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顶级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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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晚上9点07分，江祺一家正在家里进行最后的筹备。
“玩具厂加急赶出来的公主，骑兵玩具今天下午已经全部入仓库，拉拉，雪雪和撬撬的同款毛绒玩具还在加急，预计要25号才能出货。”江晓亮穿着老年人标配的汗衫裤衩套，戴着老花镜，坐在餐桌边，俨然一副收租大爷的形象。
乔慧芳穿着她从江冰店里淘来的小碎花睡衣，头发上还挂着卷发棒，脸上敷着面膜，对着小本本接着道：“锦绣衣坊这边也已补货完成，各个型号儿童款的衣服都已入仓。因为我们加急了儿童款的缘故，囚衣…不是，粗布麻衣得延期，服装厂那边说原材料不足，最晚可能要等到12月份才能补货。”
“食材呢？”江祺看向江晓亮。
江晓亮翻了翻自己手中的小本本：“没有问题，今天凌晨就会送到。”
“对了小祺，明天的临时工……”
“明天的临时工分为三批。”江祺道，“打荷，服务生，营业员，太平镇临时NPC，洗碗工和秩序引导员一共雇佣了107名临时工，人手绝对充裕。其中有29人是澜澜介绍的艺术专业的太平镇临时NPC，明天澜澜也会来游乐园帮忙。”
“这些临时NPC如果表现的好的话，可以聘为长期临时NPC，算兼职，寒暑假可以长期，到时候我们游乐园出具实习证明就行。”
“至于剩下的，明天早上汪杏花和王海福会去两个集合点接人，包车来回，少数不用接送的由我在游乐园门口接应点人。”穿着同样从江冰店里淘来的黑白斑点睡衣的江祺认真汇报完自己明日的工作，看了眼正在狂按计算机算得津津有味地江冰，不由得戳了戳她。
“姐，到你了！”
“86万4320……啥？到我什么？”江冰茫然地抬头，手还机械地往计算器上按了两个数字。
“你明天负责什么？”
“我什么都不负责呀！”江冰脸上写满了咸鱼，“我原先是负责清点统计店铺材料，现在这个活归老爸了。我店里的进货、补货、账目都和游乐园的算在一起，你们也没给我派活呀！”
三人：……
“那…冰冰你从晚上7点就开始坐在餐桌边用计算器算，到底是在算什么？”乔慧芳灵魂发问。
“算这半个月我店铺的盈利呀！”江冰一脸兴奋，“爸，妈，弟！你们知道这半个月里我这些店铺的盈利有多高吗？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成本是多少，但是光看流水简直是高得不像话呀。”
三人：？？？
“不是…姐，都半个月了，你今天才开始算你店的流水吗？”江祺都惊了，他可是从开业第1天起就时时关注游乐园的流水啊，各种进项出项差点没把他看晕。
“对啊。”江冰一脸怎么了吗，“我记得之前爸不是说，咱们游乐园的钱按月结算吗？提前算有什么用吗？算了我的钱也拿不出来。”
江祺：“……那你这半个月天天都待在游乐园里，你都干什么了？”
“玩啊！”
“事可多了！去鬼屋扮鬼，太平镇演NPC，废弃剧院那边偶尔也需要我客串。还有垃圾桶！弟你不是说鬼屋里的垃圾桶每天都要更新嘛，要给游客惊喜，这每天放进鬼屋的垃圾桶都是我挑的。昨天是废土风格，你们有注意到吗？”
三人齐齐摇头。
江冰一脸痛心：“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根本不重视我的劳动成果！”
江晓亮惭愧极了：“冰冰，爸明天就去鬼屋看你挑的垃圾桶。”
乔慧芳：……
“哦对了，有件正事差点忘了说。”江冰突然大声道，“这几天不是仓库一直在进货吗？园区里的几个仓库都满了，我为了腾仓库，做主把仓库里的那些可以见人的垃圾桶都摆出来了，围着鬼屋摆了一圈。”
“今天下午刚摆的，我让杏花和沉主管看过了，她们都觉得不错挺符合鬼屋主题的。”
“不是我说，老弟你找人定做的这批垃圾桶也太占地方了。游乐园又用不了这么多，你倒是卖一点出去啊！”江冰抱怨道。
江祺非常想质问江冰，你还记得你第1次看见那批垃圾桶时的表情吗？
卖，怎么卖？卖给邪神的信徒，让他们用垃圾桶做祭品召唤他们的神吗？
最终江祺还是忍住了。
“再说。”江祺开始转移话题，“接下来几天游乐园的新项目大家都记得吧？”
三人纷纷点头。
