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S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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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张极具个人风格的照片为袁承瑾引来了极大的关注，要知道，在这所以屠龙为目标的学院太过引人注目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事，尤其是对于袁承瑾这种喜欢变透明的幽灵来说。
下午他跟着阿萨简单而快速的逛完了四分之一的校园就回到了寝室，至于为什么不是全部？因为当他出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他遇见的人都变得‘核善’了起来，以至于吃个饭都能撞见腰缠MP5的打饭阿姨，他甚至怀疑要是他吃完的餐盘上有一颗剩下的米粒，阿姨就会抄起冲锋枪怼在他的脑门上大喊一句“S级就能浪费粮食吗！”
在这种纯朴核善的氛围中，袁承瑾二话不说选择回到寝室继续刷论坛。
学校的论坛名叫‘长夜议事堂’，是一个正式的软件，需要学生证才能下载，他跟姐姐商量了下，悄咪咪的各自注册了账号，他的id叫做‘十’，袁憕嫤的id叫做‘八九’。
他们发现这个论坛其实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这么高端的名字会是什么学术大厅，结果很是正常，跟普通的贴吧没什么区别，游戏群动漫群都能在热门榜上找到，袁憕嫤甚至还加入了一个名为尼禄后援会的粉丝群，听她说里面还有狮心会的卧底，看他们撕逼贼有意思，她在里面匿名吃瓜玩的不亦乐乎。
就这样，第二天如约而至，无数人时刻关注，翘首以盼的，专门为姐弟俩准备的3S考试开始了。
考场设在钟塔旁的教学楼，姐弟俩一人一间教室，隔得很远，袁承瑾在最顶层，袁憕嫤在最底层，这次考试的监考人员他们见过面，风纪组长奥古斯特教授，龙类历史教授古卡利斯，当然除了这两人也还有数不清的眼睛盯着这次意义非凡的考试，他们都无比关注这个前所未闻的S级。
“紧张吗孩子，马上就要开始发卷了？”奥古斯特开玩笑似的说
“其实还好，怎么说这么多年也考了很多次了。”袁承瑾揉揉脸回答
“那估计要让你大吃一惊了，这跟你以往的考试除了都是用笔之外，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奥古斯特在袁承瑾疑惑地目光中打开了密封袋
这是？一沓白纸？袁承瑾眨了眨眼，这甚至不能叫做答题卡，上面什么都没有的，就是简单到不行的画纸而已。
所以考试是英语听力？袁承瑾懵逼的看着教室中仅存的音响，好吧这玩意小的可怜，叫音响都有点勉强，应该说是八音盒更合适。
“请考生注意，试卷已经分发完毕，十分钟后将开始正式考试，你可以现在开始检查试卷，如有破损，监考员会及时更换……”奥古斯特一串话说得官方的不行。
袁承瑾将这沓白纸挨个检查，纸质偏硬，总共八张，跟他想的一样，这就是一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画纸。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奥古斯特，但教授现在只是严肃的看着他，好家伙，只考英语听力吗，这么多纸得听多久啊。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整，袁承瑾咽了口口水，看着奥古斯特将手中的按钮按下。
一阵舒缓的音乐从八音盒传出，还是他熟悉的D大调卡农，他精力集中，紧握着手中的2b铅笔，只想着能多听几个出来，怎么也要把奖学金拿到手吧……
几秒过后，他抬手拿着铅笔不自觉的想到面对这样怪诞不经的考试袁憕嫤会是什么表情呢，姐姐学习成绩可比自己好多了，但这次嘛，估计卷子刚发下来就被她摔到古卡利斯的脸上了吧，他笑着抬头想看一眼时间，但面前的时钟不见了，奥古斯特不见了，八音盒也不见了。
耳中熟悉的D大调卡农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他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镇定自若还得多亏了那个神明一样的妹妹啊。
