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人群像潮水一般涌向这边，目睹婷婷真的从高楼边缘一跃而下，下方的喧嚣这才渐渐平息。
    偶尔有人小声嘟囔：“她还真敢跳啊！”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消防员如同钢铁长城，紧紧攥着婷婷的手。
    安全绳紧绷到了极致，两人就像是在拔河比赛中，一寸一寸地向生的希望靠近。
    婷婷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别救我，不用救我，我配不上这世界的美好，我太脏了……”
    消防员的眼神坚毅如铁，牙齿紧咬。
    “连死都不怕，何惧活着？只要活着，总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婷婷的泪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雾，她心里苦啊。
    这些人哪知道，对她而言，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最终，消防员和婷婷都被安全地带回了地面。
    这时，人群中竟还有那么几个冷血动物，在那风言风语。
    一个正义感爆棚的路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记重拳直接招呼在那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脸上。
    他怒喝道：“你要是再不会说话，就滚回你妈肚子里重新学学怎么做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镇住了。
    一时间，谁也不敢再乱嚼舌根。
    婷婷的家人一见她，立刻冲上去紧紧抱住，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宝。
    婷婷的哭声低沉而哀怨，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在默默舔舐自己的伤痛。
    一旁的警察上前，用温和而坚定的语气劝慰婷婷。
    “小姑娘，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你看看你的家人，他们现在的样子，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得多伤心啊。”
    婷婷只是哭，默默地哭。
    殷桃在一旁看得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觉得死是唯一的出路？
    那位救婷婷上来的消防员悄悄跟带队的警察说了婷婷刚才的话。
    警长闻言，沉默良久。
    他见过太多的人间悲欢离合，听完消防员的话，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背后的故事竟然如此错综复杂。
    从高楼上下来后，婷婷被紧急送往了医院，而她的哥哥则留在了原地。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怂恿妹妹跳楼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拳打脚踢，发泄着内心的悲愤。
    “我叫你他娘的吼！吼啊！”
    周围的警员们纷纷放慢了步伐，像是在看一场不忍直视的戏码。
    直到确认他的拳头差不多已经发泄够了，才慢条斯理地上前劝阻。
    婷婷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床边。
    她那瘦弱的身躯几乎要缩进墙缝里。
    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布满补丁的旧布娃娃，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的脸色白得像张薄纸，声音颤抖，一字一句地向殷桃诉说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撕扯我的衣服，触碰我，还强迫我和他一起睡觉。”
    婷婷的眼神空洞无光：“他还带着我去应酬，给我下药，逼我和别人睡！”
    每当回忆起那些场景，婷婷就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抗议。
    她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抽筋，洗净那些肮脏的记忆！
    殷桃小心翼翼地哄婷婷入睡，轻轻关上门后，内心的防线瞬间崩塌。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洗手间，开始猛烈地呕吐。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阵阵干呕的声音回荡在洗手间里。
    殷桃刚刚冲进洗手间，杨远就紧跟其后。
    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殷桃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接过杨远递来的水，勉强漱口。
    她想挤出一丝笑容来告诉他自己没事。
    但脸上的肌肉仿佛僵住了一般，怎么也扯不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杨远皱着眉头，用指尖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水渍。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做完笔录后，殷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婷婷的遭遇。
    婷婷的家人仿佛听到了一个晴天霹雳。
    婷婷的母亲使劲摇头，声音颤抖：“不，不可能的！他明明是个口碑很好的老师啊。”
    “所有人都说他教得好，所以我才请他来给婷婷补习的。”
    婷婷的哥哥咬牙切齿，拳头紧握，眼神中流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离开婷婷家后，殷桃感觉浑身无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婷婷那泪流满面的脸庞——
    她无助地撕扯着内心的伤痛，就像是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随时都可能破碎。
    杨远默默地注视着她，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沉默表达了对她的理解和支持。
    他紧紧地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宽厚的胸膛上，声音里夹杂着不容忽视的痛楚，温柔地劝慰道。
    “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殷桃在他的怀抱中像小猫一样呜咽着。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落在杨远的胸口。
    每一滴都像是在灼烧他的心，让他感到阵阵刺痛。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让人心寒的坏人呢？”她哽咽着问出心中的不解。
    杨远沉默不语。
    他多么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为殷桃遮挡住世界上所有的黑暗和丑陋，让她永远生活在纯净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