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恶魔的证明（第一更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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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摆着一桌丰盛的早餐，白米饭煎鸡蛋金黄诱人，青花鱼盐烤得恰到好处，搭配色彩鲜艳的色拉，还有热气腾腾的味噌汤……
对于早餐而言，实在有些豪华过头。然而，精心准备这一切的雨宫伊织似乎非常开心的样子。
平时清水见一般只吃两片吐司，喝杯牛奶就解决了。在食欲与多睡几分钟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早餐过后，两人一同搭乘电车前往学校。
雨宫伊织自那次的电车劫持事件后就很少坐电车，唯有在清水见陪同的情况下才会搭乘。
刷着IC卡通过检票口时，一个偏紫色的黑色直发女生小跑着和清水见擦身而过。
清水见感觉在哪见过她而有些在意，但在感受到背后雨宫伊织凝重的视线时，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清晨高峰期的电车内，人潮涌动。身穿制服的中学、高中生占据了大多数，剩下的则是身着西装的上班族。
清水见在靠近内侧车门的位置找到了两个座位，与雨宫伊织并肩坐下。
自上车起，雨宫伊织便埋头于手机屏幕之中，上面是一张精心制作的表格，记录着她这次运动会所参加的所有项目。
清水见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她竟报名了十几个项目，几乎每天的赛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这次的运动会，你很想赢吗？”
“当然啦，要是不好好努力的话，接下来的文化祭不就没法好好举办了吗？”
运动会结束后紧接着的就是盛大的校园活动——文化祭。
文化祭类似于校庆，一切都由学生自主策划，每个班级都可以创意开设店铺或摊位。
清水见记得在一周目时，他们班举办过鬼屋活动。
而运动会的成绩与排名直接关系到文化祭时能够向校方申请到的运营资金，所以每个班都希望能在运动会中取得好成绩。
除了一些团队赛和特殊的赛事以外，一般的比赛项目得分统计方式为第一名五分，第二名三分，第三名两分。
经过昨日一天的比赛结束过后，目前清水见所在的红色阵营拿到了七十八分暂时排在第一名。
而另外两方的白色和蓝色阵营分别以七十五分和六十七分紧随其后。
清水见几乎没有报名什么比赛，所以相对非常悠闲。
但到了午休时间，他正独自在教室里吃着便当，小野寺琳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清水学长，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个，桜井学姐她，她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野寺琳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张望四周后，就上前悄悄说起了耳语。
“昨天和桜井学姐碰撞跌倒的西川结唯好像受了重伤，现在好像严重到爬不起来了……那个，她还声称是桜井学姐蓄意撞倒的她，现在学姐她很可能面临被停学的风险。”
清水见听完，无法掩饰惊讶。
西川结唯昨天确实有受伤，虽然看上去比桜井遥要严重一些，但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遥现在在哪儿？”
“她和西川结唯都在保健室……但是桜井学姐她看起来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小野寺琳说完，清水见来不及吃剩下的便当，抓起外套就冲出教室。
……
通往保健室的这条路，清水见昨天是花了二十分钟走完，这次则是约五分钟就跑完。
踏响鞋子，在走廊大步前进，清水见抵达保健室后发现芥生主任正站在保健室门口。
他察觉清水见的接近，投以有点困惑的表情。
“清水同学，你怎么来了?”
清水见调整还有些急促的呼吸，轻声问：“遥呢？”
“遥……啊，伱是说桜井遥吗？她和西川结唯都在里面呢。”
看向保健室门的芥生主任简短回答，完全没具体说明状况。只不过，从他的侧脸感受得到焦躁。
“芥生主任，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芥生主任迟疑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清水见说了声谢谢，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打开保健室的门……
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在中间的病床上，帘子隔开了部分空间，隐约可以听到女生啜泣的声音。
透过帘子中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一只缠着绷带，惨不忍睹的左脚，看上去那位西川结唯的伤势相当严重。
而桜井遥正坐在室内深处的圆凳上，她环着双臂，并用手指敲着自己的手，看起来有些烦躁……现在的她想必一定不好受。
“桜井同学，昨天障碍赛跑时和西川结唯碰撞摔倒的事，你还记得吧？”
芥生主任上前问话，桜井遥原本有些冷漠，不太想回应的样子，但在看到身后跟着的清水见时，神情缓和了一些，回答道：“记得。”
“关于那件事，西川结唯说是你蓄意让她跌倒。”
“……不可能是那样，那是偶然事故，或者——”
“或者？”
芥生主任问道。
桜井遥本来打算为自己辩解，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清水见站在一旁，他隐约能够猜到桜井遥想要说什么。
昨天，桜井遥就曾告诉过他，西川结唯很可能是故意撞倒她的，只是苦于拿不出任何证据。
然而，没想到今天对方居然会率先发难，倒打一耙。
最让清水见不解的是，桜井遥说过她并不认识西川结唯。按理说对方应该没有动机，不惜让自己受伤退出运动会，也要来陷害桜井遥。
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芥生主任暂时带着清水见和桜井遥到外面的走廊谈话。
“桜井同学，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认为，但现在的情况有点糟。据西川结唯所说，你在跑步途中反复喊她的名字让她回头而减慢速度。为了查证，我们查看过赛程影像。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西川结唯确实有两次回头查看你的举动，随后你就超过了她，引发了这起碰撞事故。”
