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哇生气了

    阿六带着小青和小哇，在村人的注视下顺着雪爬犁趟出来的通道爬回半山。
    小哇一路走一路不停扎进两边的雪墙里拖小食出来，
    再尾巴一扫，把通道抹平。
    半隐在雪雾中的小院，
    空荡荡的感觉扑面袭来，
    小阿六把小青和小哇一起丢到床上，
    三只团在一起睡了个昏天暗地。
    不知睡了多久，
    小阿六被饿醒了。
    娇娇柔柔地撒娇：
    “娘，饿！”
    迷糊中，
    手里被塞进一个热乎乎、软乎乎，还有点湿乎乎的东西，
    小阿六瞬间头发根都炸了起来！
    什么鬼？！什么鬼东西？！
    连滚带爬扑到桌边摸起火折子，
    晃着了，借着光看去，
    竟然是一只还在动的黑乎乎的小鼠！
    我嘞个去！！
    “小哇！！！”尖叫声裂云穿空。
    小哇，
    “哇呜~~~”
    再不吃东西，你肚子的叫声就要吵死狗子了！
    小阿六甩飞了手里半活的小鼠，
    被贼溜溜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小青抢到嘴里，
    小狐“哇”的一声糊到狗脸上，却扑了个空，
    小青已经咕咚一口闷了。
    一脸无辜张大嘴，由得小哇扯着它嘴皮子使劲地掏。
    小阿六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不管了，毁灭吧！
    胡乱洗了脸，头发不会梳，
    干脆随便扯了根挽带齐脖颈扎紧，不散在脸上就好。
    去后边山洞里找了吃食，
    一边啃一边转回架子前抽了本书，
    《符箓大全》，
    ？
    不看！
    想起顾叔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脸，
    习惯性想叛逆。
    放下手里干巴巴的吃食。
    拄着下巴盯着书封看了一会，
    叹口气，还是决定瞄一瞄，
    其实顾叔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虽然日常没表情，
    但从不偷袭她，
    也没有把她到处乱丢，
    还是看看吧。
    离三月十五还有些日子，
    跟村里说了自己也会离开，
    上来小院的路也封了，
    一个人在这山里，
    不看书还能干啥呀？！
    她不知道自己为啥就骗了村长爷爷，
    还一点也不带心虚的。
    不过现在有点心虚了。
    当时脑袋都没热一下，就利利索索拿了药下山。
    还装模作样的行礼，说：
    “阿六也要走了”
    太能装了！
    脸红！
    反正，
    她就是突然间想一个人静静，
    所以断了下山的路。
    现在也没后悔，
    但确实有点无聊。
    《符箓大全》还是很能看得进去的。
    翻开了就发现原来都是自己画过的，
    只是从来不知道名字和作用。
    现在都有了。
    有些符还挺有意思的。
    余光瞄到小哇在桌脚边按着一大块木头啃，
    突然扯了张微黄的白宣纸迅速画了张符。
    第一次抓笔在纸上画，
    第一笔还有一点点小别扭，
    随后就自然流畅得与用小木棍在地上画一般无二。
    一笔成符，往小哇身上一丢，
    还没碰到小哇就化作一股细细的光线钻进它的脑门，
    好像被它吸进去的一样。
    阿六愣住了，
    她还没念咒呢。
    应该念咒的吧？好像应该？
    连忙翻翻书，
    还没找到刚画的符，
    小哇就突然一翻身咧大狐嘴“嘿嘿嘿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在笑的吧？
    阿六跳起来，扑到小哇身边，揪着它颈子想看看它是咋地了。
    她是看过别的狐狸叫的，
    跟小哇现在一样一样的。
    可是小哇从来也不这样式儿呀。
    晃了晃手里笑得扭个不停的小哇。
    笑声突然停了，
    跟开始一样突然，
    跟按了停止开关一样。
    然后小哇就回头咬了一口，
    狠狠咬了一口空气，
    生气了！
    阿六赶紧松手，
    小哇一路“哇哦”着窜了出去，
    阿六吓得一激灵，
    可不能跑山洞外面去“哇哦”呀，
    那么标志性的叫声，
    谁还能不知道是它呀，
    招人呢！
    还好小哇没气糊涂，
    只是在两家的山洞里乱窜，
    把通道里昏暗的一点光线都生生窜出了各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