他站起身来轻声唤了一句“袁憕嫤，这次有……”
话刚一出口他就停住了，唔，不对，不应该这么说，上次这么说她很不开心来着，所以我该怎么开口呢？
袁憕嫤，我们这次干点什么？啊不行，好蠢啊！
妹妹，想哥哥了吗？靠！好恶心啊，这不纯变态吗，我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还是直接打招呼吧，他停住了使用别样开口的想法。
直接起身朝窗外望去，这次不是苍蓝的天空，也不是威严的古堡。
而是一座覆盖着厚重积雪的……冰山。
这次又是什么把戏？他走出门外，瞬间降下的温度冷的他一激灵，他哈气搓着手想到，是不是她生气了，好吧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走了几步，风雪渐起，白色的银蛇打在脸上有些生疼，袁承瑾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往山脚望去，依稀看到了一个模糊女子的背影。
他心头一喜，喊了一句袁憕嫤，但背影没有回应，没听到吗，不对，她怎么可能听不见，肯定是生气了吧，我要去道个歉才是，他将手撑在眼前一步步向背影走去。
开始的一段路比较顺利，但越接近背影就越难靠近，原本白净温润的雪絮也变得苍白无光，他咬着牙继续向前，终于靠近了山脚。
一个身穿白袍的背影跪坐在眼前，怎么突然喜欢白色了，换风格了这是？他伸手想拍拍她的肩，但忽然一阵灰白黯淡的风雪扑面而来，风雪将他刚伸出的手吹的一僵，同时也吹飞了背影遮面的兜帽，霎时，雪白的发丝随着寒冷的气息舞荡在眼前，背影转过头来，为苍白的世界添上了一抹落败的孤独。
“您回来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
袁承瑾看着眼前这个手脚戴着黑铁镣铐的苍白女子傻住了。
“你……不是袁憕嫤。”他喃喃的盯着这个在寒冷风雪中只披上一件白袍的女子。
女子竭力想站起身来，但沉重的镣铐让她赤裸的腿脚划上血痕。
袁承瑾忽然没有理由的一阵心痛，就好像眼前这个苍白的女子曾与他共度过无尽的孤独岁月，相拥取暖过数不清的彻骨寒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寒冷与欣喜，那是一种虚惊一场和失而复得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感觉。
他走近她，小心的试着将她搀扶而起，但那对铁镣重的惊人，每移动一寸都会在女子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袁承瑾蹲下身来，心里烦闷的无以复加，他试着开口说点什么，但也就在这时，自冰山之上传来剧烈的震动。
他抬头望去，冰峰山腰处像是被截断的树枝一样随着风雪的呼啸摇摇欲坠，从中传出的凄厉龙吟哀转不绝，断口裂缝边逆涌上殷红的血光将天空染成赤色，雷云跟着风暴汇聚于一处，仿佛天弓搭上了血矛，向世界倾泻着焦躁灼热的愤恨。
黑色的孤岛，血色的迷雾，女孩的泪水，白色的羽翼……
剑戟，利刃，冰棺，还有……阿萨……
他的神经像是搅成一团的麻绳被突如其来的山火点燃，火光明亮，映衬着皮影戏似的黑影，他一下子走马灯似的回忆起了很多东西，但在转瞬间又忘得一干二尽，他的面孔变得狰狞，他的眼神涌出怒火。
代表权与力的双瞳在苍白冷凛的风雪中再次点燃。
罗摩！他无声的呼唤着，深紫的火种燃起灼热的黑炎将寒冷一扫而空。
沉重的铁镣一触碰到袁承瑾的双手就像是火遇冬雪一般迅速融化，他的火烧的越来越烈，但精神却不可遏制的陷入疲惫，他咬着牙将两对镣铐熔成铁水。苍白的女孩站起身来将筋疲力尽的袁承瑾小心扶住。
“你是谁？”袁承瑾虚弱的问
“您的忠仆，您的羽翼。”她贴在耳边回应
“你……是谁？”袁承瑾又问了一遍
“我来接您了，我挚爱的王。”她温声说
……
奥古斯特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孩神色慎重，八音盒中寄存的是名为‘皇帝’的魔导类神谛，它吟唱的龙文会与混血种产生共鸣从而进行灵视，达到觉醒的目的，灵视的内容因人而异，或癫狂或沉静，这个过程五花八门，总之觉醒的过程中只要考生没做出自杀的举动都不需要阻止。
血统越优秀进入灵视的过程就越快，能产生的共鸣就越多，画出的答案也就更丰富，更准确。
