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拜雪之战（1）

    中午时分，拜雪小镇前方的树林边缘，已从蓝色将官制服换成墨绿色作战服的安德鲁，正手举着一支来复枪，始终静静的半蹲着。

    等到一分钟后，他长吸了一口气，手指缓缓向后，掰开来复枪的击锤，瞄准了300到350码外的一座木制桥梁。

    仅经过了短短的几秒钟，安德鲁随即又放下了手中的来复枪。

    “不行，还是远了，必须保证一枪打中目标！”安德鲁刚才瞄准的是木桥对面，被士兵们拖过去的三辆牛拉白帆布大车。

    “是的，必须再靠近一些，把防线再前推200码，到接近马凯河前方的田埂位置。”站在一旁的席塞尔少校，也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

    瑞士军官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士兵们跑回身后拜雪小镇的时间，将会多增加40秒左右，不过可以让来复枪手放下背囊，全部轻装上阵，应该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安德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现在的阵前指挥官是席塞尔少校，而安德鲁将军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狙击手。

    一旁，中士弗恩对着拴在大车附近的几头吃草的肥牛，一直都在垂涎三尺。于是，他给安德鲁长官出了一个主意。

    “这些家伙的膘都还挺肥的，将军。我觉得应该把其中的一个。对，就是那头黄色小牛拖回来，让它守在桥对岸，接受死刑审判太可怜，还不如让我们吃了它，当然最好是烤牛排，在配上勃艮第的红酒，那滋味，啧啧，简直美妙绝伦！”

    “没问题，换下小牛，你可以去河对面待着，奥地利亲王也许会教你跳华尔兹。”安德鲁一本正经的回应道。

    说着，他又将手中来复枪递给身边的卫兵。等到将军回过头时，中士弗恩很是自觉的躲到席塞尔少校的身后，保持缄默。

    他原本还想对中士调侃起来，发现河对岸传来与自己打招呼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晰。

    “安德鲁将军！长官！”安德鲁循声望去，他已经看见骑在马背上的兰德尔中尉已冲上木桥，一路风尘仆仆的朝着这边飞奔过来。

    “怎么样了？先喝口水再说。”安德鲁问。

    一小时前，是联络官兰德尔主动请缨，要求跟随一队轻骑兵，沿着通向图尔奈的大道，向东附近侦查敌情。

    早在一年前，法国工程师就在里尔与图尔奈之间大路上，建造了好几个臂板信号机。

    不过很可惜，等到内尔温登战役失败后，共和国-军队几乎已经丧失了此前在比利时与荷兰战场上取得的全部优势，无力抵挡奥地利、普鲁士与英国的联合攻势，最终只能选择全面撤退。很快，那些为法军服务的信号机，也被联军士兵破坏殆尽。

    翻身下马的联络官，接过将军递来水壶，一口气就灌了几大口，这才上前汇报道：“这些德国佬还是老样子，一路之上都是磨磨蹭蹭的，刚刚又劫掠了1法里外的一个边境村庄，想必他们现在还在享受胜利果实。我估计，德国人还要两个小时才能抵达马凯河。”

    很快，兰德尔就感觉有点不明所以，那是他看到安德鲁将军身边的席塞尔少校，向自己不停地打眼色，

    “够了，少校！”安德鲁眼睛余光看到了部下们的小伎俩，于是说道：“别管这些玩意，什么德国人、德国佬，我们现在都是法国人，法国佬。兰德尔，你现在回到镇子里，将你看到的一切报告给总指挥，麦克唐纳将军。”

    “是的，将军！”联络官离开翻身上马，继续向西骑行。

    安德鲁从卫兵手中再度接过来复枪，甩上肩头，继而说道：“走，咱们将防御阵地再向前移动200码。弗恩中士，你过来，仔细计算距离。如果多一码或是少一码，我都会踢你的屁股。”

    话音一落，士兵们嘻嘻哈哈的围上来，对着倒霉的弗恩打趣。

    ……

    就在昨天，安德鲁在与麦克唐纳商议之后，便决定兵合一处，将由麦克唐纳将军担当东线战场的总指挥。当两位将军的报告呈送给数十公里外的索汉将军时，代理司令官当即表示同意。

    今日凌晨时分，博诺将军便率领两千步兵，直接前往东南方向，30多公里外的庞塔玛克一带，负责监视卡尔大公的行动轨迹；其余的8千兵力，则在连接里尔城与图尔奈城之间的拜雪镇集结，等候金斯基亲王指挥的德意志军团的到来。

    然而，安德鲁、席塞尔和瑞士来复枪营，从清晨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整整过去六个小时，依然没有看到联军第五纵队的人影。

    与此同时，图尔宽战役已经打响了。

    首先发动进攻的，是克勒法伊特指挥的联军第一路纵队（北路纵队）。只是当奥地利军队刚刚渡过利斯河，其先头部队一个步兵旅就在沃韦克一带，遭遇旺多姆将军的迎头痛击，损失过半，不得不再度退守河对岸，继续与法军隔河对峙。

    此外，冯-埃姆巴斯赫指挥的联军第二纵队，在行军至穆斯卡隆时，遭到索汉部的伏击，损失也很大。只能放弃原定路线，向图尔宽方向撤退；等到下午时分，即将抵达图尔宽城的奥托元帅指挥的第三纵队，即将成为索汉将军下一轮的攻击目标……

    回到东线战场，起初的麦克唐纳还在担心己方的消息泄露，被金斯基识破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圈套。

    反倒是安德鲁表现得一脸镇定，因为他非常信任“华尔兹舞王”的品行与黑森雇佣军的德行。

    在经过几次骑兵反复侦查之后，麦克唐纳这才确信是第五纵队的士兵们非常忙碌，那是他们忙着在劫掠沿途的法国村镇。

    如果不是麦克唐纳深感麾下的骑兵数量太少，不能肆无忌惮的消耗光了。否则两千骑兵规模的迅猛突击，就会将这一群军纪败坏的德意志雇佣兵打得哭爹喊娘。

    等到来复枪第一连队将阵地，移到距离马凯河不足150码的距离后，安德鲁再度亲自观察了狙击点，感觉非常适合。

    此时，大桥上已有士兵开始在往桥上堆积破旧的桌子、椅子、篓子、农具等各种杂物，意在阻拦联军骑兵通过木桥，发动的突然袭击。

    而桥下的马凯河因为初夏汛期的到来，河面宽度由原来10米不到，一下子扩宽到30米。倘若骑兵敢涉水过河，将是来复枪手们的绝佳人肉靶。

    不仅如此，拜雪镇周边都是树林与沼泽，想要绕道木桥袭击法军后背，必须在8公里外的威廉村，麦克唐纳已提前在此安置了哨塔。一有军情，巡逻兵就将点燃烽火示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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