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捡个笔，咋还一脸不乐意呢

    在数学课的战场上，数学老师突然玩起了“点兵点将”。
    结果黎嘉辉这位“幸运儿”被点中了，得去前线——黑板上解题。
    黎嘉辉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转头向杨远发出求救信号。
    “哥们儿，江湖救急啊！”
    杨远呢，两手一摊，做了个标准的“请”的手势。
    那意思，仿佛在说：“哥们儿，你的舞台已搭好，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一旁的姚卉茹可不客气，直接开启嘲讽模式。
    “瞧你那怂样，还不快去，小心老师亲自下来‘请’你哦！”
    黎嘉辉瞅瞅数学老师那犀利的眼神，小声嘟囔：“我真的不会啊！”
    姚卉茹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
    “别怕，不会就直说，咱们可是堂堂男子汉，得有点儿魄力……”
    结果黎嘉辉刚站到讲台上，还没开口呢，突然一拍桌子——
    那声音，简直能震碎玻璃：“老子不会！”
    “不会！不会！”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连余弘毅和他同桌的小胖子，正偷偷啃着零食呢，差点儿没被吓得噎着。
    空气里仿佛飘过一群乌鸦，姚卉茹捂脸长叹。
    “我让你大胆点儿，没让你用生命咆哮啊！”
    数学老师捡起被吓得掉地上的粉笔，眼神跟刀子似的，嘴唇直哆嗦。
    “你给我出去站着！还有，这周六家访，让你爸妈做好准备！”
    黎嘉辉差点儿没忍住，嗷的一声哭出来，心想自己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回去还得给老爸打预防针，免得家访时被气出心脏病来。
    下课铃一响，数学老师从门口飘过，看黎嘉辉一眼都嫌多，估计是觉得眼睛疼。
    黎嘉辉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进教室。
    一进门就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余弘毅带头鼓掌：“辉辉，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发现你这么爷们儿！”
    黎嘉辉差点儿没忍住，一脚给他踹过去。
    黎嘉辉翻了个白眼，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哀叹。
    “人生啊，真他喵的是场悲剧！”
    再瞅瞅杨远嘴角的笑意，黎嘉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哥们儿，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抬头又看到殷桃脸上的笑意和姚卉茹那咧到耳朵根的大嘴，黎嘉辉更是气得磨牙。
    “你们这群家伙，一点儿同情心、同学爱都没有！”
    余弘毅嘴里塞满了薯片，嘻嘻哈哈地凑过来，一脸八卦地说道。
    “辉辉，你说数学老师要是去家访，咱爸会不会让你来个‘屁股开花’，哈哈。”
    “去你的！谁跟你‘咱爸’啊！”黎嘉辉白了他一眼。
    想当年余弘毅第一次见到黎嘉辉老爸时，黎嘉辉难得正经一回，介绍道。
    “爸，这是我铁哥们儿余弘毅。”
    结果俞父话还没出口，就被余弘毅那声热情洋溢、震耳欲聋的“爸”给震得目瞪口呆。
    他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连声说：“辉……辉辉！辉辉！”
    那天晚上，黎嘉辉差点被家法伺候。
    黎父吹胡子瞪眼地问他：“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黎嘉辉对天发誓了一番，这事儿才算过去。
    这余弘毅啊，真是个没心眼的家伙！
    殷桃走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杨老师的声音。
    殷桃推开门一看，只见杨老师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一脸慈祥。
    要不是那天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殷桃还真想象不出他生气的模样。
    那个让杨老师生气的常灵曦还在家里反省呢。
    而据姚卉茹说，被常灵曦暗恋的梁洛川，却把所有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
    他一口咬定是常灵曦单方面喜欢他，自己一直没接受过她的追求。
    殷桃还记得姚卉茹当初说起梁洛川时，一脸的不屑，说他没点担当。
    明明之前他还经常来找常灵曦，笑得跟朵花似的。
    现在却想甩就甩，烂摊子全扔给女人。
    不止姚卉茹看不起他，殷桃也对这种人避之不及。
    只是苦了常灵曦啊……
    “殷桃啊，你觉得老师这个提议怎么样？”
    杨老师依旧一副弥勒佛的模样，和蔼地看着殷桃。
    殷桃愣了一下，光顾着走神，压根没听到杨老师说了什么。
    她怯生生地说：“对不起老师，我刚刚走神了，没听清楚您说的话，您能再跟我说一遍吗？”
    杨老师也不生气，毕竟他是个活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了，早就看出殷桃在走神。
    他笑眯眯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是这样的，老师觉得现在离高考也没多久了……”
    “咱们还有大半年时间可以努力，学校现在还没搞晚自习。”
    “老师我呢，就琢磨着——”
    “你们这些学霸能不能搭把手，帮帮那些稍微落后一点的同学。”
    “当然了，老师心里清楚，你们一个个也都是忙人。”
    “这事儿不强求，全看你们自己意愿。”
    “要是大家伙儿都觉得行，那每天放学后，咱们就多留那么半小时到一小时，一块儿琢磨琢磨功课。”
    “你觉得咋样，殷桃？”
    殷桃一听，立马点了点头：“我没问题。”
    杨老师一听，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
