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根花树

    莫啸天和鱼青霄两人有个蒲团就能打坐入定。俞天青本来就躺在床上，眼一闭就能睡着。
    子夜之时，月上正中。
    武当三少的身体各有变化。
    俞天青的身体是第一个变化的
    他的先天罡气和混元正气功正在相互交融。
    他至阳神功真气泄尽，尚且还没有恢复。
    可是他自己却不由自主地，将先天罡气和混元正气功以至阳神功的运功方式重新运作。
    如此他的罡气形成了另外一套神功。
    月圆子时是气血流入胆经之时，俞天青身上一片蓝色氤氲。
    如此氤氲马上就引起了旁边的莫啸天共鸣。
    他们三人平时睡觉的时候都不会躺下，习惯打坐运功睡觉。
    三人平日就是同吃同睡，彼此的功力也各有感应。
    俞天青的功力本就是以两种罡气运行至阳神功，自然也引起了莫啸天体内至阳归元功之力。
    莫啸天身上是一片火红色。
    最后就是鱼青霄。
    另外两人的功力开始循环往复，他也不可能毫无动作。
    他的身上是一片青光灿然，和至阳神功完全不同。
    三人功力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三人的梦境彼此交融，居然进入了同一个梦境之中。
    在梦中他们看到了一棵树，一棵会走的树。
    这棵树大概是一人大小，上有枝叶下有根。
    这还是一棵松树，枝干若四肢，树根若双腿，躯干如身躯。
    这棵树好像也不是松树，因为它周围的光影正在时时刻刻变化之中。
    一瞬间仿佛枯荣万次，变化之多，让人难以形容。
    鱼青霄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这一次倒是也能承受这种极端的不可名状的变化。
    他们看着这棵树在旁边打水，然后把水洒到脚下。
    他们也看着这棵树坐下来品茶，弹琴。
    这棵树还能唱，口口声声，是颇有道理。
    “无根树，花正红，摘尽红花一树空。识破真空在色中，法相长存不落空。”
    “无根树，花正鲜，符火相煎汞与铅。采取须凭渡法船，一任洪波海底翻。”
    “无根树，花正无，无形无象难画图。擒入三田造化炉，煅炼真空返太无。”
    “是您！”
    这是三个人醒之前共同的念头。
    他，或者是祂，就是无根树！
    他们三个都认识了无根树，而且心中颇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亲的——人？
    三人一起从梦中脱出。
    他们三人在醒了之后却都没有动弹。
    鱼青霄和俞天青都在闭着眼睛，莫啸天眨了眨眼看看他们两个人还在睡便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头疼，这是三人共同的征兆。
    一直到早课钟响，阮小鱼叫他们三人吃饭，三个人才“醒”来。
    彼此看一眼，他们三人就知道，另外两人也在梦中。
    只是他们非常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一次的梦。
    第二天晚上，依旧是那个时辰，还是那个顺序。
    先是俞天青气血运行到位，功随气血而起。
    他带动莫啸天，两人一起带动鱼青霄。
    他们重回梦境之中。
    “你们回来了？好啊，早知道你们能回来，昨天就不至于迫不及待了。很少有人能到里武当，更不会看到我。没想到你们三棵小树居然先长成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心中激动，兴奋，高兴总之就是一种类似的感觉，不断在向上冒。
    三人都打算拔开腿，可是却深陷泥中一般拔不出来。
    这棵松树呵呵一笑，将旁边的水桶拿来，用长柄勺子在他们的脚下轻轻撒了一舀水。
    “不急，不急，你们根扎的太深，想要迈步还是有些困难的！来来来，我给你们浇上一勺水，你们就能动了。不能动也没关系，大不了再浇上一勺。”
    这一勺水上去，将他们脚下的泥土冲散，他们似乎轻松了不少。
    稍微的拔了一下腿，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可以走动了。
    三个人心中欢喜，激动万分，本打算上前，却被这棵树指了指旁边的溪水。
    “去照照吧，看看你们三个人现在的样子。”
    三人压抑欢喜的心情，到了溪水旁。
    他们从溪水中映照出来的身影并非是人，而是……树！
    他们三个人全都是树。
    “原来，我就是无根树！”
    三人有这个念头，突然向下一坠。
    咣当一下，三人全都醒了。
    原来是俞天青踹了一下床板，将三人惊醒。
    耳边还回响着那棵松树的话：“丹法始终火符全，长生皆知不死仙。要知端的通玄路，细玩无根树下花。”
    三人清醒，心突突直跳。
    一种直击灵魂的震撼在心底回荡。
    “细玩无根树下花……”
    莫啸天将梦中的词嘟囔了一句。
    虽然声音很小，可足够让另外两人听见了。
    鱼青霄惊道：“你也……”
    “我也是。”俞天青在床上说道。
    三人谁也睡不着了。
    不是不困，而是有点恐惧这个梦。
    梦中，他们的悲伤欢喜，醒了之后看来简直就是疯了。
    一个人偶尔发疯无所谓，三个人全都疯了，可就真的疯了。
    这事情变得有些诡异。
    鱼青霄点燃灯火，仔细观看着火焰的颜色和跳动。
    “可以排除是有人下毒。”
    莫啸天看着灯火说道“那千里传音配合迷心索魂大法呢？”
    “这个也可以排除，慕容灵鸠现在应该没这份功力。”
    “你确定？”
    “你以为把声音强行压到别人脑子里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慕容灵鸠若非身怀百年功力，无法做到。我估计她是返老还童之前……等等，咱们三个在说些什么？”
    鱼青霄突然反应过来。
    俞天青和莫啸天两人觉得奇怪。
    莫啸天道：“你刚刚说的呀，慕容灵就若非身怀百年功力无法做到完全压制段初羽这类高手。她应当是在返老还童之前完成这些……”
    百年功力，返老还童，这些都是慕容灵鸠的秘密。
    问题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沉默，让火烛声震耳欲聋。
    更何况，他们知道的远不止于此。
    慕容灵鸠，南华派灵鹫宗最后一人，擅长小无相法，返老还童神功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