“那就好，这次的团建对我们乐园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光有沉主管，胡主管和黄叔三个人看着是不够的，我们这几天也要上点心，有问题能处理就第一时间去处理。业务流程一定要熟，尤其是你…姐，别算了，你的那些店的流水我这几天都帮你算清楚了。”
“不早说。”江冰都囔道，放下计算器开始正襟危坐。
“我再最后和大家确认一下这4天团建的内容。”
“游乐园营业时间延迟到晚上10点，太平镇全天开放，鬼屋全天开放，玩具剧场全天开发。废弃剧院暂时关闭，时光电影院目前开放的两个影厅在上午十点，下午两点和下午四点播放老式动画电影。”
“动画电影的播放权买了吗？”江冰问道。
“买了，都是没什么名气的，胡清联系买下的。”
“14日和15日是初中和高中入园游玩，16日和17日是小学和幼儿园入园游玩。考虑到小学生和幼儿园学生的年龄和身高，园内部分设施肯定是无法向他们开放的，16日和17日会新增亲自厨房项目，由白师傅等人带领家长和孩子做点心。”
“除此之外……”
江祺絮絮叨叨说这么多，主要还是为了说给江冰听。她虽然天天待在游乐园里比自己还咸鱼，也不怎么管事，甚至连自己的店铺都不怎么管，但她明面上的身份还是老板的亲姐姐。
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突发意外情况，游乐园里的员工在联系不到江祺，乔慧芳，江晓亮，胡清，沉丽荣和黄富贵的情况下，第一反应肯定是联系江冰。她至少得清楚包园期间的具体项目，才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聊完之后4人就散了，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去游乐园，熬不得夜。
乔慧芳回到房间，一脸欣慰地对江晓亮说：“晓亮，我觉得咱们儿子真是长大了，有老板的样子了。”
“我觉得咱们儿子一直很有老板的气质。”江晓亮点头，“老婆，我觉得在游乐园边上租房子的事得提上日程了。咱们家离游乐园太远，每天光开车来回就要一个多小时，这车还不是我们的，老借小沉车也不行，是得换个近点的房子。”
乔慧芳白了江晓亮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早说了要换房子，不是你一直说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不用天天去游乐园没必要。你看哪里好了，咱们哪天不往游乐园跑？”
江晓亮陪笑：“我这不是没想到游乐园生意居然还可以吗？我一开始以为小祺做生意跟冰冰半斤八两，游乐园开不了多久就要倒闭。”
“你不是之前还夸小祺有做生意的天赋，把剧本杀店经营得绘声绘色的吗？”
“我那不是想鼓励小祺嘛。他做生意跟冰冰一个样，都是甩手掌柜，把店开了就扔给别人不管。哪有这么做生意的，我一直都觉得剧本杀店经营的还不错，单纯是因为小棋运气比冰冰好，招了一批好员工。”
“现在呢？”乔慧芳挑眉。
“现在……”江晓亮一脸感慨，“现在我是真没想到啊！”
“咱儿子居然真的有做生意的命啊！开什么店都能招到好员工，别的不说，就说小胡，那工作是真努力啊！”
“是啊。”乔慧芳表示赞同，“小胡真的是好员工啊！”
另一边，游乐园里，和老婆住同一间员工宿舍的努力小胡还在看各个仓库的备货情况。
“老婆，你帮我对一下这一批玩具单有没有问题。”胡清把报表递给沉骊蓉，“如果按之前国庆的销售情况，等这次团建结束，估计还要再追加一批骑兵公主的玩具订单。”
沉骊蓉打了个哈欠，劝导：“老胡，你都熬了几天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先睡吧。”
胡清摇摇头：“我不困。”
房贷还有1100万没还，怎么能说困呢？！
老板这么不靠谱，他再不好好努力，万一游乐园倒了，他短时间内上哪再去找一份能够还房贷的对口工作？
加油，努力！
胡清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
想想月供，想想儿子的学区房，现在才区区十一点，努努力还能再工作一个小时！
努力小胡，今天又是努力工作的一天呢！
第二天一早，早早抵达游乐园的江祺，去员工食堂拿了俩包子，就带着包子，丽丽和兼职人员名单朝游乐园门口走去。
游乐园门口临时支了个小摊子，用来登记兼职人员。晨风高中和晨风初中的师生们要等到九点半才能抵达游乐园，黄富贵在招满兼职人员后拉了个微信群，兼职人员最迟八点就得到游乐园，进行相关培训。
