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摘桃子的人

    柳春荣欣慰地点点头，对自己的女婿一百个满意。
    “你工作也辛苦，我都看在眼里的。我呢，大事儿也分担不了，跑跑腿还是可以的。人呢，总得有点用处。”
    程序在丈母娘身上，看到了朴素的价值观，人要有所用、有所动。
    厨房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锅碗瓢盆上宛若落了一场雨，随之是活鱼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赵姐发出了一声尖叫。
    程序皱了下眉，“我去帮帮忙。”
    “别去了，她能处理的，你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卖力吗？”
    柳春荣今天和赵姐说起了向筝怀孕的事，买房子也提上了日程。
    赵姐慌了。
    买了房子，要了孩子，家里还哪有她住的地儿？
    况且，如果程序留在家里，和她的角色就有了重合，她还能保住这份好待遇的工作吗？
    可越急越慌，偏偏出了岔子。
    程序想想就明白了，回头向着丈母娘一笑，“女人怀孕了，胃口会变得更挑剔。还是我来吧。”
    赵姐从厨房里出来，向柳春荣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柳春荣叹了口气，“他只是太爱筝筝了，筝筝爱吃他做的饭。”
    得，赵姐麻了，厨艺还得再精进。
    现在去蓝翔技校学，还来得及吗？
    *
    发了朋友圈去上班的向筝，到项目时，已迎来上百个点赞。好几个同事，贱兮兮把她堵到茶水间吃瓜。
    “筝姐，怎么你今天对感情有那么深刻的领悟啊？是不是你家那位惹你生气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啊？”
    之所以叫姐，不是因为这些人都比向筝年轻，而是因为世安地产的销售部，论资排辈。
    资，就是销售业绩。
    每月一变换，激励大家把业绩做好。
    不过向筝几乎每个月都高居姐姐榜。
    男销售们嘴上不服，频频对她暗送秋波，妄图使用美男计。
    第一个人话音刚落，就有人唱起了歌，扮起了苦情戏码，“多么痛的领悟啊，你曾是我的全部啊！”
    三号男嘉宾：“筝姐，像你这么情绪稳定和财务自由的，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啊。什么男人会不知足？”
    向筝勾着唇角，邪魅狂狷的眼神，从这些人身上划过。几个男人抱胸，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一个个的都没正形？谢谢关心，我很好，感情很好，好到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和你们打擂台。不想下个月继续叫我姐的，加油呦！”
    白皙的拳头握着，像是对男销售的的回应。
    男人们纷纷告饶，“筝姐，给我们点自尊啊。你就像一座五指山，压在大家头上，我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向筝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做思考状，“等我度蜜月时，绝对给你们机会！”
    啊！
    男销售如丧考妣。想到部里的部花要结婚，以后也不能歪歪了。
    等等，有人反应过来，“筝姐，你准备要结婚了？”
    向筝从包里拿出了小红本。“不是要结婚，是已经领证了。今天的朋友圈，就是在民政局拍的。感觉，给我们卖房子，又创造了不少销售说辞。”
    领证的时候，都在想销售。
    活该你当销冠。
    “太突然了？筝姐，什么时候办婚礼？给你随份子钱。”
    “暂时还没定，放心，不是金九就是银十，准保赶在你们腰包最鼓的时候。”
    啊？
    那岂不是没多少日子了？
    男销售捂着自己的裤兜，鱼惯而出茶水间，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姑娘，年纪看起来比向筝小点。
    “婉迪，有事吗？”
    小姑娘有些羞涩，掐着手指，闷声说：“筝姐，我最近跟踪一个客户，就是那个大律师萧聿，感觉他哪方面都挺满意的，就是不签约。我想请你今天和我一起，去逼定他。”
    小姑娘叫王婉迪，家里有很硬的关系，被塞到销售部镀金。
    三年前，向筝谈了一个大客户，眼看要签合同了，客户被上面指派给了王婉迪。
    王婉迪拿走了本该属于向筝的高佣。
    按理说，销售部门都实行第一接待制，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只要向筝据理力争。
    但向筝没有。
    因为这件事，她赢得了王婉迪的友谊。
    今天，王婉迪再度请她出手。
    向筝愣了一下，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