清水见在心中默默回想昨天桜井遥告诉他的情况，两人的说法正好截然相反。
但是单从影像内容来客观判断，西川结唯的说法似乎更有说服力。
在前一百米的跨栏中，桜井遥稍稍落后了西川结唯。但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中，西川结唯像是在意什么而多次回头看向桜井遥，从而影响了自身的速度，导致和追上来的桜井遥撞在了一起。
“明明是她在我后面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你被她叫名字吗……那好吧，就算假设是这样，问题还是很大。”
芥生主任有些伤脑筋地揉了揉眉头。
“芥生主任，还有什么问题吗?”清水见问道。
“其实，西川结唯还说自己后来被桜井遥用力踢了小腿，导致她在这之后的比赛也全部都因此缺席。”
“那也有可能是她那个时候跌倒时受的伤。再说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学校有请专业医生实际诊断过西川结唯的伤势，听说状况很严重。而且确实是蓄意造成的负伤方式。”
“如果您叫我来是为了确认事实，我已经说出真相了。我再次声明，我什么都没做。接下来我有点事，请问我可以告辞了吗？”
桜井遥说完，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楼梯，而芥生主任在后面继续说道：
“就现阶段去想，学校应该会判成偏向巧合的蓄意攻击。如果考虑到西川结唯在障碍赛之后都缺赛并做判断的话，你在比赛中的成绩同样也会无效，后续的比赛也同样不会让你参加，甚至还有可能会受到停学的处分……”
桜井遥的背影在走廊上消失后，清水见向芥生主任做确认：“芥生主任，您是怎么认为的？”
“虽然我也不愿意这么想，但西川结唯确实是个运动神经很好的学生，如果只论脚程的话，她其实是这次比赛中的一大黑马。所以，西川结唯受重伤很难想象是偶然发生的。”
“这样吗……”
清水见微微颔首。
如果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事情确实会是这样，芥生主任只是阐述了一个非常客观的观点。
“不过西川结唯那边好像坚持向校方申诉。光看影像或是听她的证言，这起事件似乎不太可能被撤销。而且从对方的立场来看，不惜让自己重伤也要来陷害别人，对她自己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就是所谓恶魔的证明吗？”
清水见静静闭上眼。
打个比方，如果要证明世界上存在恶魔，只要有一个人在某处看到恶魔即可。
但是要证明世界上不存在恶魔，就必须证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达成的。
四点睡的……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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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早餐而言，实在有些豪华过头。然而，精心准备这一切的雨宫伊织似乎非常开心的样子。
平时清水见一般只吃两片吐司，喝杯牛奶就解决了。在食欲与多睡几分钟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早餐过后，两人一同搭乘电车前往学校。
雨宫伊织自那次的电车劫持事件后就很少坐电车，唯有在清水见陪同的情况下才会搭乘。
刷着IC卡通过检票口时，一个偏紫色的黑色直发女生小跑着和清水见擦身而过。
清水见感觉在哪见过她而有些在意，但在感受到背后雨宫伊织凝重的视线时，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清晨高峰期的电车内，人潮涌动。身穿制服的中学、高中生占据了大多数，剩下的则是身着西装的上班族。
清水见在靠近内侧车门的位置找到了两个座位，与雨宫伊织并肩坐下。
自上车起，雨宫伊织便埋头于手机屏幕之中，上面是一张精心制作的表格，记录着她这次运动会所参加的所有项目。
清水见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她竟报名了十几个项目，几乎每天的赛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
“这次的运动会，你很想赢吗？”
“当然啦，要是不好好努力的话，接下来的文化祭不就没法好好举办了吗？”
运动会结束后紧接着的就是盛大的校园活动——文化祭。
文化祭类似于校庆，一切都由学生自主策划，每个班级都可以创意开设店铺或摊位。
清水见记得在一周目时，他们班举办过鬼屋活动。
而运动会的成绩与排名直接关系到文化祭时能够向校方申请到的运营资金，所以每个班都希望能在运动会中取得好成绩。
除了一些团队赛和特殊的赛事以外，一般的比赛项目得分统计方式为第一名五分，第二名三分，第三名两分。
经过昨日一天的比赛结束过后，目前清水见所在的红色阵营拿到了七十八分暂时排在第一名。
而另外两方的白色和蓝色阵营分别以七十五分和六十七分紧随其后。
清水见几乎没有报名什么比赛，所以相对非常悠闲。
但到了午休时间，他正独自在教室里吃着便当，小野寺琳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清水学长，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个，桜井学姐她，她出事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野寺琳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张望四周后，就上前悄悄说起了耳语。
“昨天和桜井学姐碰撞跌倒的西川结唯好像受了重伤，现在好像严重到爬不起来了……那个，她还声称是桜井学姐蓄意撞倒的她，现在学姐她很可能面临被停学的风险。”
清水见听完，无法掩饰惊讶。
西川结唯昨天确实有受伤，虽然看上去比桜井遥要严重一些，但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遥现在在哪儿？”
“她和西川结唯都在保健室……但是桜井学姐她看起来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小野寺琳说完，清水见来不及吃剩下的便当，抓起外套就冲出教室。
……
通往保健室的这条路，清水见昨天是花了二十分钟走完，这次则是约五分钟就跑完。
踏响鞋子，在走廊大步前进，清水见抵达保健室后发现芥生主任正站在保健室门口。
他察觉清水见的接近，投以有点困惑的表情。
“清水同学，你怎么来了?”
