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洋葱之歌

    回到房间之后，戈塞克将自己刚刚创作的那首《洋葱之歌》，反复哼唱了多遍。但很快，法国音乐家就感觉这个为战场上进行冲锋的士兵谱写的“小进行曲”，严重缺乏一种舍我其谁的么势。

    于是，戈塞克随即将那首瑞典民歌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变，变成了进行曲的模式。此外，他还将一段嘹亮军号与节奏军鼓的合奏，放在《洋葱之歌》最前面。

    等到最终定稿后，戈塞克也不管此刻已是凌晨三点，他将睡梦中的助手波伊拉叫醒，让他务必唤醒乐团里的所有成员，20分钟后在充当临时演奏厅的库房里集合，集体排练这一首《洋葱之歌》。

    “告诉伙计们，我们下个月是吃美味牛排，还是啃生洋葱，就在于这首诙谐进行曲是否能够博得第一执政的欢心。”戈塞克很是开心的说道。他将定稿的乐谱交给助手时，还伸了伸懒腰。

    “难道就靠这个《洋葱之歌》？”波伊拉显露难以置信的表情。

    戈塞克笑道：“对的，我亲爱的朋友，你难道在昨晚没发现吗，执政官需要的是一首朗朗上口，广为传唱的士兵之歌。没错，我的这首《洋葱之歌》的歌词虽然轻佻搞笑，内容贫乏，而且鼓动性和严肃性不足，但它胜在旋律风格更为轻松欢快，诙谐幽默，尤其是方便那些不识字的士兵们可以快速记忆歌词。”

    看到助手依然磨磨蹭蹭的没出门，这位巴黎音乐学院的负责人直接将波伊拉推了出去，嘱咐务必让所有人赶到库房里排练新曲。

    或许是半夜吃了牛油炸洋葱圈的缘故，安德鲁一直折腾到凌晨才勉强入睡。为此，他还嘱咐了副官萨瓦里，明天六点的早餐，不用再来喊自己，因为他想补两个钟头的瞌睡。

    只是事与愿违，在黎明时分，安德鲁就被军营里的一阵阵快乐歌声与欢笑声惊醒。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儿，安德鲁不得不放弃了蒙头大睡的念头，他让走廊的卫兵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此刻，萨瓦里少校已走了过来，他拦住卫兵，告诉安德鲁说：“那是近卫师团的兄弟们在传唱戈塞克乐团长的一首新歌，洋葱之歌！”

    “哦，”听到副官如此一说，安德鲁顿时感觉那首歌的旋律很是熟悉。

    所谓的“洋葱之歌”，不就是另一时空中的第一帝国时期的一首著名军歌。当时的法军，尤其是拿皇身边的老近卫军，就喜欢将这首歌留在冲锋时唱，作为战吼之后猛冲刺入敌阵。

    下一刻，安德鲁的睡意全无。他示意副官打开卧室的所有门窗，

    在较为完整的听完了这首“洋葱之歌”后，执政官对着萨瓦里少校嘱咐道：“你去告诉戈塞克，将‘不让奥地利与狗吃洋葱’，这一句也加进去。嗯，没错，就是‘不让奥地利与狗吃洋葱’。另外，再告诉戈塞克团长，今天下午4点，我将邀请他来喝一杯下午茶。”

    等到傍晚时分，一脸得意之色的戈塞克团长在回到乐团时，他当着一众音乐家的面，从怀中掏出一张面额一百万法郎的支票，宣称是凭借一首“洋葱之歌”，刚刚从执政官那里换来的。

    事实上，在达维的积极游说下，安德鲁早已准备好了九十万法郎，用于督政-府资助巴黎音乐学院的专项资金，剩下的十万法郎才是执政官对戈塞克创作出“洋葱之歌”的奖赏。

    得益于布鲁斯从瑞士运到巴黎的，那价值4千多万法郎的黄金与等价证券，再加之德意志中南部的众多小诸侯与自由市（自治市），主动或是被迫的，向法军缴纳的数以千万法郎的战争税，这令督政-府执政官们手头总算宽松了一点。

    可即便如此，财政部长拉梅尔还是告诫安德鲁执政官，共和国在1796年的财政赤字，依然不会低于两亿法郎。

    鉴于此，拉梅尔希望德意志战争能够尽早结束，这样他可以将全年赤字压缩到一亿法郎。

    财政部长的上述建议，立刻遭遇到第一执政的否决。那是拥有另一时空历史的他，知道奥地利绝不可能因为一两次战争的失败而偃旗息鼓，继而向共和国臣服。即便是一时的妥协，那也是下一次大规模战争的开端。

    所以，安德鲁宁可勒紧裤腰带，再坚持两年的时间，彻底征服中部与南部德意志诸侯国后，最终将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彻底肢解掉。

