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明湄，好久不见

    司擎苍看见宋璟岩的时候，他安静了片刻：“你不回去看看？你这样冷不丁的把时笙丢下，不太好吧？”
    “不会，我和时笙解释好了。”宋璟岩很淡定的说着。
    但是压在心头那种不安的预感却一直都在纠缠宋璟岩。
    好似有点让宋璟岩喘不过气了。
    他强迫自己镇定。
    “等明湄出来，我就回去。”宋璟岩自顾自的说着，是在强装镇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擎苍张口欲言，最终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安安静静。
    两人在原地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蔡明湄被护士推了出来，医生跟在后面。
    宋璟岩和司擎苍走上前，面色严肃的看着医生。
    医生拧眉，好似在斟酌要如何开口。
    “实话实说，我不想听见任何隐瞒的事实。”宋璟岩言简意赅。
    大抵是宋璟岩的气势让医生也不敢反抗，最终他长叹一口气：“理应这是病人的要求，我不应该说，但是现在我觉得，不说的话，病人会越来越危险。”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璟岩拧眉。
    就连司擎苍都在一旁，面色严肃，听得出医生话里有话。
    “先前病人出事，到医院的时候，她并没做手术。但是病人为了不让人担心，对外宣布自己手术是成功的。”医生缓缓开口。
    “……”
    “病人的情况并不好，已经不适合手术了，大概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这个肿瘤一直在脑子里，而没有手术的原因。一来是因为病人的心脏问题，之前的心脏手术是一个大手术，病人虽然恢复的和正常人没任何区别，但是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脑部手术，死亡率太高了。”
    “……”
    “第二，就是这个肿瘤的位置很微妙，压迫了好几条重要的神经器官。就算躲过心脏的并发症，也可能会因为这些微妙的位置，导致手术后病人变成瘫痪或者植物人。”
    “……”
    “所以，这个手术没有医生能做，风险系数太高了。就一直拖延到了这个点上。而肿瘤是靠药物在压制，但是您知道的，一旦产生耐药性后，肿瘤就会扩大。病人这个情况太久了，应该是各种药物都用了，所以能控制的几乎没有了，肿瘤在扩大，就压迫了视网膜神经，逐渐就会导致看不见。”
    “……”
    “这一次，也是因为扩大压迫了神经，只是刺激到的不是视网膜神经，而是运动神经，所以导致昏厥。我们刚才的抢救，也就只是一时的，不可能永远解决这个问题。能解决，除非手术成功。”
    ……
    医生把事情完整的和宋璟岩说了，宋璟岩站在原地是一种震惊。
    就连司擎苍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很长的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都在消化这件事。
    “何况，她的脑部应该是做过一次开颅手术的，这个肿瘤就是当时没办法清楚干净的。”医生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着。
    宋璟岩的眼神彻底的变了。
    为什么开颅，他当然清楚，大抵是为了救自己，摔下去导致的。
    只是那时候，蔡明湄和宋璟岩就失去联系了。
    这么多年来，蔡明湄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宋璟岩知道蔡明湄独立自主，但是他很难想，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变化身份活到现在。
    很多事好似变成了一层层迷雾重重。
    压着人几乎喘不过气了。
    “没有任何医生可以做这个手术吗？”宋璟岩问的直接。
    医生安静了一下，才慎重的说着：“直接开颅不可以，必须先处理她的角膜问题，然后稳定现在的情况，最近1年，她几乎都在高压环境里，更是不可取。要让她完全放松下来，然后联系这方面的权威医生，再做全面的评估，才有一线机会。”
    时间和钱的问题。
    若是寻常人，大抵就没有机会了。
    但是蔡明湄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所以就是只是等时间。
    看老天爷愿意不愿意给这个花钱机会了。
    “她现在眼睛什么情况？”宋璟岩沉声问着。
    医生长叹一口气，司擎苍和宋璟岩大概也猜出来，情况并不如想的那么好。
    “她的角膜有点特殊，怕是不好找。而且现在角膜本身就是稀缺资源。”医生摇摇头，“她的角膜，找到的概率不到20％，这一点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计一切代价的找。”宋璟岩沉沉命令。
    医生点头。
    事已至此，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医生倒是很慎重的和宋璟岩交代：“您去看病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刺激到病人，也不要起任何冲突。”
    因为脑瘤的关系，所以根本不能被刺激到。
    “我知道。”宋璟岩应声。
    医生这才没说什么，宋璟岩和司擎苍朝着病房走去。
    两人进入病房后，蔡明湄也刚刚从麻醉中清醒，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疲惫的多。
    她靠在枕头上，安静的看着宋璟岩和司擎苍的方向。
    但是蔡明湄也并没主动开口，不知道是想承认还是不想承认。
    “明湄，好久不见。”最后打破沉默的人是司擎苍。
    司擎苍大抵也知道蔡明湄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加上宋璟岩和蔡明湄之间的尴尬，所以司擎苍来打破这个僵局。
    宋璟岩没说话，蔡明湄的眼神看向了司擎苍。
    许久，他们听见蔡明湄无声的叹息。
    “之前那样，不是挺好。”蔡明湄淡淡说着，很平静。
    这话就是承认了。
    只是在表面，蔡明湄并没说破。
    “好什么，你这一点都不好。”司擎苍倒是直接，“一个人单打独斗，不辛苦吗？何况还是你现在这种情况。你太不把我当朋友了，你可以不告诉璟岩，但是你完全可以和我说。”
    毕竟司擎苍和蔡明湄一样是很多年的同学。
    蔡明湄听见司擎苍的话，很轻的笑出声：“你女朋友那么多，我要和你说了，你女朋友不得要泼我硫酸？”
    司擎苍听着这话倒是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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