当然，培训时间也是算钱的。江祺虽然资本家，但还没有资本家到这个地步。
黄富贵招收的这批兼职除了工作比较辛苦的厨房打荷员工，洗碗工和需要技术的刘澜忽悠来的演绎人员外，其余的兼职时薪都在10块钱一个小时到15块钱一个小时之间。物优价廉，招的基本上都是本市高职和大专的学生。
游乐园边上3公里处就有一所很小的高职，离得近，里面的学生翘课来做兼职很方便。
这些来做兼职的学生工，有很大一部分是抱着来游乐园免费玩的心态应聘的。在微信群里就光明正大地问休息的时候能不能去玩项目，这点小方便江祺自然愿意给，导致昨晚兼职群里一片欢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秋游群。
江祺看了看时间，7点11分，还早，于是便在小摊子处坐下，开始玩手机。
汪杏花那边已经接到人了，在微信和江祺吐槽有六个人临时放鸽子不来。这点江祺和黄富贵早有预料，当初招兼职的时候特意多招了不少，防的就是有人临时放鸽子。
王海福那边稍微好一点，只有两个放鸽子的。
“板板，丽丽想看片片。”坐在桌子上非常无聊的丽丽拽了拽江祺的衣袖表示要看电影。
“现在不能看。”江祺道，“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我在这里看鬼片等人多不好。”
江祺的话语没有得到回音，江祺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发现丽丽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洋娃娃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抬头一看，来人了。
7点15分，来得够早的。
看着面前瘦瘦小小，头发泛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姑娘，江祺铺开名单表：“兼职的？”
“是的，江主管。”姑娘小声道。
认识自己？
江祺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发现是有些眼熟，不光有些眼熟，江祺还发现这姑娘的衣服好像小了，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应该换件大点的衣服。
“名字。登记完了在微信群里扣个1，方便统计。”江祺拿起笔。
“季雪，我没有微信。”季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是听第九职业技术中学的学生说游乐园这几天招兼职，让她帮我一起报了名，我在那个学校的食堂里打饭。”
说着，季雪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这是我的身份证，可以先压在这里。”
江祺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什么黑心工厂，要扣押兼职的身份证。
“打荷的兼职是吧？”江祺在兼职表上找到了季雪的名字，打了了?，“你来的有点早，要不我给你找个椅子你坐在这里等儿会？培训8点开始，你应聘打荷之前应该有打荷的经验吧？”
说着，江祺走到不远处的售票处摸了把塑料凳给季雪。
季雪乖乖坐下，道：“我家就是开饭馆的，我从小就在家里的饭馆帮忙，之前也在其他饭馆的后厨打过工，无论是打荷还是切配都有经验。”
听季雪这么说江祺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之前来我们游乐园应聘过厨师？”
他就说面前这姑娘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那个年满16岁只能干半天，但是很有工作经验的似乎很缺钱的小姑娘。
这么想着江祺不由的开始仔细打量季雪，发现这姑娘可能家里确实很缺钱。
身材削瘦，头发枯黄，这种王二丫同款的营养不良暂且不提，衣服和裤子明显都不太合身。裤子稍微好些，衣服看着是童装，季雪虽然人瘦但个子不矮，童装穿在身上紧绷绷的。黑裤子洗得起球，裤腿处都破了几个小洞，估计也穿了几年，还是经常穿经常洗的那种。
“对。”季雪点头，“是江主管您面试的我，只不过我没应聘上。”
江祺：……
