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波风水门的忧郁

    “我真的有时候完全搞不懂你想干什么……”
    露比扶住额头，习惯性的把护目镜推到脑袋上：“你什么时候想换不好非要现在换身体，我出差回来出勤卡都没打上，你完了我告诉你。”
    “欸？”带土听她这么一说也有点慌了：“要不我替你去打卡吧？”
    你打个头，就照秀一那个蜘蛛感应，你刚进根部就得让他察觉出来不对了。
    越想越来气，露比掏出几枚手里剑就冲他丢过去。
    带土连忙翻身躲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你冷静一下！”
    “少废话！”
    露比一口火遁喷出去：“晚签到一天全勤奖就没了你怎么赔我？！”
    你班味儿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带土心情复杂极了，看着露比不要命的进攻架势，他只能竭力向后闪躲。
    两个人在屋顶上厮打，为了不惊扰周围人休息，带土选择边打边向偏离村子中心的位置挪动。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全新的地段。
    带土总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可露比咬的太紧了他根本没空去关注。
    又一把苦无冲着脖子划过来，带土诧异的望向她：“喂、你不会真要把自己杀了吧？”
    对面人的态度证实了他的话。
    “那是无关紧要的事。”
    对于自己的身体，露比从来都事不关己：“无论做什么这副身体都不会受伤，那就没什么可在乎的。”
    “你这家伙……我都说过身体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你太随便了！”
    带土觉得自己真是跟她谈不拢了，一段时间不见，这家伙不听人话的本事成倍见长。
    “少来管老子。”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碰到宇智波带土，露比的冷静机敏总会抛之脑后，跟炸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她直接爆发力道猛扑上去，冲着带土顶着自己的那张脸一记上勾拳。
    “宇智波破颜拳！”
    “——噗啊！”
    带土被她从屋檐上一拳揍飞，力道之大直接飞出二里地。
    他被迫在屋顶翻滚了一圈，结果一脚没踩稳被瓦片绊了一跤，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跌落下去。
    玻璃的破裂声响彻夜空，有人骤然打开了灯。
    丸辣！
    露比瞬间满脸慌乱，后退两步想要趁夜色逃跑，被人一把从背后当场逮捕。
    波风水门穿着睡衣，面无表情的拽着这臭小子的衣领把他拎到自己跟前。
    他明显就是被吵醒的，本来就很刺头的炸毛此时更为放荡不羁，一双在夜色下反光的蓝眼珠极为渗人。
    波风水门左手拎起露比：“大半夜不睡觉？”
    之后他右手拎起带土：“在居民楼顶打架？”
    然后他把两个人都举了起来：“还砸我家玻璃？”
    那个男人展露微笑，白日里温润如玉的面庞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鬼，他强迫两个小鬼贴在一起：“你们之间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要不我帮你们解决？”
    两个崽子瑟瑟发抖：“不、不不不……”
    带土欲哭无泪，他完全没想到楼下就是老师家啊！
    大晚上在楼顶打架就算了，居然阴差阳错把老师家的玻璃打碎被抓了个现行。
    丸辣！要吃老师的螺旋天光极锐斩空闪一式了！
    毕竟露比是根部成员，水门选择重点教育下自己的弟子，他伸手弹了一下这臭小子的脑门，语气严肃：“男孩子不要老是跟女孩打架，怎么每次见到你们都在吵。”
    实则被他教训的露比选择摸摸脑门不吭声。
    眼见两个小鬼都安静下来了，水门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女人的呼唤声：“水门——怎么样了呀？”
    水门带着两个孩子跳下房顶。
    玖辛奈本来还有些担心，看到他怀里搂着两个可爱的孩子顿时心花怒放，连半夜被打破的玻璃都不在乎了。
    她一把冲上来搂住带土：“哇喔~好可爱的小姑娘哟！”
    带土差点要被她搂断气了。
    他颤抖的伸出手：“师、师娘是钢铁大猩猩……”