学院中被誉为超限A的魏梓征入学时就是由他监考，当时他进入灵视的时间是57秒，奥古斯特还记得当时他是多么惊讶，这个时间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老天使监考的尼禄·君士坦丁也差多是这个时间，时间是58秒。
但今天，奥古斯特已经惊讶不出来了，他甚至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这个名叫袁承瑾的孩子用了仅仅不到三秒，就开始了作答，这是已经不是惊讶不惊讶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荒谬！
他在三秒内就完成了共鸣和灵视这一系列流程，简直比喝水还要自然！什么样的天资能解释这种情况？
拜托，现在他的A级姐姐还在楼下哼歌呢！
这一刻奥古斯特的脑子中甚至蹦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S级……真的能配得上这个孩子吗？
此刻，袁承瑾就像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画家，仅仅是一根铅笔，在他手中竟用出了豪迈婉约寂冷凄清种种迥异不同的风格，他泼墨挥毫，一张，两张……八张，在画完顿笔的那一刹，他点燃了代表血统的黄金瞳。
那对异色的双瞳震撼而美丽，却止不住的流下汩汩的泪水。
“再给他一份！”伯冷校长在奥古斯特身边说
奥古斯特不做迟疑，快速的将八张白纸铺在袁承瑾面前，他又画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作画比之前的八张慢了许多。
校长将已画好的八张拿起端详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看看这画作。”
“简直是完美！”奥古斯特感叹着说
这八张画作与标准答案不差分毫，甚至其中的龙文痕迹更加明显！
“可……他为什么还在画？”奥古斯特看着仍在作答的袁承瑾皱起了眉
答案只可能是八张，当时魏梓征和尼禄也是完成了这个数目就停止了灵视，这不是因为什么外力因素，而是‘皇帝’中蕴含的龙文只有八种！
校长摇摇头，看着袁承瑾悲伤的神情陷入了沉思。
这次袁承瑾又画完了两张，周围的温度开始不断升高，他的手上开始燃起紫黑夹杂的火焰，但这火焰仿佛只是虚影，并没有将纸笔点燃。
三张，四张。终于，袁承瑾停下了笔，温度下降到平常，他闭上眼趴在桌上睡着了。
校长将这时完成的四张小心拾起，这次的画作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潦草，但其中的龙文却明显的惊人！看到它就好像一位五星级的大厨做完菜然后亲自喂你吃一样，不说仔细端详，一个血脉为D级的混血种看一眼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意味。
奥古斯特以往严肃的神情在今天崩溃，他干笑了两声“起码，我们能确定这孩子不是龙王。”
校长缓缓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擦燃，将最后极为潦草的两张烧成灰烬。
“尼禄和梓征当时进行灵视时有画出第九张的倾向，老天使也跟我说过皇帝里面蕴含的龙文可能不止八种。”他轻声说
“那您……”奥古斯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能确认的是，皇帝中蕴含的龙文就算再多，也不可能超过九种。”校长将第十张拿起说“这里面包含了皇帝的龙文，但比它更丰富。”
“更……更丰富！”奥古斯特睁大了眼睛
校长点头承认，对着他说：“今天袁承瑾只画出了十张。”
奥古斯特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
……
《神谛本鉴》
神谛：罗摩
序列：
血系直源：黑色皇帝
危险等级：极危
具有特性：唯一性
所属类级：魔导威力
能力简介：灵魂中永不熄灭的火焰，拥有者可在特定情况下转换成为太阳！【研究不足】
负面影响：使用过度会对自身造成不定影响。【研究不足】