清水见调整还有些急促的呼吸，轻声问：“遥呢？”
“遥……啊，伱是说桜井遥吗？她和西川结唯都在里面呢。”
看向保健室门的芥生主任简短回答，完全没具体说明状况。只不过，从他的侧脸感受得到焦躁。
“芥生主任，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芥生主任迟疑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清水见说了声谢谢，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打开保健室的门……
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
在中间的病床上，帘子隔开了部分空间，隐约可以听到女生啜泣的声音。
透过帘子中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一只缠着绷带，惨不忍睹的左脚，看上去那位西川结唯的伤势相当严重。
而桜井遥正坐在室内深处的圆凳上，她环着双臂，并用手指敲着自己的手，看起来有些烦躁……现在的她想必一定不好受。
“桜井同学，昨天障碍赛跑时和西川结唯碰撞摔倒的事，你还记得吧？”
芥生主任上前问话，桜井遥原本有些冷漠，不太想回应的样子，但在看到身后跟着的清水见时，神情缓和了一些，回答道：“记得。”
“关于那件事，西川结唯说是你蓄意让她跌倒。”
“……不可能是那样，那是偶然事故，或者——”
“或者？”
芥生主任问道。
桜井遥本来打算为自己辩解，但最后还是作罢了。
清水见站在一旁，他隐约能够猜到桜井遥想要说什么。
昨天，桜井遥就曾告诉过他，西川结唯很可能是故意撞倒她的，只是苦于拿不出任何证据。
然而，没想到今天对方居然会率先发难，倒打一耙。
最让清水见不解的是，桜井遥说过她并不认识西川结唯。按理说对方应该没有动机，不惜让自己受伤退出运动会，也要来陷害桜井遥。
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芥生主任暂时带着清水见和桜井遥到外面的走廊谈话。
“桜井同学，虽然我也不想这么认为，但现在的情况有点糟。据西川结唯所说，你在跑步途中反复喊她的名字让她回头而减慢速度。为了查证，我们查看过赛程影像。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西川结唯确实有两次回头查看你的举动，随后你就超过了她，引发了这起碰撞事故。”
清水见在心中默默回想昨天桜井遥告诉他的情况，两人的说法正好截然相反。
但是单从影像内容来客观判断，西川结唯的说法似乎更有说服力。
在前一百米的跨栏中，桜井遥稍稍落后了西川结唯。但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中，西川结唯像是在意什么而多次回头看向桜井遥，从而影响了自身的速度，导致和追上来的桜井遥撞在了一起。
“明明是她在我后面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你被她叫名字吗……那好吧，就算假设是这样，问题还是很大。”
芥生主任有些伤脑筋地揉了揉眉头。
“芥生主任，还有什么问题吗?”清水见问道。
“其实，西川结唯还说自己后来被桜井遥用力踢了小腿，导致她在这之后的比赛也全部都因此缺席。”
“那也有可能是她那个时候跌倒时受的伤。再说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学校有请专业医生实际诊断过西川结唯的伤势，听说状况很严重。而且确实是蓄意造成的负伤方式。”
“如果您叫我来是为了确认事实，我已经说出真相了。我再次声明，我什么都没做。接下来我有点事，请问我可以告辞了吗？”
桜井遥说完，便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楼梯，而芥生主任在后面继续说道：
“就现阶段去想，学校应该会判成偏向巧合的蓄意攻击。如果考虑到西川结唯在障碍赛之后都缺赛并做判断的话，你在比赛中的成绩同样也会无效，后续的比赛也同样不会让你参加，甚至还有可能会受到停学的处分……”
桜井遥的背影在走廊上消失后，清水见向芥生主任做确认：“芥生主任，您是怎么认为的？”
“虽然我也不愿意这么想，但西川结唯确实是个运动神经很好的学生，如果只论脚程的话，她其实是这次比赛中的一大黑马。所以，西川结唯受重伤很难想象是偶然发生的。”
“这样吗……”
清水见微微颔首。
如果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事情确实会是这样，芥生主任只是阐述了一个非常客观的观点。
“不过西川结唯那边好像坚持向校方申诉。光看影像或是听她的证言，这起事件似乎不太可能被撤销。而且从对方的立场来看，不惜让自己重伤也要来陷害别人，对她自己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这就是所谓恶魔的证明吗？”
清水见静静闭上眼。
打个比方，如果要证明世界上存在恶魔，只要有一个人在某处看到恶魔即可。
但是要证明世界上不存在恶魔，就必须证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过”，但这实际上是不可能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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