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你想试什么”

    总是这样强行，总是不顾她的感受，还总是这样不讲道理。
    落盏别开头，没再藏着情绪。
    她想到了四年前，“靳灼，我不喜欢你这种行为。”
    靳灼，“是你先撒谎在先。”
    落盏闭上眼睛，他们这样再掰扯下去也是无果。
    靳灼看着她的眼睛，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
    他抬起她的下巴，“……等着我亲你呢？”
    落盏睁开眼，缓慢跟他对视上。
    她甚至能看清他眼底里她的倒影。
    靳灼看着她颤动的眸光，忽然心软下来。
    他拉着她的手：“好了，不跟你生气，我听你一个解释。”
    落盏这才缓慢看向他，“解释就是，周心月前天就约了我跟靳时遇。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多想。”
    怕他多想。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落进了靳灼的耳朵里。
    “怕我多想，你很在意我的感受？”
    落盏有些错愕于他的自我攻略。
    她不想让他知道，只是因为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她顿了顿，“你可以这么理解。”
    靳灼忽然凑近，没来由地笑了一声：
    “落盏，我怎么觉得你在哄狗。”
    谁都有可能在意他，唯独不可能是落盏。
    她巴不得远离他。
    落盏，“那你是狗吗？”
    这话靳灼没答。
    他迎上她的视线，“你觉得我是吗？”
    他这视线太热，也太有侵略感。
    落盏低头，沉默。
    这一瞬间，靳灼还真就觉得自己像狗。
    一天见不到她就心烦，见到了就忍不住凑在她的后面。
    她带刺，他心甘情愿被刺。
    她不带刺，他又浑身难受。
    骂他几句，他就神清气爽。
    靳灼眯眸，抬起她的下巴，“问你话呢，头抬起来。”
    落盏的脸被迫抬起，承受他的视线。
    她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靳灼凑近她，“是狗，是你落盏的狗。”
    落盏被他这话弄得有几分错愕，也因为他过近的距离，红了耳根。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你想怎么驯都可以。”
    落盏的瞳孔逐渐放大，
    然后靳灼放开她，后退两步，“有东西给你。”
    落盏慢慢地才反应过来，“我不要。”
    “你必须要。”
    靳灼伸手在大衣的口袋里掏着，然后拉出她的手腕，强行将那东西塞进她的手里。
    掌心一冰，是坚硬又方正的触感，
    她低头一看。
    躺在她手心里的，赫然是一只金属的打火机，以及一盒淡粉色的女士香烟。
    靳灼说，“以后抽这个，草莓味的。”
    落盏一怔，淡淡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这个焦油低，”靳灼又说，“打火机是特意定做的，适合你。”
    落盏这才想起来，昨天在临走时的时候，靳灼发的那条消息。
    他说要给她拿一款焦油量低的烟，
    她没放在心上，很快就忽略了，没想到他却当了真。
    落盏静静地看着那打火机，金属在昏暗的月夜下显得很有质感，上面刻着小小的英文字母。
    她将这个还回去，“这个应该很贵，我不能收。”
    靳灼笑了，“一个打火机能贵到哪里去，给你你就收着。”
    落盏：“上次那把伞……”
    那把几万块钱的伞，她还没有还给他。
    靳灼：“下次亲自去你家拿。”
    不知道为什么，加上“下次”“去你家”这几个字，落盏觉得气氛都开始不一样了起来。
    他这样直白又坦率，空气中开始萦绕着一股旖旎又微妙的气息。
    靳灼的手还未松开。
    他拉着她的手，源源不断的热意传给她。
    他看着她的眼睛：“要不要试试。”
    一字一句，他的嗓音极低。
    眼神如此热，像是要与她唇齿缠绵。
    鬼使神差的，落盏问了一句：“……试什么？”
    靳灼一怔。
    他沉默两秒，低低地笑了一声，“当然是试烟，你还想试什么？”
    落盏有些脸热，“嗯”地应了一声。
    她将自己的手收回，掌心紧紧包裹住，“现在不试，我该回去了。”
    “站住，”
    靳灼却将她拦住，“没让你走。”
    落盏又被他拉了回来，
    靳灼：“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落盏下意识觉得不妙，“……什么？”
    靳灼上前，伸手扣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靠近问：
    “那会闭上眼睛的时候，是不是在等我亲你？”
    落盏这回不止瞳眸放大，眼神都染上错愕。
    他怎么总是语出惊人。
    她嗓音冰冷，“你在做梦。”
    *
    花园二楼，复古调性的餐厅。
    长廊里，靳时遇在这里走了一圈，愣是没找到落盏。
    相反，他倒是看见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白色的衬衫，气质温文尔雅，戴着一副烟灰丝色的眼镜。
    靳时遇一眼就看见了他，然后站在门边多次打量。
    倒不是他对男人感兴趣，而是他觉得这人实在他妈眼熟。
    偏偏死活想不起来是谁。
    “靳少，看什么呢？”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女孩过来问。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靳时遇眯眸，扬头示意周延的方向。
    女孩看向餐厅，“你说那个啊，他是月月姐刚刚放进来的，好像是说来找谁。”
    找谁？
    靳时遇看着他，这心里实在不舒服的紧。
    “你认识他？”
    “也不算认识吧。说来也巧，他跟我一个大学的，他叫周延，是我们那届的学长……”
    学长……
    靳时遇猛然一怔。
    去他妈的破学长，
    这不就当时接落盏回家那男的？
    就算那天戴情侣围巾的不是落盏，可护工清清楚楚地跟他说，她跟一个学长待在一块。
    靳时遇灭掉烟，气笑了，迈步上前。
    追落盏都追到这里来了，当他这个未婚夫是死的吗？
    他拍了拍周延的肩，“兄弟，认识一下呗。”
    周延回头，见身后是个穿着粉色西装的男人。
    他推了下眼镜，客气道：“怎么了？”
    “你跟落盏很熟？”
    靳时遇开门见山。
    周延上下打量了眼靳时遇，并不知来人是谁，有些意外于他知道落盏。
    周延没问别的，只客客气气地回：
    “没有很熟，算一般。”
    “我是他未婚夫。”
    靳时遇插着兜，跟他平视，宣誓主权。
    周延沉默几秒，看着他，宛若在看一个神经病，“……所以呢？”
    尼玛的还挑衅！挺嚣张！
    靳时遇“蹭”的一下被点了火，攥着他的衣领：
    “老子说是他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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