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脸皮真厚

    见方选如此客气，无双也不推脱，当即表示要尝尝奋威郡的美酒。
    此时刘莺莺出来，拉着无双就去了主桌，方选更是无奈，只好命人安排座次招待其余人，自己则回到席上。
    却见刘莺莺已经在教无双涮火锅，二人还不时耳语几句，面露笑容。
    “这些菜式，都是哥哥教的。”刘莺莺指着桌上的菜肴，又指了指杯子里的酒，“这烈火酒也是哥哥酿的。”
    “久闻公子大才，不想竟还懂得庖厨之事。”无双叹道。
    “哎，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回事嘛。”方选摆摆手。
    “只是为何用如此小杯盛酒。”无双意有所指道，“莫不是公子小气，舍不得好酒与我。”
    “我换大杯怕把你喝死在这，到时候你家里人再来讹我咋办？”方选心中无奈，这个时代都是低度酒和甜酒，大家用大碗喝惯了，换成小杯确实略显小气。
    同时也知道对方是在阴阳自己，于是招手让人取来一个酒盏，倒满后地过去，自己也举杯道，“我先敬无双小姐一杯。”
    无双性格豪爽，也不推辞，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就被辣得吐了吐舌头，露出痛苦的表情。
    周围人见状，顿时哄堂大笑。
    “阿双，你来真的啊。”方选心里嘀咕，那酒盏足有半斤的容量，一口就闷了，怕是很快就得趴下。
    “这烈火酒不比其他，需小口品尝方得滋味。”方选拿着自己的小杯子，抿了一小口后道，“且这酒甚是珍贵，方才无双小姐那一口，就已喝掉二两银子了，本公子甚是心痛啊。”
    众人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见无双面色已经通红，又都忍不住笑出声。
    “受教了。”无双拿起原先的杯子，自己斟满后道，“是无双不知天高地厚，给公子赔罪了。”
    说着就敬了一杯。
    方选见状，顿感无奈，心道这人脸皮咋这么厚。
    他本想着调侃几句，小姑娘脸皮薄，到时候不好意思自然就走了，没想到对方压根不接招，大有赖在酒席上不走的意思。
    他哪里知道，无双虽然年纪不大，但从小就在风月场所，什么场面没见过，既然铁了心要留下来吃席，除非有人上来动粗，否则很难赶走她。
    既然如此，方选也没了办法，只能招呼后厨继续上不同的菜式，争取一次性让众宾客吃个够。
    又喝了几轮，无双明显酒意上头，饶是她自幼就喝花酒，练就了好酒量，但是一口闷了半斤高度白酒，她那小身板一时半会肯定是代谢不掉的，所以很快就有了醉意。
    周围宾客都在兴头上，有人出言道：“久闻无双小姐琴舞双绝，舞绝今日已经得见，却不知我等可有幸见识琴绝？”
    “那有何难。”无双面犯桃花，招手就让乐师呈上古琴。
    两侧客人见状，急忙腾出位置。
    无双手抚琴弦，轻摇身躯，一边弹奏，一边开口吟唱：“明月几时有……”
    虽然眼下已经是月中十八，已经过了满月的日子，但是天气不错，大半个月亮正挂在天上，正好和歌声相映成趣。
    无双声音娇柔，却又中气十足，一身醉态，却又准确控音，一首曲子唱完，现场鸦雀无声。
    “好！”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击节赞叹。
    “今日得见琴舞双绝，果然名不虚传。”刘腾飞也在一旁说道。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无双目含秋水，直勾勾看着方选道：“不知公子还想听那些曲子？”
    “无双小姐怕是醉了。”方选说道，“就不必再演奏了。”
    周围人本想再听一曲，见方选出言拒绝，看出这里面醍，也就不好再多话，只顾低头喝酒吃菜。
    见现场气氛尴尬，周珏起身道：“今日高兴，我与卫兄合舞，同各位助兴！”
    此时他已经喝高了，开始放浪形骸，衣服和头发有些散乱，不过他的剑术声名在外，众人见他要舞剑助兴，自然也是齐声叫好。
    周珏也不管卫让乐意不乐意，拉着他就到了院子里，之后是他招牌式的动作，一声“剑来”后，宝剑出鞘，抬手接住就开始出招。
    “小心！”方选忙道，心想着这小子喝多了，可别失手把卫让刺伤了，这年头连抗生素都没有，万一感染死在这，那可就闹外交事故了。
    卫让却丝毫不慌，侧身躲过剑招，反手抽出宝剑，和对方开始喂招。一时间，院中剑影绵绵，一派肃杀之气。
    宾客们哪见过这种阵势，纷纷伸长脖子观看，不时爆发出叫好声。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方选重新坐下，开始挑自己喜欢的菜吃。
    一旁的无双看见院中舞剑，也来了雅兴，伸手在古琴上又开始弹奏。
    方选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是能听出是古曲，节奏明快，旋律紧迫，和十面埋伏类似，急切中透着杀气。
    “你不是要杀我吧。”方选心中一阵恶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院中的乐师们见状，也都丢下筷子，拿起乐器应和，其余舞姬们也都起身，围绕卫、周二人翩翩起舞。
    “这场面，是少见。”方选心道，今天的现场宾客可算是来着了，如此精彩的大型歌舞表演，平时还真看不着。
    正思忖间，刘闵凑到了身边。
    二人互相敬酒，随后刘闵才说道：“有桩买卖不知兄台可有意向？”
    一听说做买卖，方选顿时来了兴致，忙问什么买卖。
    刘闵当即提出，要和方选在京城开一间酒楼，就做今天席上的这些新菜品，到时候就让林老九当主厨，方选时不时出点新菜品，再把豆腐坊也开过来，一定比子泾阳和奋威赚得多。
    为了让方选放心，刘闵还表示，开店的事情全由他找人去办，赔了算他刘闵的，赚了就五五分账。
    有这种白捡的好事，方选自然不放过，当即点头答应。
    二人正商议间，一曲终了，剑客和舞女也都累了，这才退回席间继续吃喝。
    之后众人继续酒宴，直吃到午夜才散。
    宾客们大多都已经喝高，摇摇晃晃地告辞。刘定边也喝了不少，被刘腾飞兄妹俩扶着离开。
    走之前，刘莺莺还在冲方选挤眉弄眼。
    “这死小孩儿，明天我再收拾你。”方选心道。
    转头让人收拾残局，却见无双还没走，同来的乐师和舞女们也都在堂下候着。
    方选见状，急忙去了后院，到正房查看，见有十多口大箱子，知道那就是从奋威侯府搬来的财物，于是翻开几个箱子，取了些银两，又挑了一些首饰。
    回到前院，给乐师和舞女各赏了五十两银子，又给每个舞女赠了一件首饰。
    起初众人坚辞不受，怎奈方选态度坚决，这才各自收下。
    回到堂上，无双醉意正浓，轻拂琴弦道：“公子，莫非真不知风情？”
    “风个屁的情啊，我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你可别给我整事儿。”方选心道，随即回了一句，“无双小姐醉了。”
    说着就招呼外面的舞女和乐师们进来，让他们将无双小姐送回西海阁。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众人都收了方选的好处，自然不好驳他面子，于是七手八脚扶起无双，抬着出门去了。
    客人们很快走完，林老九也从后面出来，表示后厨的工作已经完成，他领着二十余人的临时厨工队伍前来辞行。
    方选又让范齐取了些银子，给每人赏了二十两，给林老九赏了五十两。
    众人同样是坚辞不受，但在方选的坚持下，还是收下银两，千恩万谢地离开。
    见外人都走了，赵虎便命人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