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左右为难

    张云川现在也听懂了黎寒秋的话。
    节度使那边已经决定了，让黎寒秋和自己谈，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毕竟这里是东南节度府，谁敢忤逆节度使的意思？
    他现在要是敢拒绝的话，那就是不给节度使江万城的面子，同时也会让四小姐江永雪难堪。
    正如同黎寒秋所说的那样。
    自己到时候非但没办法接任左骑军都督的位子，还可能真的有性命之忧。
    他现在算是懂得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自己倘若是仅仅是一个小都尉的话，节度使江万城也不会考虑将女儿嫁给自己。
    可现在自己的实力已经到了，江万城都不得不拉拢的地步。
    “承蒙节度使大人和四小姐看得起我张大郎，这实在是我张大郎三生修来的福分。”
    张云川灌了一大口酒，咬了咬牙说：“要我迎娶四小姐，我心里那是一百个愿意！”
    “好，这就好啊！”
    黎寒秋方才看张云川的表情不自然，还以为他不愿意呢。
    这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事儿就麻烦了。
    毕竟张大郎是他们黎家一手提携起来的，他拒绝节度使大人，还会牵连他们黎家。
    更何况张大郎现在手底下掌握着一支精锐的军队。
    一旦节度使大人要拿掉张大郎，到时候陈州估计又要变得生灵涂炭，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长史大人，要我迎娶四小姐没问题。”
    张云川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可是你看我这一次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准备。”
    “四小姐的身份尊贵，我现在手里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
    “要不这样，待我先回去陈州去准备一番......”
    “哈哈哈。”
    张云川话还没说完，黎寒秋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聘礼的事儿简单。”
    黎寒秋大手一挥说：“你的父母双亡，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这聘礼啊，你不用考虑，由我给你准备，保证送过去后让节度使大人满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黎寒秋笑着对张云川说：“你与我黎家有缘，我帮衬一下是应该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黎寒秋，张云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是铁了心的要自己和四小姐成亲啊。
    “老大人，你也知道，我有一个意中人了，也答应迎娶。”
    张云川犹豫了一番后道：“我也不想当那负心郎。”
    “我希望在迎娶四小姐前，先与她说一声，总不能辜负了人家。”
    黎寒秋一愣，旋即赞扬道：“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其实这事儿简单，我去给四小姐说，到时候迎娶夫人和纳妾，看能不能隔天举行，到时候来一个双喜临门！”
    ……
    黎寒秋都这么说了，张云川也很无语。
    他原本想拖延和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貌似现在效果都不好。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况且他现在连四小姐长得如何他都不知道呢。
    他现在突然有些痛恨包办婚姻了。
    这要是娶一个二百斤的大姑娘回家，那自己不得委屈死。
    可关键是自己如今势弱，身在人家的地盘上，还不能翻脸。
    这可让他太难受了。
    “老大人，我想问一句不该问的。”
    张云川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黎寒秋。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那个，四小姐今年贵庚？”
    “还有，四小姐长得如何？”
    听了张云川的话后，黎寒秋指着张云川笑骂道：“怎么，四小姐要是长得不好看，你还想拒绝不成？”
    “那哪能啊。”张云川忙摆手：“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呐。”
    “我这纯粹是好奇嘛。”
    “毕竟我马上要迎娶四小姐了，我总得了解一番她。”
    “哼，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黎寒秋夹了一筷子菜后，这才慢吞吞的回答张云川的问题。
    “四小姐如今年芳二十了。”
    “虽然比起别的人而言已经是大姑娘了，可比你的年龄还是小了许多。”
    “而且四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你能迎娶四小姐，那是你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
    “是，是，老大人说的对，我这是踩了狗屎运了。”
    “哼，你心里有数就好。”
    黎寒秋对张云川道：“你迎娶了四小姐，那就是我东南节度府上的姑爷了。”
    “到时候你执掌左骑军，那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到时候少不了你几十年的富贵。”
    张云川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模样。
    “老大人，我张大郎有今日，那全都是老大人和黎大都督的提携。”
    “他日我要是真的能成为节度府的姑爷，出任左骑军都督，我必定不忘老大人您们的恩情。”
    黎寒秋微微点头：“有你这一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以后有用得着我黎家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张云川答应了迎娶节度府四小姐，这让黎寒秋的心里很高兴。
    毕竟张大郎是他们黎家一手推上来的。
    张大郎走上了高位吗，对于他们黎家而言，也算是极大的利好。
    为此，他对张大郎是越看越顺眼。
    张云川被黎寒秋拉着喝了不少酒。
    这一场宴席足足的吃了两个多时辰，张云川这才醉醺醺的告辞离开。
    当他回到了官驿自己的房间后，方才还醉得走不了路的张云川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老赵，给我倒一杯水来。”
    “哎！”
    片刻后，参军赵立斌亲自端着水，进了张云川的房间。
    张云川接过了水，仰起头咕噜噜的灌了一大口，让自己的喉咙舒服了一些。
    “大人，你没醉啊？”
    看到张云川除了浑身酒气，却宛如没事人一样，赵立斌颇为惊讶。
    要知道，方才回来的时候，可是搀扶着回来的。
    “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张云川虽然没有醉酒，可是心里却有些发愁。
    自己答应了黎寒秋要迎娶节度府的四小姐江永雪，虽然可以换取荣华富贵，可他心里过意不去。
    毕竟迎娶了江永雪，那就辜负了苏玉宁。
    毕竟他可是答应了苏玉宁，要去迎娶她的。
    虽然在东南节度府三妻四妾是寻常的事儿，可当夫人和当妾，却是大大的不一样。
    “大人，你有心事啊？”
    参军赵立斌看张云川愁眉苦脸的，好奇地开口询问。
    张云川看了一眼赵立斌后，将自己在长史府上的遭遇给他说了一个大概。
    “恭喜大人，这是要双喜临门呀！”
    赵立斌听了后，双眼发亮，当即拱手道喜。
    “双喜临门个屁。”
    张云川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子说：“现在可愁死我了。”
    “我这要是娶一个夫人回去，那怎么面对玉宁啊。”
    “她估计到时候恨死我了。”
    “说我是负心郎。”
    赵立斌看着自家大人这般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我看这事儿不用愁。”
    “我觉得苏玉宁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与你计较的。”
    “毕竟以您现在的身份，别说娶一个四小姐，就算是十个，二十个，那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赵立斌对张云川说：“再说了，您这迎娶了四小姐，那就成为了节度使大人的乘龙快婿了。”
    “有了这一层的身份，那以后东南节度府，迟早是咱们的。”
    “虽然暂时会委屈一下苏姑娘。”
    “可是大人您到时候执掌东南节度府后，那谁是夫人，谁是妾，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还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
    “可那到时候岂不是又辜负了四小姐？”
    赵立斌想了想道：“大人，那就立两个夫人呗，一个大夫人，一个二夫人，地位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