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告知，不是商量

    “那，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梅超风问。
    孟礼回道：“你把九阴真经下卷借我抄一份，我传你一套道门内功，如何？”
    梅超风有一丝意动。
    她练九阴白骨爪有成效不假，但自身内功有些问题。
    其所修的内功传自东邪黄药师。
    黄药师论天赋才情，应当是五绝之中最高的。
    盖因其余四绝所修的武功，多是前人传承：比如西毒欧阳锋的蛤蟆功是白驼山的传承，南帝段智兴的一阳指是大理皇室的家传绝学，北丐洪七的降龙十八掌源自于丐帮。
    中神通王重阳的先天功来历存疑，有说是先贤赤松子创的，也有说是王重阳自己创的。
    唯有黄药师的武功基本都是自己创的。
    譬如弹指神通、碧海潮生曲、落英神剑掌、碧波掌法……
    这些武功加在一起，自成一套体系，统称桃花岛武学。
    其中自然也包括内功。
    所谓天才型人物，不外如是。
    不过，因为武功是自创，所以参考模板就是黄药师自己。
    问题是黄药师门下的弟子虽资质不差，却远不如其本人惊才绝艳。
    黄药师也不是那种谆谆教导的师父。
    弟子武功练得不行，他更大的可能会觉得其资质不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耐心教。
    因此，黄药师门下的弟子，由于天赋不同，武功水准是有参差的。
    梅超风和陈玄风就是属于较差的一档。
    这也是他们偷九阴真经下卷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们所学的桃花岛武功练得不怎么样，才会寄望于用九阴真经下卷提升实力。结果九阴真经下卷有坑，内含诸多道门专业术语不说，还没有相辅的内功。
    梅超风两人学自黄药师的内功与九阴真经下卷的武功不说相左，但契合度高不到哪儿去。
    更别说他们的内功本就练得不怎么样。
    二人发现这点后，也曾冒险潜回桃花岛，意图盗取九阴真经上卷，但没找到，反意外得知师母冯蘅去世了。
    于是，他们不敢再回去。
    有师母冯蘅在，他们被黄药师抓到，尚可能留得一条命。
    冯蘅没了，他们被抓到，以黄药师的脾气，活下来的概率无限接近零。
    最终，两人无奈，只得根据自己的理解练功，结果越练越偏。
    陈玄风死后，梅超风意识到再这样练下去不行，就开始图谋内功的事。九阴真经的上卷她拿不到，但九阴真经源自道藏。若是能修得一部道门正统内功，估计效果也不会太差。
    至少比起她修习的桃花岛内功，更能发挥九阴白骨爪的威力。
    为此，之前遇到“全真七子”的时候，她套过七子之首丹阳子马钰的话，弄懂了几句内功要诀。
    可马钰及时反应过来，没说全。
    如今听孟礼说可以传自己一部道门内功，梅超风立即有所意动。
    不过下一秒，她就按下了这点意动。
    用九阴真经下卷只换一门内功，太亏！
    更重要的是她身上九阴真经下卷的载体并非寻常纸张，而是其丈夫陈玄风的人皮。
    这是他留给她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不容有失。
    是以，梅超风很快选择拒绝：“尊驾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笔交易，我不做。”
    话说完，她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要离开。
    可她还没行动，就有强劲指力隔空打来。
    梅超风连闪躲都来不及便被点住穴道，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接着，就听孟礼幽幽道：“你似乎没弄明白情况。这交易之说，是告知，不是商量。”
    梅超风顿时惊怒不已：“阁下趁我不备偷袭，欺负我这么一个瞎眼婆子。难道不怕传了出去，让江湖人耻笑？”
    闻得此言，孟礼忍不住笑出声。
    而后，他说道：“你莫不是忘了。你和陈玄风为了练功，可是拿活人试手的，死在你们手下的无辜者可不在少数。以你的名声，莫说欺你，就是把你杀了，事情传出去，也只会让人叫好。”
    “更何况这附近人烟稀少，我就算杀你，只要处理好痕迹，谁能知道是我杀的？”
    梅超风表情一僵，无力反驳。
    其实这些她也清楚，只是刚才突然被制住，一时情急，才会说出那番显得幼稚的“恐吓”之语。
    此刻见孟礼这么直白，梅超风只得把心一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孟礼没回应，而是稍作观察，闪身到梅超风的近前，伸手往她怀里一掏。
    梅超风脸色微变，羞怒道：“你……”
    一个你字刚说出口，孟礼就把手抽回。
    而其手中已多了记载九阴下卷内容的人皮，以及被人皮包裹着的属于郭靖的匕首。
    梅超风这才反应过来，孟礼这一掏并非轻薄她，而是为了拿九阴真经下卷。
    她下意识想要喝止，但转瞬想到自身此刻受制于人，连生死都在孟礼的一念之间，压根没能力阻止对方，于是只得转而哀求道：“经书内容，尊驾可自行誊抄。但那人皮是我贼汉子身上的，希望尊驾事后能归还与我。”
    “梅超风必将感激不尽！”
    孟礼答道：“放心，我感兴趣的是九阴真经下卷，这人皮于我无用。”
    梅超风当即长松一口气，带着感激道：“多谢！”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她没有把希望尽数寄托在孟礼身上，而是在暗中尝试用内力冲击穴道，结果发现很难。
    一是孟礼点在她穴道上的指力强劲，二是她没学过专门的内力解穴窍门。
    孟礼对此并不知情，见事情说完就顾自转身回房，点亮烛灯，开始对照人皮誊抄上面的九阴真经下卷内容。
    梅超风听见动静，心中暗奇。
    她记得这周围是没有人居住的，如今不仅遇到孟礼，还听得真切，此处的确有房子，当真是奇哉怪哉。
    可就算心里再奇怪，梅超风也没发问，而是在趁机冲穴。
    孟礼用的是上一世研究出来的鹅毛笔，写字速度比毛笔快，所以不多时就誊抄完毕。
    随后，他又核对了两遍，确认没有问题，才把誊抄好的内容收入随身空间。
    事情办完，孟礼看向一旁的人皮和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