两人就这么坐着相顾无言，丽丽坐在桌子上装普通娃娃，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你刚刚说你在学校食堂打饭？我记得你应聘的时候只是说你有一份上午的兼职，所以只能干半天，食堂打饭和厨师的工作时间应该是冲突的吧？”江祺决定找点话题来聊聊缓解尴尬。
季雪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非常诚实地回答：“食堂打饭的工作是我这个月新找的，一个月1100，管三餐，月休四天。正好游乐园的兼职也是4天，和我一起工作的几个大妈人特别好，他们和我换了班，所有我这四天过来做兼职。”
江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人间有真情，还是该感叹这学校食堂居然比自己还黑，一个月只开1100。
“我上午做的工作是保洁，一个上午可以做两户人家，做一家55块，但不是每天都有。下午和晚上去县里的一个餐馆做洗碗工，一天60块钱。不过现在那家餐馆已经招到了新的洗碗工把我辞了，我现在下午和晚上会去串串店串签字，一天能串50、60块钱的。”
“你……”
季雪以为江祺是觉得自己的其他工作会影响这几天的兼职，连忙解释：“我串签子的工作也是兼职，我这几天已经和那边请好假了下午不过去，不会耽误您这边的兼职的。”
江祺算了算，打荷的兼职20块钱一个小时，算一天干4个小时是80块，算上报销的来回20块的路费也才100块，和季雪其它的兼职比起来不是很划算。
看来季雪的其它兼职非常不稳定。
“那个……”可能是觉得自己和主管聊了这么多，也算熟悉了，季雪大着胆子开口，“请问我可以同时兼职好几项吗？”
“我打听过，打荷是午饭和晚饭时间，其他休息时间我可以兼职做营业员、洗碗工或者引导员，我之前在便利店做过一个月收银有经验。”
江祺：……
这是什么顶级打工人啊！
江祺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在食堂拿包子的时候，听到白师傅和其他几个厨师师傅聊天，说这几天每天都要包5000人的饭，厨房压力太大，要是兼职能招到厨师兼职就好了。
这不是就来了嘛！
“想应聘另一项高薪兼职吗？”江祺看着季雪，看着她的眼睛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
“厨师兼职，一天200。工作量非常大，这4天我们游乐园每顿都要包5000人的团餐。”
“我可以！”季雪声音顿时拔高。
“那行，跟我来，让其他师傅考察一下你的手艺。”江祺起身，抱起丽丽，给江冰打电话。
“喂，姐，你来游乐园门口替下班，我临时找到一个厨师兼职，带她去白师傅他们那边过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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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慧芳穿着她从江冰店里淘来的小碎花睡衣，头发上还挂着卷发棒，脸上敷着面膜，对着小本本接着道：“锦绣衣坊这边也已补货完成，各个型号儿童款的衣服都已入仓。因为我们加急了儿童款的缘故，囚衣…不是，粗布麻衣得延期，服装厂那边说原材料不足，最晚可能要等到12月份才能补货。”
“食材呢？”江祺看向江晓亮。
江晓亮翻了翻自己手中的小本本：“没有问题，今天凌晨就会送到。”
“对了小祺，明天的临时工……”
“明天的临时工分为三批。”江祺道，“打荷，服务生，营业员，太平镇临时NPC，洗碗工和秩序引导员一共雇佣了107名临时工，人手绝对充裕。其中有29人是澜澜介绍的艺术专业的太平镇临时NPC，明天澜澜也会来游乐园帮忙。”
“这些临时NPC如果表现的好的话，可以聘为长期临时NPC，算兼职，寒暑假可以长期，到时候我们游乐园出具实习证明就行。”
“至于剩下的，明天早上汪杏花和王海福会去两个集合点接人，包车来回，少数不用接送的由我在游乐园门口接应点人。”穿着同样从江冰店里淘来的黑白斑点睡衣的江祺认真汇报完自己明日的工作，看了眼正在狂按计算机算得津津有味地江冰，不由得戳了戳她。
“姐，到你了！”
“86万4320……啥？到我什么？”江冰茫然地抬头，手还机械地往计算器上按了两个数字。
“你明天负责什么？”
“我什么都不负责呀！”江冰脸上写满了咸鱼，“我原先是负责清点统计店铺材料，现在这个活归老爸了。我店里的进货、补货、账目都和游乐园的算在一起，你们也没给我派活呀！”
三人：……
