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越快，我越高兴

    殷桃的外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心中那份对家人的期盼却永不褪色。
    一听说她们要回来，老人家就迫不及待地站在了门口，身旁还跟着她那只忠实的小花狗。
    一人一狗，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进行一场温馨的眺望比赛。
    外婆的眼神虽然有点模糊，耳朵也不太灵光。
    但殷桃和母亲还没走到跟前，她就眯起眼睛，费力地辨认着。
    她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试探性地问：“是不是我的小桃和阿妍回来啦？”
    阿妍，是殷桃妈的小名，简单却充满了温情。
    这个名字是殷桃的外公当年为她取的——邢妍。
    简单两个字，却承载着长辈的深深爱意。
    殷桃妈应了一声，赶紧上前扶住外婆的胳膊，嗔怪中带着关心。
    “妈，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出来等呢，我们又不是找不到家。”
    外婆笑得像朵盛开的菊花，伸手摸了摸殷桃的小手，眼中满是慈爱。
    “我这不是在家待不住嘛，就想早点看看你们。”
    殷桃扶着外婆，一步步往家里挪。
    小花狗在后面追着自己的尾巴，乐此不疲地玩着它的游戏。
    南方的乡村，空气清新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和北方的城市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嘛，这里就是有个小小的缺点，那就是有点潮湿。
    但这一点点小瑕疵，完全不影响殷桃和母亲忙碌的心情。
    她们把外婆的衣服、棉被全都拿出来，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晒在院子里，整个院子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忙完这一切，一天的时间也就悄悄地溜走了。
    直到晚上，殷桃才有空和杨远开视频聊天。
    母亲和外婆睡在一个屋里，殷桃则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
    她发现，在外婆面前，一向坚强独立的母亲也会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外婆的手撒娇。
    殷桃这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母亲忙着忙着会突然停下来。
    然后喃喃自语：“想你外婆了。”
    以前她还会在心里笑母亲：“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想妈妈。”
    但现在想想，不管年纪多大，只要有妈妈在，我们就永远是个孩子。
    那边杨远已经接通了视频，靠在床头，怀里还抱着他最爱的苏苏。
    外婆家的老宅子在乡下，前面有一大片空地。
    外婆是个勤劳的人，把这片空地改成了菜地。
    殷桃坐在院子里，借着稀疏的月光，给杨远展示外婆家的菜地。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我今天和妈妈一起给外婆家的葡萄搭了架子。”
    “等以后我带你来外婆家，我们就可以一起摘葡萄吃啦！”
    “哎，你想象一下，那时候葡萄藤肯定爬得满架子都是，绿莹莹的。”
    “一颗颗小葡萄藏在叶子底下，等着咱们去摘呢。”
    那天晚上，黑得跟墨汁似的，杨远连殷桃的小脸蛋都看不清。
    但她话里那股子期盼劲儿，他倒是听得明明白白。
    他就嘿嘿一笑，回了她一句：“那你啥时候带我见你外婆去呀？”
    殷桃琢磨了一会儿，说：“等咱们接了外婆回家，你不就见到了嘛。”
    “我外婆可好了，人见人爱。”
    她一脸的骄傲，从小她就跟外婆亲，外婆的手艺好得不得了——
    书包缝得漂漂亮亮的，小衣服做得精致极了，连小布鞋都耐磨得很。
    杨远通过手机屏幕，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月光，还有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那里的点点滴滴，都让他心里痒痒的，想插一脚进去，好好了解了解她。
    这时候，一只小花狗从屋里窜了出来，尾巴摇得跟螺旋桨似的。
    它跑到殷桃面前，还对着屏幕里的杨远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打招呼。
    苏苏一听狗叫，吓得毛都竖了起来。
    它直接从杨远怀里蹦出去老远，躲进衣柜里，浑身直哆嗦。
    殷桃就看到一团白影嗖的一声就没了影，还没看清是什么呢。
    她眨巴眨巴眼睛，问：“那是啥玩意儿？”
    杨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口说：“没啥。”
    看她打了个寒颤，杨远眉头一皱，说：“赶紧去穿件衣服。”
    她就穿了个羊毛衫和个不算厚的外套。
    这在北方，现在都开暖气了，出门都得裹羽绒服呢，她穿得太单薄了。
    他语气挺认真，殷桃本来还想说两句，这儿其实不怎么冷。
    结果话还没出口，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这下别说说了，她连看杨远的眼睛都不敢了。
    她赶紧跑回房间，把带来的唯一一件羽绒服套上，裹得跟粽子似的，然后又回来跟他视频。
    虽说南方是比北方暖和点，但到了晚上，那湿冷的空气往骨头里钻，冷得让人直打颤。
    灯光下，殷桃突然认真起来。
    她盯着杨远的眼睛，声音跟似的，娇滴滴地说：“我想你啦。”
    杨远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声音低沉得要命。
    “我也是，都想得不行了。”
    “突然感觉一个星期都等不了了。”
    杨远凑近屏幕，一脸猴急的样子。
    要是早知道思念的滋味跟嚼了辣椒似的，火辣辣地烧心，他铁定会豁出去——
    哪怕脸皮磨成砂纸，也得跟着她溜达到她外婆那温馨小窝去。
    客厅里，老妈那温柔的嗓音悠悠飘来，像是在召唤她回到梦乡的怀抱。
    殷桃扭头，甜糯地应了声，转头对杨远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说不定，不用等到七老八十，三四天的光景，咱就能打包行李，打道回府啦！”
    杨远嘴角一咧，眼里闪烁着期待。
    “越快，我越高兴。”
    进了房间，外婆已经跟周公下棋去了。
    炉火上还咕嘟咕嘟炖着八宝粥，那股子烟火气，是外婆家的专属味道。
    殷桃踮起脚尖，从壁橱角落里摸出个小碗。
    她小心翼翼地舀了满满一碗粥，暖洋洋地捧在手心里。
    老妈递过来一把小勺子。
    于是，殷桃就这么坐在小板凳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粥，那叫一个惬意。
    脚边的小花狗懒洋洋地躺着，尾巴偶尔摇两下。
    那意思，像是在说：“我还没睡着呢，别把我当空气。”
    老妈在一旁弯着腰，跟青豆较着劲，一粒一粒剥得仔细。
    卧室里，外婆的呼吸声均匀而安详，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与和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