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不明未知数

    落盏下意识地想躲，靳灼却将她拉住。
    他将她按在冰箱门上，嗓音不疾不徐地在她头顶上响起：
    “……躲什么？”
    落盏整个人的呼吸都安静下来，随即心跳很快乱了拍子：
    “你说好不乱来。”
    靳灼站在她身后，低头，在她颈间嗅着，“你记错了，我没答应你。”
    他是说过不耍花招。
    但他没耍，他是光明正大着的。
    落盏几乎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背对的姿势让她有些羞耻，心跳更是如雷鼓动。
    她冷冷警告：“陈姨马上就会进来。”
    靳灼看向她，没理她这话，呼吸萦绕她的耳尖旁，“……宝宝，游戏升级好不好。”
    落盏一怔，见他完全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更着急：
    “你先放开我。”
    靳灼嗓音缓慢，“放开，你就不答应了。”
    落盏不想在此时跟他说理，“你放开，我就答应。”
    靳灼提醒她：“顺序反了。”
    一来一往，落盏几乎整个人都快被他逼疯。
    “你不能老是这样。”他总是威逼她，一点一点磨着她的性子，恶劣至极。
    “为什么不能？”
    落盏忍下情绪，呼出一口气，“我答应你。”
    靳灼笑了，呼吸拂在她脸边，有意消磨她的耐心：
    “……可是你还没问我游戏升级的要求。”
    “我不问，”
    落盏强迫自己呼出一口气，然后平静下来，“我相信你。”
    靳灼:“真的？”
    “真的。”
    他笑了笑，唇瓣在她的脸上轻轻贴了一下，“真乖。”
    几乎在此时，陈姨要厨房门口进来，他才松开她。
    落盏整个人都好似没了力气，险些没站稳。
    靳灼搀着她的小臂，礼貌又疏离的嗓音响起：“小心。”
    落盏看着他克制又绅士的笑意，简直觉得这个人坏到透顶。
    陈姨正好一厨房，就看见了靳灼搀着落盏。
    陈姨：“这是怎么了？”
    落盏慢慢地呼吸，尽量使得自己的口吻正常：
    “刚刚来冰箱拿东西，有些低血糖，靳先生扶了我一把。”
    陈姨一听到“低血糖”三个字就着急，
    她知道落盏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这些年也一直都有贫血，
    “低血糖，快，”
    她打开冰箱门，连忙喂了一块巧克力在落盏嘴里，
    “别在厨房站着了，快出去坐！”
    靳灼顺势：“厨房的火我来看。”
    落盏看他一眼，又不得以配合撒谎。她虚虚地靠在陈姨身上，很快被扶了出去。
    靳时遇偏头，上前来：“怎么了这是？”
    落盏声音很轻，“低血糖。”
    陈姨：“哎呦，小盏每次低血糖都要缓个好半天，这身体一直不太好！”
    夏特助：“我马上喊医生过来。”
    弄出这么大阵仗，落盏也觉得有些尴尬，要是医生来了更不好收场。
    她连忙制止，“不用，我坐下休息一会就好。”
    “真不用？”
    “真不用。”
    靳时遇蹙眉看她，“那好好休息，一会晚饭多吃点，瘦了吧唧的。”
    “好。”
    落盏这状态也不像特别有事的样子，只是模样有些虚。
    陈姨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回到厨房。
    靳灼在此时出现。
    余光中注意到他的方向，落盏压根不敢去看他。
    男人靠近，似乎这才注意到她，“落小姐……这是什么了？”
    靳时遇看他一眼，“盏盏刚刚去厨房，低血糖犯了。”
    落盏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道：“谢谢靳先生关心。”
    靳灼点头，没再说什么，在一旁坐下。
    靳时遇本来还想关心落盏，可看着靳灼，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
    靳灼刚刚说去抽烟，去的明明是阳台的方向。
    这……回来怎么走的另一边？
    靳灼：“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的忽然发问，让落盏和靳时遇都怔了怔。
    靳时遇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跟落盏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想了想，笑着：“再过个半年左右吧，我和盏盏还想再相处一段时间。”
    靳灼笑了笑，若有所思：
    “那就先恭喜了。”
    他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踩在落盏的心跳上。
    她眼神无声望去。
    跟他对视上。
    男人眼底绽开无声笑意。
    落盏忽然想起刚刚在脊背颤栗时，听见他说的话——
    游戏升级。
    不明未知数。
    她闭上眼睛，没有回头路可走。
    *
    这顿饭吃得还算平静，靳灼也没有再作妖，一直到饭局末尾，落盏才算彻底地松下心来。
    分别之前，靳时遇对落盏说了最后几句话：
    “明天我接你去公司，中午就在公司休息，晚上带你去见周心月，大家约好了一块吃饭。”
    落盏面色平静：“嗯。”
    她并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感觉，但这种“不喜欢”，并不能激起她内心的水花。
    昨天已经答应了周心月，明天再放她的鸽子，说不过去。
    靳时遇先一步跨出大门，落盏转身，于下一秒对视上靳灼的眼睛。
    不知道刚刚靳灼有没有听见靳时遇和她的对话。
    靳灼问，“明天白天上班？”
    “嗯，上的。”
    “晚上呢？”
    靳灼看着她，“晚上跟我出去吃个饭好不好。”
    在订单女友的范畴里，自然有吃饭这个条款。
    落盏顿了顿，“……可是我明天晚上加班。”
    “才上班第一天就要加班？”
    “对。”被他凝视着，落盏心跳有些漏拍。
    倒不是因为她不想去，而是因为答应了周心月。
    她不想放周心月的鸽子。
    她张了张口想解释，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说这些的必要。
    下一秒，男人靠过来弯唇笑了，“还真是日理万机，这节奏安排的倒是紧凑，”
    “就是不知道落小姐还是否记得，有一笔尚未完成的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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