“那…冰冰你从晚上7点就开始坐在餐桌边用计算器算，到底是在算什么？”乔慧芳灵魂发问。
“算这半个月我店铺的盈利呀！”江冰一脸兴奋，“爸，妈，弟！你们知道这半个月里我这些店铺的盈利有多高吗？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成本是多少，但是光看流水简直是高得不像话呀。”
三人：？？？
“不是…姐，都半个月了，你今天才开始算你店的流水吗？”江祺都惊了，他可是从开业第1天起就时时关注游乐园的流水啊，各种进项出项差点没把他看晕。
“对啊。”江冰一脸怎么了吗，“我记得之前爸不是说，咱们游乐园的钱按月结算吗？提前算有什么用吗？算了我的钱也拿不出来。”
江祺：“……那你这半个月天天都待在游乐园里，你都干什么了？”
“玩啊！”
“事可多了！去鬼屋扮鬼，太平镇演NPC，废弃剧院那边偶尔也需要我客串。还有垃圾桶！弟你不是说鬼屋里的垃圾桶每天都要更新嘛，要给游客惊喜，这每天放进鬼屋的垃圾桶都是我挑的。昨天是废土风格，你们有注意到吗？”
三人齐齐摇头。
江冰一脸痛心：“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根本不重视我的劳动成果！”
江晓亮惭愧极了：“冰冰，爸明天就去鬼屋看你挑的垃圾桶。”
乔慧芳：……
“哦对了，有件正事差点忘了说。”江冰突然大声道，“这几天不是仓库一直在进货吗？园区里的几个仓库都满了，我为了腾仓库，做主把仓库里的那些可以见人的垃圾桶都摆出来了，围着鬼屋摆了一圈。”
“今天下午刚摆的，我让杏花和沉主管看过了，她们都觉得不错挺符合鬼屋主题的。”
“不是我说，老弟你找人定做的这批垃圾桶也太占地方了。游乐园又用不了这么多，你倒是卖一点出去啊！”江冰抱怨道。
江祺非常想质问江冰，你还记得你第1次看见那批垃圾桶时的表情吗？
卖，怎么卖？卖给邪神的信徒，让他们用垃圾桶做祭品召唤他们的神吗？
最终江祺还是忍住了。
“再说。”江祺开始转移话题，“接下来几天游乐园的新项目大家都记得吧？”
三人纷纷点头。
“那就好，这次的团建对我们乐园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光有沉主管，胡主管和黄叔三个人看着是不够的，我们这几天也要上点心，有问题能处理就第一时间去处理。业务流程一定要熟，尤其是你…姐，别算了，你的那些店的流水我这几天都帮你算清楚了。”
“不早说。”江冰都囔道，放下计算器开始正襟危坐。
“我再最后和大家确认一下这4天团建的内容。”
“游乐园营业时间延迟到晚上10点，太平镇全天开放，鬼屋全天开放，玩具剧场全天开发。废弃剧院暂时关闭，时光电影院目前开放的两个影厅在上午十点，下午两点和下午四点播放老式动画电影。”
“动画电影的播放权买了吗？”江冰问道。
“买了，都是没什么名气的，胡清联系买下的。”
“14日和15日是初中和高中入园游玩，16日和17日是小学和幼儿园入园游玩。考虑到小学生和幼儿园学生的年龄和身高，园内部分设施肯定是无法向他们开放的，16日和17日会新增亲自厨房项目，由白师傅等人带领家长和孩子做点心。”
“除此之外……”
江祺絮絮叨叨说这么多，主要还是为了说给江冰听。她虽然天天待在游乐园里比自己还咸鱼，也不怎么管事，甚至连自己的店铺都不怎么管，但她明面上的身份还是老板的亲姐姐。
如果真的出现什么突发意外情况，游乐园里的员工在联系不到江祺，乔慧芳，江晓亮，胡清，沉丽荣和黄富贵的情况下，第一反应肯定是联系江冰。她至少得清楚包园期间的具体项目，才好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
聊完之后4人就散了，明天早上还得早起去游乐园，熬不得夜。
乔慧芳回到房间，一脸欣慰地对江晓亮说：“晓亮，我觉得咱们儿子真是长大了，有老板的样子了。”
“我觉得咱们儿子一直很有老板的气质。”江晓亮点头，“老婆，我觉得在游乐园边上租房子的事得提上日程了。咱们家离游乐园太远，每天光开车来回就要一个多小时，这车还不是我们的，老借小沉车也不行，是得换个近点的房子。”
乔慧芳白了江晓亮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早说了要换房子，不是你一直说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不用天天去游乐园没必要。你看哪里好了，咱们哪天不往游乐园跑？”
江晓亮陪笑：“我这不是没想到游乐园生意居然还可以吗？我一开始以为小祺做生意跟冰冰半斤八两，游乐园开不了多久就要倒闭。”