提示：强大且可塑性极强的能力！但这到底是种子还是什么？直观感受简直就是一团纯净到不能再纯净的元素本源！这是要成为太阳的执行官？还是太阳的眷者？亦或是……代替太阳！——图诺瓦尔·本源·梅林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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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跟着阿萨简单而快速的逛完了四分之一的校园就回到了寝室，至于为什么不是全部？因为当他出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他遇见的人都变得‘核善’了起来，以至于吃个饭都能撞见腰缠MP5的打饭阿姨，他甚至怀疑要是他吃完的餐盘上有一颗剩下的米粒，阿姨就会抄起冲锋枪怼在他的脑门上大喊一句“S级就能浪费粮食吗！”
在这种纯朴核善的氛围中，袁承瑾二话不说选择回到寝室继续刷论坛。
学校的论坛名叫‘长夜议事堂’，是一个正式的软件，需要学生证才能下载，他跟姐姐商量了下，悄咪咪的各自注册了账号，他的id叫做‘十’，袁憕嫤的id叫做‘八九’。
他们发现这个论坛其实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这么高端的名字会是什么学术大厅，结果很是正常，跟普通的贴吧没什么区别，游戏群动漫群都能在热门榜上找到，袁憕嫤甚至还加入了一个名为尼禄后援会的粉丝群，听她说里面还有狮心会的卧底，看他们撕逼贼有意思，她在里面匿名吃瓜玩的不亦乐乎。
就这样，第二天如约而至，无数人时刻关注，翘首以盼的，专门为姐弟俩准备的3S考试开始了。
考场设在钟塔旁的教学楼，姐弟俩一人一间教室，隔得很远，袁承瑾在最顶层，袁憕嫤在最底层，这次考试的监考人员他们见过面，风纪组长奥古斯特教授，龙类历史教授古卡利斯，当然除了这两人也还有数不清的眼睛盯着这次意义非凡的考试，他们都无比关注这个前所未闻的S级。
“紧张吗孩子，马上就要开始发卷了？”奥古斯特开玩笑似的说
“其实还好，怎么说这么多年也考了很多次了。”袁承瑾揉揉脸回答
“那估计要让你大吃一惊了，这跟你以往的考试除了都是用笔之外，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奥古斯特在袁承瑾疑惑地目光中打开了密封袋
这是？一沓白纸？袁承瑾眨了眨眼，这甚至不能叫做答题卡，上面什么都没有的，就是简单到不行的画纸而已。
所以考试是英语听力？袁承瑾懵逼的看着教室中仅存的音响，好吧这玩意小的可怜，叫音响都有点勉强，应该说是八音盒更合适。
“请考生注意，试卷已经分发完毕，十分钟后将开始正式考试，你可以现在开始检查试卷，如有破损，监考员会及时更换……”奥古斯特一串话说得官方的不行。
袁承瑾将这沓白纸挨个检查，纸质偏硬，总共八张，跟他想的一样，这就是一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画纸。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奥古斯特，但教授现在只是严肃的看着他，好家伙，只考英语听力吗，这么多纸得听多久啊。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整，袁承瑾咽了口口水，看着奥古斯特将手中的按钮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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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过后，他抬手拿着铅笔不自觉的想到面对这样怪诞不经的考试袁憕嫤会是什么表情呢，姐姐学习成绩可比自己好多了，但这次嘛，估计卷子刚发下来就被她摔到古卡利斯的脸上了吧，他笑着抬头想看一眼时间，但面前的时钟不见了，奥古斯特不见了，八音盒也不见了。
耳中熟悉的D大调卡农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他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他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镇定自若还得多亏了那个神明一样的妹妹啊。
他站起身来轻声唤了一句“袁憕嫤，这次有……”
话刚一出口他就停住了，唔，不对，不应该这么说，上次这么说她很不开心来着，所以我该怎么开口呢？
袁憕嫤，我们这次干点什么？啊不行，好蠢啊！
