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授艺

    来到院子里，孟礼和铁如云交上了手。
    铁如云出于以前的印象，觉得孟礼武功一般，一开始根本没走心。
    但过了几个回合以后，他便被惊讶到了。
    在他的预料中，即便自己不走心，孟礼就算能坚持几个回合不落败，也只是堪堪招架。倒不是孟礼资质差，而是孟家的家传武功实属一般，孟礼平时又得处理事务，修习的时间不多，自然武功平平。
    铁如云此番和孟礼交手，的确有借机“出气”的意思，可更多的是想指点对方武功，传授其铁家的家传武学。
    以前不传，是关系没到位。
    家传二字不是说说的。
    即便彼此关系再好，没定下“一家人”的名分，这家传武学也轻易传不得。纵使定了名分，铁如云决定把自身武功传给孟礼也有情况特殊的成分在。
    首先，他没有儿子，只有铁心兰一个女儿，已经和孟礼定了亲。
    其次，他对孟礼知根知底，心中满意。
    最后，孟礼说以后会让一个孩子改姓铁，给铁家传续香火。
    这些因素加在一块，铁如云才动了传武的心思。
    只不过，此番和孟礼交手以后，他意外地发现对方的武功变化很大。
    最初和以前差不多，可几招过后，孟礼的招式有了变化，不再只是孟家拳，而是多了一些其他招式，尽管也是水平一般的套路，可终究是有所区别。
    除了招式之外，还有内力。
    之前孟礼练的是家传的孟氏心法，此内功练出的内力中正平和，缺点是进境慢、效率低，优点是稳和扎实，不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哪怕功力有损，也不会对自身造成太大伤害。
    铁如云以前和孟礼此世的父亲交过几次手，自然知晓。
    而现在孟礼在出手时无意间显露的内力则强横霸道，论品质，铁如云觉得不在自身内力之下。
    这变化让铁如云大感惊讶。
    所以，他很快就收手，凝眉对孟礼问道：“你的武功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孟礼斟酌着回道：“我之前外出时有些奇遇，得了一部更为上乘的武功，所以就转修了。”
    “原来是这样。”铁如云恍然，随后也没多问，而是捻着胡须道：“老夫原本见你和心兰定了亲事，又打算让一个孩子改姓为铁家传续香火，决定传你家传武学狮心功和狂狮铁掌。”
    “但你方才显露的内力，品质不在狮心功所练内力之下。”
    “想来你奇遇所获之内功必不弱于狮心功。”
    “你再度转修狮心功，反而不美。”
    “既如此，那老夫就传你狂狮铁掌，以弥补你对敌招式上的不足。”
    孟礼闻言面露喜色，随后拱手道：“多谢岳父！”
    一旁的铁心兰也高兴道：“谢谢爹。”
    铁如云看了女儿一眼，微笑抚须，心中却暗自叹息。
    狮心功和狂狮铁掌是他铁家的家传武学，品质不俗，但走的是纯阳刚猛的路子，不适合女子练。所以，铁心兰并未修习，而是练了他另外收集的武功。
    那武功虽算不得差，但和两门家传武学比起来，终归是弱了些。
    好在铁心兰本身不喜争斗，他也没打算让女儿打打杀杀。
    思绪暂收，铁如云定了定神，开始教授孟礼狂狮铁掌，然后……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女婿学得极快，自己只演示一遍，对方便学了七七八八，差的只是运劲发力的内里关窍。
    当他指出以后，孟礼很快就能掌握。
    难不成对方是个练武奇才？
    铁如云心中惊喜。
    他不知道的是，问题出在孟礼方才所说的奇遇武功上。
    移花接木版嫁衣神功堪称bug的地方有两个：一是吸人功力为己所用。二是修习者练有所成以后，和目标交手，会于无形之中自动吸取对方内力，从而掌握其所学武功。
    后面的特性，不了解嫁衣神功的人几乎察觉不了。
    这真正应了那一句：尔等年年压金线，最终为我做嫁衣。
    方才孟礼和铁如云交手时间不长，却已经掌握了对方所学的武功，狮心功和狂狮铁掌便在其中。
    他之所以装作初学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遮掩。
    因为嫁衣神功在原剧中威名赫赫，一旦暴露，免不了会惹来麻烦。
    孟礼虽不怕麻烦，却讨厌麻烦。
    结果，他发现情况跟自己预想的有些出入。
    铁如云并没有认出嫁衣神功，甚至都没有怀疑。
    孟礼一细想才明白缘由。
    嫁衣神功在江湖上素有威名不假，但修炼的人并不多。
    原剧里除了江玉燕，便只有邀月和花无缺。
    江玉燕不必多说，命运线已被改变。
    邀月大多时候只待在移花宫。
    而移花宫，一般江湖人是不敢去的，去了要么送命，要么被囚禁，无其他可能。毕竟在移花接木未出、燕南天被封号的当下，邀月就是整个江湖的战力天花板。
    她纵使动用了嫁衣神功，信息也难以在外流传。
    花无缺……
    他目前还没出师。
    原剧中江别鹤也是在英雄大会上见了花无缺的表现，问过执掌红叶斋的小红叶才知道嫁衣神功的情况。而红叶斋的情报是收费的，铁如云与之并无多少交集，自然无从知晓嫁衣神功的情报。
    所以，现下铁如云不知道孟礼的“过人天资”来自嫁衣神功，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跟孟礼没有主动吸取铁如云的内力有关。
    否则以他的见识，必然能反应过来。
    因为当今武林能吸人功力的武功只有两门，一是吸功大法，二就是嫁衣神功。
    前者是东厂督主刘喜的独门武功，以其脾性，绝不可能外传。
    后者虽是移花宫的传承神功，但存在外泄的可能。盖因江湖上有传闻，说嫁衣神功的最后一重在数百年前被人藏于奇物六壬神骰之中。六壬神骰遗落在西域，至今下落不明。
    而孟礼方才找的借口便是奇遇。
    奇遇这种事主打一个奇字，谁也说不准，难以复制。
    鸿运当头，走到路上捡到六壬神骰也不是没可能。
    这也是铁如云听完后没有多问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涉及了武功。对江湖人而言，所学武功是立身之本，即便关系莫逆，也不好过多打探。
    虽不知内情，但不妨碍铁如云高兴。
    在“练武奇才”光环的加持下，他觉得孟礼唯一的短板——武功，也补齐了！
    尽管目前算不得厉害，但以其展露的天资，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
    而孟礼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没让铁如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