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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命双生 - 问九卿 - - 阅图小说网,正版小说在线阅读

第77章 一命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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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眼,再装没见着不合适。
    薛绥略略颔首,“殿下。”
    李桓勒住缰绳,一袭玄色锦袍在风中轻摆,剑眉之下,俊朗的面容沾染着一抹难言的疲惫,显然刚经过长途跋涉。
    看着薛绥,他眉头有片刻的拧起。
    “薛六姑娘从何处来?”
    又不是多熟,简单行礼问好,就该各走各路。
    薛绥没料到李桓会突然询问,心中微微一凛。
    于是低头恭敬道:“近日家宅不宁,母亲一病不起,薛六去普济寺斋戒了三日,为母亲祈福,聊表孝心。”
    李桓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
    “普济寺净空师父可好?”
    毫无疑问,李桓是个人精。
    即使薛月沉瞒着他,特地找回薛六的原因,他想必也对自己的王妃了如指掌,只是不戳破而已,但对薛绥,他有着明显的不信任,这一询问,若是寻常人,说不定就要露出马脚。
    薛绥道:“不瞒殿下,恰是有机缘见了净空大师一面,可惜大师即将远游,要去紫霄观为多年前无辜枉死的灵虚道长作法事,没有机会讨教更多……”
    假灵虚冒了真灵虚的身份行骗,害了薛绥不说,真灵虚至今被他胡乱掩埋在深山老林的荒草丛里,早已寻不见尸骨。净空等人只能去寻几件旧物,做法师和衣冠冢……
    李桓当日亲审灵虚,知道这些事情……
    也知道薛绥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他道:“薛六姑娘有孝心。”
    薛绥望着他,仿若怔愕,随即羞涩笑开。
    “谢王爷夸奖。”
    她声音很低,低得几乎难以入耳。
    李桓笑了一笑,微微点头,转身打马离去。
    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多说什么,他纵有什么想问的也不合适,而薛绥看着那数十人的队伍缓缓离去,在微风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旧陵沼的味道。
    -
    回到府里,薛绥先去寿安院向老太太请安。
    还未进屋就在院里听到薛月满悲痛欲绝的哭声……
    好好的亲事,鸡飞蛋打,八姑娘始料未及,早已乱了方寸。
    老太太沉着一张脸,对着哭成泪人的孙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两日,她气得头发又白了一茬。
    薛月满尤不自重,在那里哭哭啼啼地说:
    “请老太太容我出府,我要去找他问个究竟……”
    郭照轩亲口应下,此生非她不娶,便有家中长辈阻挡,他也会想方设法替她周全,承诺的事情,不能说变就变吧。
    老太太垮下脸来。
    “你要不想做妾,便趁早断了那心思。郑国公放话了,你再想入郭家的门楣,除非为妾。”
    薛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郑国公府都说了,薛家姑娘不检点,不堪为妻,他们又怎会厚着脸皮往上凑?
    “你好好消停在府里待着,等过些日子,事情平息下来,再托人替你寻一个良人……”
    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良人?
    薛月满心下清楚,无非是找一个家世低微,想要攀附薛家的男人随便打发了事。
    到那时候,且不说小姐妹们笑话她,婆家也说不定会轻贱她……
    “祖母……”薛月满跪行上前,拖着老太太的衣袖。
    “若不能嫁入国公府,孙女便活不成了,眼下无非两条路,要么嫁去郑国公府,要么……只能一头撞死,全了薛家的颜面。”
    老太太猛地抽出袖子,不耐烦。
    “那你便去撞死好了。死了倒也干净!省得我心烦……”
    她声音未落,便看到锦书在门口,福了福身。
    “老太太,六姑娘回来了,在外头候着,等着给您请安呢。”
    崔老太太当即换了笑脸,盛怒的阴霾仿佛也瞬间散开。
    “那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些让六丫头进来?”
