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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if线 假如谢逾穿回故事开始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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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逾和沈辞一起,并肩走过了许多载春秋,谢逾留学五年曾独自走遍五大洲,而现在他带着沈辞一起周游各国,尝试新鲜食物,领略风土人情。

    谢逾在某个闲暇的午后,躺在海岛的摇椅向沈辞坦诚,说他来自异世,是为了任务而来。

    彼时他穿着沙滩裤带着花墨镜,嘴里还叼着可乐吸管,而沈辞坐在他身边,往他的胸肌上涂防晒油。

    “嗯。”沈辞不轻不重地嗯了声,继续抹防晒油。

    度假的阳光让谢逾暗了一个色号,但依然俊美,掌下的肌肉呈放松状态,触感绵软。

    谢逾翻身捉住他的手,面露狐疑:“你这么淡定?你不会以为我又发精神病了吧?”

    沈辞微微叹气:“虽然说起来很奇怪,但我早就觉得你和他不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长相会变,性格会变,可性情的底色该怎么变?谢逾懒散自在的皮囊下藏着温柔的骨血,要沈辞如何相信他曾飞扬跋扈,曾对无辜者挥鞭,曾将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真的假的?”谢逾挑眉,“早就觉得,具体是什么时候?”

    沈辞动作一顿,忽然移开了视线。

    说来奇怪,他们出来度假这么久,谢逾手臂皮肤都晒成小麦色了,沈辞还是那么白,以至于脸色稍一泛红,都无比清楚。

    谢逾眉毛挑得更高。

    沈辞当然是很好逗的,他皮薄,一逗就脸红,谢逾也喜欢说荤话逗他,可逗的多了,也逐渐脱敏了,现在除了正戏,很少能见到他这副表情。

    谢逾抱臂:“说说看,到底什么时候?”

    沈辞:“……你确定要听?”

    谢逾:“我当然要听。”

    沈辞叹气:“可是我怕你听了不高兴。”

    谢逾:“我怎么会因为这个不高兴……等等!”

    却见沈辞目光下移,缓缓落在了谢逾那条五颜六色的沙滩裤上。

    谢逾低头看去。

    “……?”

    “!”

    他不可思议地坐起来,扯过一旁的毛巾盖住沙滩裤:“不会吧,这种?”

    “嗯。”

    由于谢逾乱动,防晒油顺着胸膛滑下来,湿哒哒落在沙滩椅上,沈辞抬手将人按倒,继续手上动作:“你知道的,谢大少爷名声在外,他若是谈情说爱,应该是很熟练的,但……”

    沈辞微微摇头,将后面的话吞掉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谢逾:“???”

    他面容难得扭曲:“但是什么?”

    沈辞叹气:“说了你要生气……”

    谢逾握拳:“说!”

    沈辞慢吞吞:“硬要说的话,你很青涩且不得章法,像是第一次谈恋爱一样。”

    “……”

    眼看着谢逾几l乎石化,沈辞又补充:“其实也还好。”

    沈辞向来能忍,某次高烧39度还说

    没事,想要起床上班,被谢逾摁在家里睡了一天,他如果说还算舒服,就是其实不舒服。

    眼见谢逾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沈辞犹豫片刻,还是安慰道:“你进步的很快。”

    谢逾满脸黑线:“沈助教,你这是拿我当小朋友哄?我是不是该说谢谢啊?”

    话题从最开始的严肃端正逐渐开往奇怪的方向,等夜幕降临后,他们躺在水屋的网床上仰望星空,并决定深入探索白天的问题。

    筋疲力尽后,谢逾将沈辞揽在怀中,在眉心轻轻落了一个吻。

    第二天快中午,谢逾挣扎着醒过来,伸手往旁边一捞,捞了个空。

    “……?”

    自打出来度假,沈辞每天和他睡到自然醒,这是谢逾第一次没捞到人。

    ……我老婆呢?