妹妹，想哥哥了吗？靠！好恶心啊，这不纯变态吗，我说不出口。
算了算了，还是直接打招呼吧，他停住了使用别样开口的想法。
直接起身朝窗外望去，这次不是苍蓝的天空，也不是威严的古堡。
而是一座覆盖着厚重积雪的……冰山。
这次又是什么把戏？他走出门外，瞬间降下的温度冷的他一激灵，他哈气搓着手想到，是不是她生气了，好吧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
走了几步，风雪渐起，白色的银蛇打在脸上有些生疼，袁承瑾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往山脚望去，依稀看到了一个模糊女子的背影。
他心头一喜，喊了一句袁憕嫤，但背影没有回应，没听到吗，不对，她怎么可能听不见，肯定是生气了吧，我要去道个歉才是，他将手撑在眼前一步步向背影走去。
开始的一段路比较顺利，但越接近背影就越难靠近，原本白净温润的雪絮也变得苍白无光，他咬着牙继续向前，终于靠近了山脚。
一个身穿白袍的背影跪坐在眼前，怎么突然喜欢白色了，换风格了这是？他伸手想拍拍她的肩，但忽然一阵灰白黯淡的风雪扑面而来，风雪将他刚伸出的手吹的一僵，同时也吹飞了背影遮面的兜帽，霎时，雪白的发丝随着寒冷的气息舞荡在眼前，背影转过头来，为苍白的世界添上了一抹落败的孤独。
“您回来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
袁承瑾看着眼前这个手脚戴着黑铁镣铐的苍白女子傻住了。
“你……不是袁憕嫤。”他喃喃的盯着这个在寒冷风雪中只披上一件白袍的女子。
女子竭力想站起身来，但沉重的镣铐让她赤裸的腿脚划上血痕。
袁承瑾忽然没有理由的一阵心痛，就好像眼前这个苍白的女子曾与他共度过无尽的孤独岁月，相拥取暖过数不清的彻骨寒冬。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寒冷与欣喜，那是一种虚惊一场和失而复得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感觉。
他走近她，小心的试着将她搀扶而起，但那对铁镣重的惊人，每移动一寸都会在女子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袁承瑾蹲下身来，心里烦闷的无以复加，他试着开口说点什么，但也就在这时，自冰山之上传来剧烈的震动。
他抬头望去，冰峰山腰处像是被截断的树枝一样随着风雪的呼啸摇摇欲坠，从中传出的凄厉龙吟哀转不绝，断口裂缝边逆涌上殷红的血光将天空染成赤色，雷云跟着风暴汇聚于一处，仿佛天弓搭上了血矛，向世界倾泻着焦躁灼热的愤恨。
黑色的孤岛，血色的迷雾，女孩的泪水，白色的羽翼……
剑戟，利刃，冰棺，还有……阿萨……
他的神经像是搅成一团的麻绳被突如其来的山火点燃，火光明亮，映衬着皮影戏似的黑影，他一下子走马灯似的回忆起了很多东西，但在转瞬间又忘得一干二尽，他的面孔变得狰狞，他的眼神涌出怒火。
代表权与力的双瞳在苍白冷凛的风雪中再次点燃。
罗摩！他无声的呼唤着，深紫的火种燃起灼热的黑炎将寒冷一扫而空。
沉重的铁镣一触碰到袁承瑾的双手就像是火遇冬雪一般迅速融化，他的火烧的越来越烈，但精神却不可遏制的陷入疲惫，他咬着牙将两对镣铐熔成铁水。苍白的女孩站起身来将筋疲力尽的袁承瑾小心扶住。
“你是谁？”袁承瑾虚弱的问
“您的忠仆，您的羽翼。”她贴在耳边回应
“你……是谁？”袁承瑾又问了一遍
“我来接您了，我挚爱的王。”她温声说
……
奥古斯特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孩神色慎重，八音盒中寄存的是名为‘皇帝’的魔导类神谛，它吟唱的龙文会与混血种产生共鸣从而进行灵视，达到觉醒的目的，灵视的内容因人而异，或癫狂或沉静，这个过程五花八门，总之觉醒的过程中只要考生没做出自杀的举动都不需要阻止。
血统越优秀进入灵视的过程就越快，能产生的共鸣就越多，画出的答案也就更丰富，更准确。
学院中被誉为超限A的魏梓征入学时就是由他监考，当时他进入灵视的时间是57秒，奥古斯特还记得当时他是多么惊讶，这个时间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老天使监考的尼禄·君士坦丁也差多是这个时间，时间是58秒。