    至于战争经费的问题，安德鲁告诉拉梅尔部长，自己会想方设法来予以平衡，控制今年的财政赤字规模在一亿法郎之内。

    如今，已在阿尔卑斯山南端开始大规模军事行动的拿破仑，以及他指挥的意大利军团，将会在半年时间里，从富庶的米兰、都灵、热那亚、佛罗伦萨、威尼斯、博洛尼亚和罗马等地，为空空如也的共和国金库送来至少价值一亿法郎的黄金。

    不仅如此，如果巴泰勒米的“巴巴罗萨”计划能够顺利进行，那么安德鲁将从法尔茨选侯国获得莱茵河以东的占领区，诸如曼海姆、海德堡等城市，以及一部分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控制的自治城市，“半卖半送”给予巴登、符腾堡、黑森等对法兰西表现友好德意志诸侯，也能够获得一大笔资金。

    另一时空中，巴拉斯领导法国督政-府，只用了七千万法郎的超支预算，就打赢了1796到1797年的德意志战争。

    而如今，共和国的军事科技与经济实力更为强大，而且国内政局相当的稳定，至少在短期内，不会有保王党势力在巴黎及国内，再度发动大规模叛乱的可能性。

    所以，安德鲁才敢命令拉梅尔做出一份超支3亿法郎的军事财政预算，并承诺他会在年底之前，将实际超支控制在一亿法郎以内，甚至更低的水平。

    自从掌握与总揽了法兰西的国军政大权后，所谓的“速战速决”就不再是第一执政的追求；相反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继而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奥地利与神圣罗马帝国，才是安德鲁的目标所在。

    前法国驻普鲁士大使巴泰勒米曾告诫安德鲁，尽管柏林方面非常乐意看到奥地利的国力、军力被严重削弱，然而绝大部分的北德意志君主，包括当下支持安德鲁的普鲁士国王威廉二世，及王储（即未来的威廉三世），都反对法国彻底肢解奥地利的终极方案。

    “甚至在之前，那位一直光说不练，拒绝出兵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也会实施军事干涉！”巴泰勒米如实说道。

    安德鲁一如既往的接受了外交官的意见，但拒绝做出任何的战略调整。那是普鲁士两位君主与贵族们一直目光短浅，只要安德鲁将汉诺威和波美拉尼亚做祭品，献给柏林，就能稳住对方。

    至于俄国人，他们最杰出的女沙皇绝对活不到1796年的圣诞节。那是科兰古等人从圣彼得堡发来信息，叶卡捷琳娜二世已经是第三次，或许是第四次昏倒在寝宫里，而且病情一次比一次严重，似乎右手与右肢已部分处于偏瘫状态，目前女沙皇都是用左手在批阅公文，签署法令。

    依照安德鲁的推算，叶卡捷琳娜二世不仅患有“三高”，高血压、糖尿病（高血糖）、高血脂，而且在数次中风之后，使得她那原本就负担过重的心脏，眼下也变得更加脆弱了。

    不仅如此，安德鲁对于水杨酸的配方严格保密，他严禁法国商人将其贩卖到千里之外的俄国，还故意隐瞒了这种“万能药物”针对预防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方面的神奇效果。

    总而言之，穿越者“要求”叶卡捷琳娜二世必须在今年去见上帝，从而让那位不招大部分俄国贵族喜好的保罗一世，顺利登基成为下一位俄国沙皇。因为“巴巴罗萨”方案的后一阶段，就将与俄国有关。

    就在“洋葱之歌”从科布伦茨大本营传唱到莱茵河两岸之际，上下莱茵集团对德意志联军的攻势再度取得了进展。

    下莱茵集团的进攻重点，集中在韦斯特林山的东面，也就是距离波恩20多公里外的马尔堡，那是符腾堡公爵坚守的重要据点。

    在总指挥索汉的统一指挥下，德赛的第一军，克莱贝尔的第四军，以及莫蒂埃的第五军，从南北西三个方向，携带有近百门火炮的5万大军，同时向符腾堡公爵麾下的2万多军队发动进攻，想要一举歼灭这支盘踞在鲁尔公国身边的德意志联军。

    然而，符腾堡公爵再度幸运的逃过一劫。那是他提前得知了法国人的这一波新攻势，在向卡尔大公求援无果后，便赶在法军围城之前，直接带兵撤离了马尔堡，继而一路向南逃亡，准备回归符腾堡公国，而将孤立无援的八千名黑森国士兵，留给了法国人。

    似乎是配合符腾堡攻击的逃亡，等到马尔堡的八千黑森士兵选择投降之后，索汉也随即下令德赛、克莱贝尔与莫蒂埃的部队，就地组织防御，不再理会南逃上莱茵集团战区的符腾堡军队。

    与此同时，佩里尼翁指挥的上莱茵集团，动用了勒费弗尔的第六军和维克多的第七军，不急不慢的沿着内卡河，逐一拔除沿河两岸的堡垒要塞。

    两周之内，法军凭借强大的火力优势，已连续攻克了施泰因阿赫与希尔斯霍恩两座要塞，并将战线推进到艾伯巴赫一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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