    玖辛奈一拳揍上去，抱着昏迷的带土继续蹭了蹭：“刚才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嗯算了，啊好可爱~”
    眼见带土要被勒死了，水门不动声色的把孩子挖走：“玻璃明天再找人安块新的吧，今晚先辛苦一下。”
    “对哟！”玖辛奈的注意力被转移走：“好可惜——我很喜欢这块玻璃的哟。”
    露比看了眼周围，明白过来这是波风水门和玖辛奈的家。
    除了那块被打碎的落地玻璃，这个小家被他们布置的井然有序，处处透露着温馨，能看出来他们都十分热爱这个小窝。
    露比盯着玖辛奈那头红发出神，和动画里不同，玖辛奈那头红发非常漂亮，在月色下泛着极为柔顺的光泽。
    和长门那头红发很像，可玖辛奈的明显更为鲜艳。
    注意到露比在一直打量她，玖辛奈弯下腰和她对视：“你想说什么呀？”
    “你真好看。”露比抬起眼睛：“头发像被祝福过的热烈晚霞。”
    和她眼对眼的玖辛奈因为这句话瞬间红成了烧开的水壶。
    “哎呀——！“她捂着脸叫起来：”带土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啦？讨厌！师娘要被你攻略了！”
    玖辛奈少女心大发，而真正的带土则一脸无语的站在一边看她发癫。
    这话换他自己来绝对说不出口。
    他宇智波带土可是有尊严的，嘴里绝不会吐出昧良心的话！
    “不过你们大晚上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哟？”
    带土和露比不动声色的对视，随后不约而同的移开目光。
    他们都不想对这件事做出解释。
    水门无奈的按住他们两个的脑袋：“没事的，小孩子之间吵架而已，明天就会和好了。”
    “这样呀。”玖辛奈放下心来：“朋友之间难免会吵架，我和水门小时候也会哟，不过第二天我们都会和好。”
    “真的吗？可你看起来就是会骑在水门身上揍扁他的类型。”
    带土连忙从后面捂住露比的嘴。
    玖辛奈有些疑惑：“他刚刚讲了什么？”
    带土赶紧摇头：“什么都没有！她被夺舍了，你不要听她乱讲！”
    露比在他手底下翻了个白眼。
    无趣，这个社会能接受说实话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水门明天还要出任务，他从屋里拿出两件外套盖在他们身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牛奶分给他们。
    “抱歉啊，我明天还要早起，不能送你们回家。”他弯下腰摸摸两个孩子的头：“这次就不追究你们打碎玻璃的事，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再吵架了。”
    露比心下微动：“你最近很忙？”
    “嗯，最近有很多任务要出。”
    应该说是特别忙，虽然是带队上忍，可水门已经很久没和卡卡西他们一起出过任务了。
    雷影自从知道三代风影失踪了之后就跟发癫了一样到处找茬，就连路过雷之国边境的狗都要被他们踹上一脚。
    和风之国土之国打了一圈后，现在又打到火之国这边来了。
    穷乡僻壤出刁民，为了抢夺资源已经是图穷匕见。
    所幸三代雷影已经在之前的战役中折损，剩下的都被水门这代青年忍者压制，否则像他们这样的孩子说不定也要奋勇杀敌。
    算上这次都是第三次忍界大战了，真希望孩子们永远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下啊。
    说到这里，水门喃喃自语起来：“说起来最近雨隐村也在内战呢，外面不太平，非必要情况你们尽量不要出村了。”
    “没事，他们应该快打完了。”露比想起前两天小南传来的纸鹤写着，长门现在是逮到半藏都要把他头套给薅掉的程度。
    水门：？
    这其中的猫腻波风水门是摸不透了。
    “好了，快点回家吧。”
    露比瞅了眼手里的牛奶，仰头望向水门：“我刚才看到你的冰箱里有小冰棍，老师我想吃那个。”
    水门：………
    最后俩人从波风水门家出来的时候，一人手里拿了个奶油冰棒。
    很久没有尝到奶油的味道，露比显得非常开心，她从自己的本子上撕下一张纸条，写了两笔递给水门。
    “……唉？这是？”水门有些好奇的接过纸条。
    “是露比帮忙券。”露比煞有其事：“仅凭这张纸条，可以无条件让露比那家伙做一件事，能力之外的不行，而且仅限一次。”
    水门哭笑不得，那张纸条上歪歪扭扭伸舌头的笑脸简直独树一帜。
    不过他还是收下了：“谢谢你们，那我就先收下了。”
    露比满意的点点头，他们冲水门和玖辛奈挥挥手离开了，因为两个人互换了身体，露比默认了跟带土回宇智波族地住。
    他们默契的谁都没有提这件事，还和从前一样顺着那个墙角翻进了带土家。