    薛绥笑意盈盈的进来,让小昭和如意将在普济寺求来的一尊檀香木制成的佛像奉给崔老太太。
    “孙女特地请净宏法师开的光,说是保家宅平安,祖母康健。”
    如意笑着接口:“老太太,这佛像来得可不容易,六姑娘每天大早起身,足足听了三天净宏法师的法课,没事便去找法师请教讲经,法师说我们六姑娘有慧根,这才给了这一尊佛像。”
    老太太很是高兴。
    让她们讲山上的事情。
    听得津津有味。
    “下次上山礼佛,祖母带你同去。”
    薛绥笑道:“那敢情好,去了我也能照顾祖母。寺里的师父都说,孙女快成半个出家人了,让孙女找净宏法师,做一个俗家弟子……”
    老太太听得呵呵直乐。
    “你这丫头就是机灵,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
    说到这里瞥了薛月满一眼。
    “还不出去,回自家屋里待着。你父亲说了,这些日子,不许你出门,要是让我晓得你再私自外出,惹出什么祸事,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薛月满看着这一幕,牙齿咬得死紧。
    她含泪问:“祖母对我这么狠心,为何偏对六姐姐这样好?”
    老太太瞪着她,“你但凡有六丫头一半乖顺,少给薛家丢点人,我也这样对你!”
    薛月满摇头,再摇摇头。
    不对。
    这统统都不对了!
    一个弃女,归家短短一个月,把宅子搅得天翻地覆不说,还人人夸她孝顺,连皇帝都赐了牌匾,祖母也宠爱有加……
    都颠倒了。
    一切都颠倒了啊。
    跪在这里哭的人,该是薛六。
    得宠的,受祖母夸赞的,嫁得好的,该是她。
    -
    薛绥回府稍事休息,陪雪姬吃了一顿饭,见下午天气晴朗,便牵着铭哥儿出门,说去找舒先生针灸。
    这是她如今出入府邸最好的借口,有老太太允许,谁也不会拦她。
    她去了桑柳院,没见着天枢,倒是摇光在等。
    摇光告诉他,“大师兄回了旧陵沼,等你成婚再归。”
    他把几张药方推给薛绥。
    “方子师兄都开好了,说如何服用,你心里有数。”
    薛绥点点头,“师兄是为祭祀回去的吗?”
    每年旧陵沼祭祀,都是由大师兄来张罗,他从未缺席,今年想来也不例外。
    摇光点头。
    略一思忖,又道:
    “李桓这次离京,去的是云麓山。”
    这样说薛绥心下就明白了。
    李桓竟是去云麓山祭祀回来的。
    她微微一笑,“此人心机深沉,野心勃勃,皇帝却能把这件差事交给他,足见信任。哼,一个深得圣心的王爷,手握大权,可与东宫分庭抗礼,一个公主骄纵毒辣,开府置僚,都说皇帝无心,分明就有心,说他有心,又无心……”
    摇光瞧她一眼,“怎的,十三在为东宫担忧?”
    薛绥一愣。
    笑开。
    “是玉衡师姐收拾你了吗?来我跟前戏谑。”
    摇光眼睛微微眯起,懒洋洋地笑:“情丝蛊一命双生,玉衡寻那么久,就只得一对,我要了多久都没有给我,却让你占了便宜,你猜我服不服?”
    薛绥瞥他一眼,“玉衡师姐可不止一对,只是不想给你一对,七哥快多长长心吧,小心玉衡师姐哪天给你找个姐夫,再让师父把你入赘给王屠夫家的杀猪娘子……”
    王屠夫家的小娘子在旧陵沼卖猪肉。
    那姑娘生得壮实,双手菜刀,耍得跟花似的。
    摇光连连拱手求饶。
    末了,倾身来问:“十三你说,玉衡师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薛绥想了想,摇摇头。
    “人心似海,如何猜得透?你若真心,便以真心待她。她若钟情你,你便回应。她若无心你,你便不要纠缠。情爱之事,最是勉强不得。情丝蛊你更是想都不要去想。师姐怎会用情丝蛊困姻缘?”
    摇光面上不动声色,心跳却如鼓敲。
    以情丝蛊控制人,哪得什么真情爱?
    他问:“那你对东宫那位,为何用情丝蛊?”