    他睁开眼,环视一周,睡意消磨大半,而后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不是他们度假的小屋。

    阳台,套房,厚重的红木家具,巨大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旁的圆形浴缸。

    这是江城酒店的套房。

    谢逾一瞬间以为这是个拙劣的恶作剧,可再如何手眼通天,也没办法在他睡着时横跨半个太平洋将他送来这里,谢逾翻开手机,时间显示九年前。

    离剧情开始,他和沈辞签订契约,还有整整两年。

    换句话说,老婆还不认识他。

    谢逾暗骂一声,从床上翻了下来,他将手机联系人从头拖到尾,又从尾拖到头,最后选中周扬:“喂,哥们,帮我找个人。”

    在他稀薄的记忆中,周扬家族在A大有股份,查个学生并不难查。

    这时候谢逾周扬何致远还没有分道扬镳,三人混得难舍难分,不多时,谢逾便收到了电话。

    周扬的声音传来:“你要查的那个,接了学工部勤工俭学的单子,应该在群星大道发传单。”

    发传单?

    谢逾瞬间记起他们袒露心迹后的某天,沈辞说他曾在夏天发传单,15块一个小时,在厚厚的头套里,汗水将衬衫和头发都浸透了,险些中暑休克。

    他向窗外看去,正值酷暑,日光毒辣,刺目的阳光下,每一块大地都被灼热地炙烤着。

    在这种天气穿头套,他想不到有多难受。

    谢逾飞快穿起衣服,从门口冲出去,期间,周扬喋喋不休的噪音不断传来:“诶,诶,谢逾,你问他干什么?我怎么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你要干嘛?”

    谢逾:“找我老婆。”

    他一把关掉了手机。

    谢少爷这时候的车可不是低调奢华的宾利,而是一辆香槟金色的敞篷跑车,招摇又吸金,谢逾无暇顾及,一脚油门冲上主路,又在群星大街前一个急刹,跨步迈了下来。

    街道尽头,沈辞无力地抓着栏杆,胃阵阵抽搐。

    难受,好难受,汗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衬衫湿漉漉地挂在身上,沈辞甚至没力气把头

    套取下来,他头晕目眩,身体细细发着抖,目光透过玩偶的两只眼睛空无地注视着前方,不知道聚焦在哪里。

    好难受……可是如果现在停下,一天的工钱就拿不到了。

    15块钱,10个小时,是一周多的饭钱。

    沈辞低头,他的手中还有厚厚一沓传单,面上几l张已经被汗水濡湿,正粘嗒嗒地糊在手里。

    他头晕脑胀地想:“要发完。”

    沈辞扶着栏杆站起来,行人来往匆匆,他却动作迟缓,常常人过去了,他的传单还没递到眼前,手臂被人打了无数下,发了半天,手中那一沓竟然没少多少。

    沈辞在头套中抿唇,悄悄攥紧了玩偶服的边缘,他视线落在远处,看见有人走过来。

    来人很高,长相他已经看不清了,轮廓却生的好看,应该不是难说话的人,大概会接他一张传单。

    沈辞扶着头套站好,将手中的传单递过去:“先生您好……”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细听竟有些嘲哳可怕,沈辞抿唇,虚虚笑道:“先生,我们新店开业……”

    话音未落,手中的所有传单都被抽走了。

    沈辞一愣,刚想挽留,却被人扣着肩膀,强硬地在长椅上按坐了下来。

    “……这位先生?”谢逾一手掀开了他的头套。

    小熊脑袋被放在椅子旁,头套里的人面色潮红,眼角湿润,新鲜空气骤然涌进来,他急促地呼吸两声,旋即用仅存的理智:“这位先生,我在工作,请你将头套还给我。”

    谢逾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辞。

    他斯文有礼貌,还有点腼腆,这时候他奶奶的病虽然严重但并非山穷水尽,沈辞也没被生活磋磨的一片死寂,看上去非常鲜活。

    谢逾道:“你中暑了,不能再工作,工作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他拉住小熊的拉链:“快出来。”

