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外巨物

    按照太极的规矩而言，应当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也就是这世界本为混沌，那么中间就会有一块清明之地。若这世界是唯一一块清明之地，那么这中间便有一席混沌之位。
    这就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若表世界的“秩序”为阳，那么周围应该全都是阴才对。
    莫啸天不服了：“可为什么不应该是这一小块混沌，而外面是个大世界呢？”
    老道人说道：“说的好啊，你又如何分辨是外屋还是里屋呢？是不是来了人之后得先进入外屋再进入里屋啊？”
    莫啸天同意：“对啊，最后进的是卧室。”
    老道人大笑：“那么若是有不为人知的外物、巨物来到此世界之后，  是先进入到里江湖，然后再接触表江湖的。你说是表江湖在外边还是里江湖在外边啊？”
    莫啸天无语了。
    谁都知道，先接触到的那个应该就是在所谓的“外边”。
    不过，鱼青霄倒是听出另外一些东西了。
    他问道：“外来巨物？”
    老道人点头：“对啊，这外来巨物携带生命肯定不是此世间的生命。就拿刚才无根树之说啊……嗯，你们是武当派，若是见到华山派剿灭一个小门派，你们上去管不管呢？”
    莫啸天说的理所应当：“那就得看华山派的作为了，若是符合江湖道义则是不管。若不符合江湖道义，就必须得管一管。”
    “他说华山派为石头人，武当派为无根树。无根树发现石头人踩踏了一窝蚁穴，你说无根树管不管呢？看看石头人踩踏蚁穴的时候是否符合江湖道义？”
    莫啸天这回愣住了。
    华山派是不是石头人先放一边，武当派是不是无根树也可以放一边。
    一个人踩踏一个蚁穴，这事儿还得符合江湖道义……这不精神病吗！
    “对啊，就是这种你感觉精神病一般的认知，对于蚂蚁而言就是黑暗。它们的蚁穴被踩塌了，它们也只能想的是赶紧换一个地方。有冤无处申，有怨无处诉。”
    简单来说就是没地说理啊。
    莫啸天头疼。
    俞天青倒是听明白了。
    他问道：“您的意思是说那些天外巨物所带来之物看我们就如同我们看蝼蚁一般？”
    “可能那些天外巨物所带来之物没有如此高的境界，但天外巨物看我们必然如此。那表江湖的茫茫世界对于他们而言，也就如同一个蚁穴一般。可能就是偶然经过，甚至是无心的一角，就会让这个蚁穴天塌地陷。太多了，这个世界上的物种实在太多了，所沉没下去的生命也确实太多了。就如同漩涡一般，我们无法拯救，甚至连尊重以及劝人尊重都做不到。”
    折一枝花，杀一只虫，如果都要对其保持尊重，那么人生将会无尽的苦恼。
    人，能够尊重同类就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是异类了。
    不是因为人的品德不够高，而是因为人的能力本身有限。
    这种有限的能力应对于无限的世界而言，世界显得黑暗又冷漠，能力显得渺小又无力。
    “我能看看这种巨物吗？”鱼青霄突然说道。
    “可以啊，来！”
    老道人将他们带出的小屋子指着远处高高的天空。
    “你们看，那不就是一个巨物吗。”
    刚刚他们还没有注意，现在是注意了，那远远的天穹之上居然是一棵大树！
    这棵树非常巨大，整个天穹的范围都无法显示出一个完全的树冠。只能看到这天上支支叉叉的，只不过是它一部分的枝叶而已。
    他们三人此时才恍然，自己实际上是在一棵大树之下。
    从他们和这大树的对比而言，他们就是蝼蚁。
    不，蝼蚁都已经是抬举他们了，他们是木耳，是蘑菇。不是整个一个木耳和整个一个蘑菇，而是整个一个蘑菇当中的一个小小的菌子。
    “一棵大树之内将会有多少的虫多少的鸟这大树枝上有没有什么野兽栖息，我们全不知道。更何况，你们再看那里。这棵大树也未必让你们觉得安生。”
    老道人伸手一指，他们才发现此地远处也有一棵树，离房子大概有二百步的距离。
    这棵树，没有那棵天穹大树夸张，但确实也是一棵三丈高的大树。
    他们仔细看去，发现这大树好像是一个人……至少是一个人的形状。
    “你们就没觉得这像是一个跪着的人吗？这就是无根树啊。”老道人捋须笑道。
    “无根树！”
    武当三少都知道无根树什么意思。
    他们俨然就是无根树了。若眼前这是无根树，那他们三人……
    “哎呀，你们三人不用着急。这棵树是有根之无根树，你们三人是无根之无根树啊。”
    “原来梦中传武者果然是您啊！”鱼青霄了然。
    老道人哈哈一笑：“哈哈哈，青霄啊，你这孩子还真是……好吧，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就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三人武功各有所长，但你们三人武功也各有所缺。彼时机缘巧合，你们三人退功还炁，各自成为了无根树进入了无根树境。我呢，也只是给你们三人脚下各浇了一瓢水，将我在此境所悟之武功告诉你们而已。
    “天青武功刚猛，但是所冲所打全凭护体罡气，而你的护体罡气又全凭自身的内功修为。若只是以内功修为自保，终究是人力有穷时。我便传你天地玄根，让你可以炁通天地。以后打在你罡气之上的力量便会凝结成网，扩散天地。可是撒网时，总有收网时，你就可以承受几分，还其几分。
    “青霄不畏群战，九转玄功也确实练到了化纳入体。可你的问题和天青一样，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你有易筋烙髓经，劲力化纳入体，逆本体真气而行，的确不容易造成伤害，但并非没有伤害。总有你化纳不了的力量。”
    鱼青霄想起当时在河边被人制住手脚，而被玉凌波萤火红日重伤的事情。
    那一次就是化纳不及，险些重伤。
    “无法将力量完全的反弹给对方，不畏群战而畏单战，车轮单挑，这是你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