“你不是之前还夸小祺有做生意的天赋，把剧本杀店经营得绘声绘色的吗？”
“我那不是想鼓励小祺嘛。他做生意跟冰冰一个样，都是甩手掌柜，把店开了就扔给别人不管。哪有这么做生意的，我一直都觉得剧本杀店经营的还不错，单纯是因为小棋运气比冰冰好，招了一批好员工。”
“现在呢？”乔慧芳挑眉。
“现在……”江晓亮一脸感慨，“现在我是真没想到啊！”
“咱儿子居然真的有做生意的命啊！开什么店都能招到好员工，别的不说，就说小胡，那工作是真努力啊！”
“是啊。”乔慧芳表示赞同，“小胡真的是好员工啊！”
另一边，游乐园里，和老婆住同一间员工宿舍的努力小胡还在看各个仓库的备货情况。
“老婆，你帮我对一下这一批玩具单有没有问题。”胡清把报表递给沉骊蓉，“如果按之前国庆的销售情况，等这次团建结束，估计还要再追加一批骑兵公主的玩具订单。”
沉骊蓉打了个哈欠，劝导：“老胡，你都熬了几天了，剩下的交给我你先睡吧。”
胡清摇摇头：“我不困。”
房贷还有1100万没还，怎么能说困呢？！
老板这么不靠谱，他再不好好努力，万一游乐园倒了，他短时间内上哪再去找一份能够还房贷的对口工作？
加油，努力！
胡清在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
想想月供，想想儿子的学区房，现在才区区十一点，努努力还能再工作一个小时！
努力小胡，今天又是努力工作的一天呢！
第二天一早，早早抵达游乐园的江祺，去员工食堂拿了俩包子，就带着包子，丽丽和兼职人员名单朝游乐园门口走去。
游乐园门口临时支了个小摊子，用来登记兼职人员。晨风高中和晨风初中的师生们要等到九点半才能抵达游乐园，黄富贵在招满兼职人员后拉了个微信群，兼职人员最迟八点就得到游乐园，进行相关培训。
当然，培训时间也是算钱的。江祺虽然资本家，但还没有资本家到这个地步。
黄富贵招收的这批兼职除了工作比较辛苦的厨房打荷员工，洗碗工和需要技术的刘澜忽悠来的演绎人员外，其余的兼职时薪都在10块钱一个小时到15块钱一个小时之间。物优价廉，招的基本上都是本市高职和大专的学生。
游乐园边上3公里处就有一所很小的高职，离得近，里面的学生翘课来做兼职很方便。
这些来做兼职的学生工，有很大一部分是抱着来游乐园免费玩的心态应聘的。在微信群里就光明正大地问休息的时候能不能去玩项目，这点小方便江祺自然愿意给，导致昨晚兼职群里一片欢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秋游群。
江祺看了看时间，7点11分，还早，于是便在小摊子处坐下，开始玩手机。
汪杏花那边已经接到人了，在微信和江祺吐槽有六个人临时放鸽子不来。这点江祺和黄富贵早有预料，当初招兼职的时候特意多招了不少，防的就是有人临时放鸽子。
王海福那边稍微好一点，只有两个放鸽子的。
“板板，丽丽想看片片。”坐在桌子上非常无聊的丽丽拽了拽江祺的衣袖表示要看电影。
“现在不能看。”江祺道，“随时都可能有人来，我在这里看鬼片等人多不好。”
江祺的话语没有得到回音，江祺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发现丽丽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洋娃娃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抬头一看，来人了。
7点15分，来得够早的。
看着面前瘦瘦小小，头发泛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姑娘，江祺铺开名单表：“兼职的？”
“是的，江主管。”姑娘小声道。
认识自己？
江祺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姑娘，发现是有些眼熟，不光有些眼熟，江祺还发现这姑娘的衣服好像小了，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应该换件大点的衣服。
“名字。登记完了在微信群里扣个1，方便统计。”江祺拿起笔。
“季雪，我没有微信。”季雪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是听第九职业技术中学的学生说游乐园这几天招兼职，让她帮我一起报了名，我在那个学校的食堂里打饭。”