    容不得沈辞拒绝,谢逾已经按着小熊短胖圆的尾巴,将整件衣服扒拉了下来。

    衣服里的人果然已经湿透了,衬衫皱巴巴地黏在身上,透出皮肤冷白的颜色。

    谢逾强行将他从衣服里拽出来,一手拎着他,一手拎起玩偶服:“走,你得去医院。”

    这时候的谢逾健身有段时间了,而沈辞正头晕眼花,谢逾拽他和拽健身房的器材没什么区别,轻轻松松留有余力。

    谢逾没解释任何东西,而沈辞被迫跟着走,他嗓子干渴地厉害无法呼救,只能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被绑架了。

    但当谢逾甩开车门的时候,沈辞打消了这个念头。

    停在路边的敞篷跑车热烈张扬,标志是沈辞不认识的形状,但单从那流线型的车身和抢眼的配色,沈辞能猜到它价值不菲。

    车子的主人不需要绑架他,因为他的家庭拿不出这辆车的百分之一。

    沈辞步履虚浮,甚至没法正常上车,于是谢逾将他抱到了副驾驶,还俯身系好安全带,甚至将一支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

    他。

    而后谢逾点火启动,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他道:“我会带你去最近的医院,你需要输液。”

    身下是柔软的皮质沙发,纹路繁复触感细腻,沈辞恍惚地想:倘若有这辆车的钱,他是不是就可以给奶奶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住单人病房,让她不必夜夜浅眠惊醒。

    他几l乎是被谢逾半抱着进了医院,这个陌生青年丝毫不介意他身上满是汗水,而是将他好好安置在了椅子上,随后的挂号、看诊、拿药,一手包办,紧接着,他被带到输液区,等针头没入血管,谢逾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沈辞很懵,十分懵,他并不认识身边的青年人,可谢逾对他太过熟稔,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他稍稍犹豫,手指微微挣动,似乎想要蜷缩起来:“您?”

    谢逾本来在看药品说明书,闻言抬头:“手别动,小心滑针。”

    “……”

    他嘱咐地自然又亲昵,仿佛他天生应该出现在这里,陪着沈辞打吊针一样。

    沈辞迟疑:“先生,我们认识吗?”

    谢逾:“认识也不认识,非要说的话,现在不认识。”

    话说得模棱两可,沈辞晕乎乎的大脑运转半天,没分析出他什么意思,只是实在难受的厉害,吊针打到一半,他便困倦地闭眼,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歪倒在一边,头恰好枕在谢逾的肩头。

    时间指向九点,输液的近四个小时,这个人就一直坐在这里。

    肩膀被压的姿势并不舒服,血液无法流通,四个小时恐怕胳膊都麻了。

    沈辞抬起没扎针的手臂,轻轻为他捏了捏:“您?”

    谢逾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他放下手机,目光平和:“这么晚了,我要送你回学校吗?但是有点远,等开车回去,宿舍可能落锁了。”

    A大本科宿舍10点落锁。

    没等沈辞犹豫,谢逾又道:“你现在也不好长时间坐车,恐怕又会吐的,在旁边酒店住一晚可以吗?明天早上再回去。”

    “……”

    一个陌生人邀请住酒店,怎么看都是无礼的请求,可谢逾目光温和,没有丝毫强迫引诱的味道,仿佛他真的只是担心路程太远,沈辞路上难受。

    “噢抱歉。”谢逾率先反应过来:“别担心,我们开两间房,我不会和你住一起的。”

    “……”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没什么可信度,像是所谓的“我就蹭蹭”,可鬼使神差亦或是鬼迷心窍,再或者中暑后的脑子不转了,沈辞微微犹豫,居然点头了。

    而谢逾当真开了两间房。

    他将房卡递给沈辞,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房间,一晚上没有出来过,更别说找沈辞如何,一直到早餐时间,他才来敲沈辞的门。

    沈辞开门时,谢逾正站在门口,他一身纯白休闲服,头发随意梳在脑后,阳光从背后的玻璃窗照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侧影,身姿修长挺拔,容貌俊美至极。

    论坛中可不曾提及谢家残暴的少爷如此俊美。

    沈辞略愣了两秒,旋即客气招呼:“谢先生。”