    薛绥翻个白眼:“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摇光抬起手,作势要敲她额头。
    薛绥避开,两个人便笑闹起来。
    小昭跟着笑。
    就连什么都不懂的铭哥儿也呵呵有声。
    只有如意看得叹为观止。
    她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看到的从来姑娘的步步为营,心思缜密,一言一行,滴水不漏,从不出错。她没有见过姑娘这么像姑娘的时候,笑容灿烂,眸中熠熠生辉,这一刻的她,才是十几岁的少女该有的样子。
    -
    李桓回京没回王府,先入宫向皇帝复命。
    皇帝才下了早朝过来,父子俩在乾元殿坐定。
    寒暄几句,崇昭帝一脸疲态,大概问了问李桓祭祀的情况。与往年无异,李桓也不额外多说些什么,一五一十上报。
    旧陵沼的话题,本就有所忌讳。
    不料,崇昭帝沉吟片刻,竟突然出声。
    “那云麓山半腰古亭畔,溪水流过那里,有一棵金合欢,长得很高了吧?”
    李桓心里微怔。
    在他看来,父皇从未踏足过云麓……
    为何会知道这个?
    李桓道:“枝繁叶茂,华盖参天。”
    崇昭帝点点头,摁了摁发疼的太阳穴,又咳嗽两声,王承喜赶紧拿来痰盂,替皇帝奉水递帕。
    李桓在旁看着皇帝浮肿的眼袋和紧锁的眉头。
    “父皇要保重龙体。”
    崇昭帝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在王承喜的托盘里。
    “你等下同我去华宜殿,瞧瞧你妹妹……”
    李桓恭敬地道:“儿臣也正有此意。回来便听说,平乐的病,未有起色……儿臣认识一个民间大夫,对奇疾怪症颇有一些见地,可要找来看看?”
    崇昭帝道:“太医院能想的法子都想了,你找来试试也无妨,看她造化。如今吃着汤药,除了身子虚弱一些,倒与常人无异,就是离不得药石,年纪轻轻,可怎生得了。”
    李桓叹息一声,不多说。
    父子两人从乾元殿出来,刚步入通往华宜殿的甬道,就见东宫的肩辇过来。
    看到皇帝和李桓步行,李肇抬手示意,下辇上前参拜。
    “儿臣在宫中休养数日,身子已大好,特来向父皇请安……”
    崇昭帝抬抬手,示意他平身,道:“朕同你皇兄,正要去华宜殿……”
    李肇不等皇帝说完,便拱手应和:“儿臣随父皇同往。”
    崇昭帝眉头略皱,眼皮一跳,点点头。
    “兄弟姊妹之间,正该和睦,多多走动亲近。”
    李肇让抬辇的自行离去,同崇昭帝和李桓步行。
    崇昭帝在前,他和李桓在后,走了一段路,李肇步子便落得慢了半程,李桓发现他没有跟上,自己竟然走在了他的前面,又停下来,等李肇过去,这才放慢步子跟上。
    他恪守礼数,从不逾矩。
    李肇停步,微微摊手示意,周到客气,“皇兄请。”
    这般刻意的举动,其实是让人极不舒服的……
    以前的太子高傲自负,疏狂不羁,跟平乐更是水火不容,哪有那么好心去探望?
    李桓不由多看他几眼。
    “得闻太子染疾,心中甚是牵挂,本想着早一点来东宫瞧瞧,无奈近日公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
    李肇微微笑道:“有劳皇兄挂念,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吃几副汤药,便康复如初。倒是皇兄……听说不日府上要纳新人,皇兄操持国事,也别忘了保重身子。”
    李桓心下惊跳。
    上次他被御史台参奏,便是萧贵妃要为他府里添新人,说是与权臣勾结,暗通款曲。
    李肇嘴上不明说,但以父皇多疑的性子,难免胡思乱想。
    他道:“王妃心疼我至今无子,想为王府添一鳞儿,选中了自家妹妹,我推辞不得,只好随缘。”
    李肇笑着,“皇兄好福气。”
    崇昭帝突然回头,“那薛六姑娘蕙质兰心,落落大方。倒是个好的。”
    李肇微微抿嘴,似笑非笑,似喜非喜。
    都说自古皇家无父子,在这红墙黄瓦之内,君臣利益的权衡常常盖过了血脉相连的温情。父子三人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平心静气地一同走过一段路,说些家常俚事了。一路行至华宜殿,脚下的石板路不断蜿蜒,在这难得的一小段路程中,竟是沐浴了一种久违的亲情。
    只是李桓看着李肇不时的笑,心下如蒙阴霾。
    那天竹林雅阁的事,还差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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