑袍人说着，一脚踩在那活人傀儡的头上，眼中满是疯狂和残忍，「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可以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傀儡师！」萧尘看着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起那些在正道人士口中如同恶魔般的邪修，想起那些惨无人道的邪恶法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我绝不答应！」萧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邪术，是歪门邪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拜你为师！」黑袍人似乎对萧尘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并不生气，只是冷笑一声，道：「是吗？看来你对傀儡之术的力量一无所知啊。」他打了个响指，那些连接在活人傀儡身上的金属管道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那些原本神情呆滞的活人傀儡们，眼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们挣扎着，嘶吼着，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却又无能为力。「看到没有，这就是傀儡之术的精髓！」黑袍人语气狂热，「只要你掌握了这门秘术，就能操控一切，拥有无上的力量！权力，金钱，女人，你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他走到萧尘面前，伸出手指挑起萧尘的下巴，语气轻佻而危险，「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是选择成为我的弟子，站在世界之巅，还是……」黑袍人话音未落，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向洞口。「谁在那里？！」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洞口传来，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哟，这不是大师兄吗？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萧尘和黑袍人同时看向洞口，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缓缓走进来，她容貌艳丽，身材火辣，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手中握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剑尖直指黑袍人。「师、师妹？」 黑袍人声音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看到我很意外？」红衣女子轻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把你逼到这种地方躲起来，原来是打算收徒弟啊？怎么，堂堂魔教少主，也沦落到要靠这种手段来壮大势力了吗？」黑袍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来干什么？」红衣女子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萧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闪过一抹兴味。「这就是你新收的好徒弟？」 她走到萧尘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萧尘的脸颊，语气暧昧，「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就是不知道……」她突然凑到萧尘耳边，轻声说道：「床上功夫怎么样？」萧尘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所措。萧尘脸上腾地一下烧起来，他从小在清修之地长大，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更何况这红衣女子语气轻佻，眼神中带着侵略性的审视，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忘了自己还被绑在石柱上，一动之下，只觉手腕被绳索勒得生疼。黑袍人见红衣女子对自己不理不睬，反而调戏起自己的「猎物」，心中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发作。他强忍着怒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妹说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位小兄弟是误入此地的旅人，我见他可怜，便好心收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