    谢逾一顿,笑道:“你查到了我是谁。”

    沈辞不是傻子,虽然昨天由于身体缘故他确实一直在犯傻,可后来反应过来,便留了个心眼。

    谢少爷那辆嚣张的车和连号车牌,整个江城找不出第二辆。

    沈辞不混他们那个圈子,却从论坛里看到了不少闲言碎语,说得是谢少爷如何如何手段暴虐,曾将多少人玩进医院,甚至有配图,是某个网红鲜血淋漓的后背,证据确凿,抵赖不得。

    可沈辞完全无法将传说中的人和昨日的青年联系起来,虽然相处不久,可昨天的谢逾明明耐心细致,温和到了极点,半点不像传闻中的样子。

    他开始怀疑,是传闻有误,还是他看走了眼。

    知道了谢逾的身份,沈辞难免拘谨,谢氏是本地制药巨头,手里捏着不少资源,或许就有能救他奶奶的,这样的人,沈辞得罪不起。

    他跟着谢逾惶惶惑惑吃完了早饭,谢逾开车送他回学校,期间随意闲聊,谢逾说的多,沈辞不时回答,两人倒像是多年好友叙旧,谢逾没提过半点报酬。

    沈辞想:如果谢逾真的只是路过的好心人,他那该怎么做,才能抵得上昨日的照顾呢?

    可是临到下车的时候,谢逾忽然拦住了他,给了一纸合同。

    谢少爷摸摸鼻子,说:“你先看看,条款可以商议。”

    沈辞心中了然。

    他自问身无长物,全身上下除了皮囊,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谢少爷惦念,更没资格让他妥帖照顾,好好善待,只是这合同真递到手中,沈辞还是有点难过。

    昨日的善意果真是另有目的,那温柔和善的青年,终究是不存在的。

    谢逾看见他眼底的不安,却什么也没说,只比了个手势,笑道:“等你想好,给我打电话。”

    他以为沈辞会迟疑两天,结果当他晚上,便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电话里的沈辞声音紧张,还有点迷茫和困惑,他不安地问:“谢先生,合同我看过了,可是……”

    谢逾含笑:“不满意吗?不满意可以再改的。”

    语调颇为纵容。

    “不是不是!”电话里的音量拔高,又随之小了下去,沈辞握着话筒,似乎在避着人,他轻声问:“我看到了我的权利,可我的义务是什么呢?”

    合同中的双方理应即享有权利,又执行义务,按沈辞原来的想法,谢少爷该提供钱财和医疗条件,而他奉献身体,答应一些不致命的花样,可这封合同不是这样,谢逾没有提任何要求,他不要求沈辞□□,也不要求他奉献别的什么,却答应支付巨额的费用,巨额到足够奶奶获得更好的医疗条件,也足够沈辞好好读完大学。

    这是一封只有权利,却没规定义务的合同。

    倒像是天上掉馅饼了。

    谢逾听见那边的响动,能想象脸皮薄易害羞的沈助教如何小心翼翼地躲在学校角落,又紧张又羞耻地试探着他给的条件,光是这么想着,他心情便好了起来。

    “没什么别的义务,只有一条。”

    电话里的谢逾音色慵懒,悠闲自在,沈辞屏住呼吸,听见对方慢悠悠地说:“第一好好吃饭,第二好好睡觉,第三,嗯,第三好好学习。”

    “……”

    这算是什么要求?翻遍整个江城,没有一条合同是这个样子的。

    沈辞怔愣,犹疑地问:“……谢先生?”

    “噢对了,还有最后一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沈辞居然松了口气,有种“他总算有事情能做,不至于吃白饭”的奇妙感觉。

    沈辞拿稳手机,好好站好了:“谢先生我听着,您说吧。”

    谢逾略显严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最后

    一条,不准接超时的勤工俭学,不准去夏天街上发传单,不准戴头套,更不准中暑进医院,听到没有?!”

    沈辞捏着手机的手一抖,心脏在胸腔中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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