    “哈哈，殷桃啊，咱班的杨远同学，老师还没跟他提这茬呢，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啦。”
    “等杨远一点头，咱们的学习小分队立马开张！”
    眼瞅着殷桃有点想退缩，杨老师眼疾手快，“噌”的一下站起来。
    “得了得了，赶紧回班上课去吧，迟到了你们英语老师又该找我麻烦了。”
    殷桃这才知道，原来英语老师是杨老师的内人。
    用姚卉茹的话说，英语老师那是眼睛被雾遮住了，怎么看上了老杨。
    也不是说杨老师不好，就是跟英语老师那如花似玉的一比，杨老师就显得有点……普通了。
    刚回到教室，上课铃就响了。
    殷桃一屁股坐下，整堂课都在发呆，咬着笔头琢磨怎么劝杨远加入这个学习小组。
    “他应该会同意吧？”殷桃放下笔，双手托腮，一脸呆萌。
    突然，椅子底下一阵晃动。
    殷桃回头一看，杨远指了指她椅子下。
    “笔，帮我捡一下。”
    “哦。”本想借此机会跟他提学习小组的事儿，结果还没下课呢。
    殷桃撇着嘴，把笔放到他桌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听课。
    杨远那句谢谢还没出口，就看她撅着小嘴。
    他心里嘀咕：“捡个笔，咋还一脸不乐意呢？”
    一下课，殷桃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嗖”的一下转过身，盯着杨远。
    杨远不紧不慢地拧开水杯喝了口，等着她下文。
    殷桃盯着杨远喝水时滚动的喉结，一时忘了自己来干啥了。
    杨远轻轻一咳，殷桃这才回过神来。
    “哎，那个，杨老师让我跟你说个事儿——”
    “他打算搞个学习小组，让成绩好的帮帮成绩稍差的，咱们携手并进嘛。”
    她心里暗自嘀咕，没提是杨老师让她探探杨远的口风，这样他总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结果，她还没乐呵完，杨远就悠悠地来了句：“没空啊。”
    “不占你多少时间的，就下午放学后，大概一个半小时或一个钟头。”殷桃继续努力。
    杨远还是摇了摇头。
    殷桃的小脸蛋立马垮了下来，心想：“这下完犊子了，怎么跟杨老师交代啊！”
    一整天，殷桃只要逮着机会就往杨远身边凑，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
    什么加入学习小组能收获同学的感激啦，能给杨远树立光辉形象啦。
    坐在一旁的陆蕙馨，牙都快咬碎了，心里直骂：“真不要脸！”
    殷桃都快说干了嘴皮子，杨远还是无动于衷。
    这家伙，真是个铁石心肠！殷桃趴在桌上直犯难。
    姚卉茹见状，递过水杯。
    “快喝口水润润吧，都说了这么久。”
    殷桃接过水杯，咕嘟咕嘟一气呵成。
    然后，她凑近姚卉茹：“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让杨远加入学习小组？”
    姚卉茹伸手弹了一下殷桃的脑门：“你就说是杨老师硬性规定的。”
    “他要是死活不肯，你也没辙，直接跟杨老师实话实说得了，瞧你愁的。”
    殷桃揉着脑门。
    她也想过直接跟杨老师说劝不动杨远，让杨老师另找人选。
    但一想到杨老师那笑眯眯的样子，她就不甘心轻易放弃。
    再说了，她心里似乎有个小秘密——
    其实她挺想让杨远参加学习小组的，就是想让他参加，想多见到他。
    晚上，刚洗完澡出来，殷桃立马拿起手机给杨远发信息。
    殷殷小桃：“来玩游戏不？”
    YUAN：“进。”
    殷殷小桃：“好嘞！”
    那边儿的杨远正悠哉游哉地躺在沙发上。
    一瞅见那俩字儿，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她脆生生地喊“好哒”。
    他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连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欢笑。
    他自个儿也忍不住，最近嘴角上扬的频率简直快赶上天气预报的晴天率了。
    殷桃一头扎进游戏世界，左等右等，几分钟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还不见杨远的身影，心里头犯起了嘀咕，他不会临时变卦了吧？
    赶紧又嗖嗖嗖地给他发了条信息：“咋还没搞定呢，殷殷小桃在线催更啦……”。
    没过多久，YUAN（杨远的代号）回了句：“搞定啦！”
    再一瞅，嘿，游戏里头杨远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可能是出于礼貌，也可能是想让气氛别太尴尬，杨远解释了一句。
    “刚才接了个电话，耽误了一下。”
    殷桃一听，他那声音里透着股子沉闷和疲惫。
    她的心里头咯噔一下：不会是自己把人从温柔的梦乡边儿上给拽过来的吧？
    “哦……”殷桃轻声应着，“你是不是正准备休息呢？”
    杨远瞅了一眼旁边，苏苏正跟几条小鱼较劲儿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活脱脱一个小侦探。
    他清了清嗓子，干咳几声：“哪儿呢，这还早着呢。”
    苏苏一听这咳嗽声，立马识趣地往后退了几步，离鱼缸远了点儿。
    那模样，仿佛在说：“别把我扯进去啊！”
    瞧瞧，这才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殷桃平时那作息，得拖到十一点多才舍得跟枕头约会。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哦？”
    “是吗？”杨远一边儿用枪精准地解决了正往殷桃那儿摸的敌人，一边儿反问道。
    “哪儿听出来的？”
    殷桃呢，手里拿着把手枪，在游戏世界里窜来窜去，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连个掩护都不找。
    “就是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儿。”她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