但今天，奥古斯特已经惊讶不出来了，他甚至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这个名叫袁承瑾的孩子用了仅仅不到三秒，就开始了作答，这是已经不是惊讶不惊讶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荒谬！
他在三秒内就完成了共鸣和灵视这一系列流程，简直比喝水还要自然！什么样的天资能解释这种情况？
拜托，现在他的A级姐姐还在楼下哼歌呢！
这一刻奥古斯特的脑子中甚至蹦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S级……真的能配得上这个孩子吗？
此刻，袁承瑾就像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画家，仅仅是一根铅笔，在他手中竟用出了豪迈婉约寂冷凄清种种迥异不同的风格，他泼墨挥毫，一张，两张……八张，在画完顿笔的那一刹，他点燃了代表血统的黄金瞳。
那对异色的双瞳震撼而美丽，却止不住的流下汩汩的泪水。
“再给他一份！”伯冷校长在奥古斯特身边说
奥古斯特不做迟疑，快速的将八张白纸铺在袁承瑾面前，他又画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作画比之前的八张慢了许多。
校长将已画好的八张拿起端详了一会，忍不住开口道“看看这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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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张画作与标准答案不差分毫，甚至其中的龙文痕迹更加明显！
“可……他为什么还在画？”奥古斯特看着仍在作答的袁承瑾皱起了眉
答案只可能是八张，当时魏梓征和尼禄也是完成了这个数目就停止了灵视，这不是因为什么外力因素，而是‘皇帝’中蕴含的龙文只有八种！
校长摇摇头，看着袁承瑾悲伤的神情陷入了沉思。
这次袁承瑾又画完了两张，周围的温度开始不断升高，他的手上开始燃起紫黑夹杂的火焰，但这火焰仿佛只是虚影，并没有将纸笔点燃。
三张，四张。终于，袁承瑾停下了笔，温度下降到平常，他闭上眼趴在桌上睡着了。
校长将这时完成的四张小心拾起，这次的画作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潦草，但其中的龙文却明显的惊人！看到它就好像一位五星级的大厨做完菜然后亲自喂你吃一样，不说仔细端详，一个血脉为D级的混血种看一眼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意味。
奥古斯特以往严肃的神情在今天崩溃，他干笑了两声“起码，我们能确定这孩子不是龙王。”
校长缓缓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擦燃，将最后极为潦草的两张烧成灰烬。
“尼禄和梓征当时进行灵视时有画出第九张的倾向，老天使也跟我说过皇帝里面蕴含的龙文可能不止八种。”他轻声说
“那您……”奥古斯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能确认的是，皇帝中蕴含的龙文就算再多，也不可能超过九种。”校长将第十张拿起说“这里面包含了皇帝的龙文，但比它更丰富。”
“更……更丰富！”奥古斯特睁大了眼睛
校长点头承认，对着他说：“今天袁承瑾只画出了十张。”
奥古斯特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
……
《神谛本鉴》
神谛：罗摩
序列：
血系直源：黑色皇帝
危险等级：极危
具有特性：唯一性
所属类级：魔导威力
能力简介：灵魂中永不熄灭的火焰，拥有者可在特定情况下转换成为太阳！【研究不足】
负面影响：使用过度会对自身造成不定影响。【研究不足】
提示：强大且可塑性极强的能力！但这到底是种子还是什么？直观感受简直就是一团纯净到不能再纯净的元素本源！这是要成为太阳的执行官？还是太阳的眷者？亦或是……代替太阳！——图诺瓦尔·本源·梅林瑟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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