    带土家比之前要凌乱一些，却也没有改变什么，露比之前留下的东西都摆在那里，就像宇智波带土坚持他们从未断绝联系一样。
    毕竟决裂这件事是露比单方面决定的。
    “你离开之后，我一直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
    带土从抽屉里摸出了什么东西递给她，露比接过一看，发现是她的学生证。
    还是用黑色油性笔狠狠抹过名字和照片的地方，这张卡片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
    “它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露比把它放在桌上：“你想扔就扔了吧。”
    带土很担心她，终于把内心的疑问说出来：“你从我和卡卡西还有琳在一个小队后就在疏离我，可是我你在木叶唯一的同伴，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
    “没什么用。”露比果断拒绝他。
    她再次不厌其烦的重申，像是对自己的警告，也似乎在警告带土：“我不需要你，宇智波带土。”
    刚正不阿的宇智波带土她不需要，同样的，用琳的死去换他黑化这种事也并不划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另寻出路。
    绑着他有什么用，我要走出自己的阳光大道。
    露比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她欣慰的拍了拍带土的肩膀：“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奈何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带土直接把她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来。
    “你就这么喜欢待在根？志村团藏到底有什么好的啊！”
    露比沉默不语。
    确实没什么好的，他不仅更年期还喜欢查考勤表，隔三差五就开会，傻逼老板有的特质他都有。
    带土被她气到不行，扭头进屋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倒头就睡。
    他们之间总是把话说的很死，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也不做过多解释却总希望对方可以理解自己。
    明明已经这个鬼样子了，可还是死活不愿撒手。
    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露比看了眼时间，习惯性起身去了她以前很喜欢去的那片小湖泊。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练豪火球，只是双手插兜盯着湖水里的倒影出神。
    她其实一直在思考灵魂碎片的事，自从最开始的那次，后面她就再也没遇到过灵魂碎片了。
    这东西携带着她的一部分记忆，甚至能在接触后恢复部分感知。
    但它的出现明显是有前置条件的。
    露比回想起当时，那个叛忍是被波风水门的起爆符炸到，瞬间产生了剧烈的痛苦，那个碎片也随之出现。
    “……难道碎片只会伴随着强烈痛苦才会产生吗？”
    露比感觉自己接近真相了。
    可外面战火滔天，木叶岁月静好，压根就摸不到痛楚的边儿，更别提收集碎片了。
    “木叶村到底是太和平了啊……”她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你看来很不满意啊。”
    一阵嬉笑声传来，露比一低头，发现自己水中的倒影正带着戏谑的笑意嘲讽她。
    用宇智波带土的脸做出那种表情，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喜欢战火吗？喜欢一团乱吗？我注视你很久了，你总是来这里，是在等谁吗？”
    倒影对她的沉默视而不见，滔滔不绝的说道：“你不是宇智波带土吧？那个笨蛋才不会像你这样讲话，可比起带土，我更中意你，我有预感我们会很合得来。”
    “嗤——哈哈哈哈！”
    露比被他的话逗得捧腹大笑起来，好像对方说了什么绝世笑话。
    末了，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你说得对，我一直在等你。”
    “或是说有人在等我，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