说着，季雪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这是我的身份证，可以先压在这里。”
江祺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什么黑心工厂，要扣押兼职的身份证。
“打荷的兼职是吧？”江祺在兼职表上找到了季雪的名字，打了了?，“你来的有点早，要不我给你找个椅子你坐在这里等儿会？培训8点开始，你应聘打荷之前应该有打荷的经验吧？”
说着，江祺走到不远处的售票处摸了把塑料凳给季雪。
季雪乖乖坐下，道：“我家就是开饭馆的，我从小就在家里的饭馆帮忙，之前也在其他饭馆的后厨打过工，无论是打荷还是切配都有经验。”
听季雪这么说江祺终于想起来了：“你是不是之前来我们游乐园应聘过厨师？”
他就说面前这姑娘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那个年满16岁只能干半天，但是很有工作经验的似乎很缺钱的小姑娘。
这么想着江祺不由的开始仔细打量季雪，发现这姑娘可能家里确实很缺钱。
身材削瘦，头发枯黄，这种王二丫同款的营养不良暂且不提，衣服和裤子明显都不太合身。裤子稍微好些，衣服看着是童装，季雪虽然人瘦但个子不矮，童装穿在身上紧绷绷的。黑裤子洗得起球，裤腿处都破了几个小洞，估计也穿了几年，还是经常穿经常洗的那种。
“对。”季雪点头，“是江主管您面试的我，只不过我没应聘上。”
江祺：……
两人就这么坐着相顾无言，丽丽坐在桌子上装普通娃娃，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尴尬。
“你刚刚说你在学校食堂打饭？我记得你应聘的时候只是说你有一份上午的兼职，所以只能干半天，食堂打饭和厨师的工作时间应该是冲突的吧？”江祺决定找点话题来聊聊缓解尴尬。
季雪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非常诚实地回答：“食堂打饭的工作是我这个月新找的，一个月1100，管三餐，月休四天。正好游乐园的兼职也是4天，和我一起工作的几个大妈人特别好，他们和我换了班，所有我这四天过来做兼职。”
江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叹人间有真情，还是该感叹这学校食堂居然比自己还黑，一个月只开1100。
“我上午做的工作是保洁，一个上午可以做两户人家，做一家55块，但不是每天都有。下午和晚上去县里的一个餐馆做洗碗工，一天60块钱。不过现在那家餐馆已经招到了新的洗碗工把我辞了，我现在下午和晚上会去串串店串签字，一天能串50、60块钱的。”
“你……”
季雪以为江祺是觉得自己的其他工作会影响这几天的兼职，连忙解释：“我串签子的工作也是兼职，我这几天已经和那边请好假了下午不过去，不会耽误您这边的兼职的。”
江祺算了算，打荷的兼职20块钱一个小时，算一天干4个小时是80块，算上报销的来回20块的路费也才100块，和季雪其它的兼职比起来不是很划算。
看来季雪的其它兼职非常不稳定。
“那个……”可能是觉得自己和主管聊了这么多，也算熟悉了，季雪大着胆子开口，“请问我可以同时兼职好几项吗？”
“我打听过，打荷是午饭和晚饭时间，其他休息时间我可以兼职做营业员、洗碗工或者引导员，我之前在便利店做过一个月收银有经验。”
江祺：……
这是什么顶级打工人啊！
江祺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在食堂拿包子的时候，听到白师傅和其他几个厨师师傅聊天，说这几天每天都要包5000人的饭，厨房压力太大，要是兼职能招到厨师兼职就好了。
这不是就来了嘛！
“想应聘另一项高薪兼职吗？”江祺看着季雪，看着她的眼睛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
“厨师兼职，一天200。工作量非常大，这4天我们游乐园每顿都要包5000人的团餐。”
“我可以！”季雪声音顿时拔高。
“那行，跟我来，让其他师傅考察一下你的手艺。”江祺起身，抱起丽丽，给江冰打电话。
“喂，姐，你来游乐园门口替下班，我临时找到一个厨师兼职，带她去白师傅他们那边过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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