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铁尸

    “死老头，你来看，这孩子怎么煮着煮着眼睛还在动？”
    老头走过来一看，发现这个少年没死透，说道:
    “这小子兴许没死，快捞出来看看。”
    老头和一个疯婆子把丁寺从一口大锅里合力捞出。
    “还好，水温没上来，不然真就煮熟了。”
    老头抱着丁寺，用膝盖顶着他的肚子，手不停地自下而上拍打着丁寺的背部。
    不多久，就听见一声咳嗽声。
    丁寺嘴里还吐出了很多粘稠物。
    老太扯来一块湿布，不停擦拭丁寺嘴边的呕吐物。
    “好了，小子不吐了。”
    老太吩咐老头将丁寺送到后房去。
    老头七拐八拐，穿过几间茅草屋，把丁寺放在一张床上。
    老头又找来一身干净少年衣物，给丁寺换上。
    盖好被子，带上门后，去帮老太处理剩下的两脚羊去了。
    一直忙到天黑，老太才满心欢喜地来到丁寺所在屋内，端来了一碗热汤。
    老太走近丁寺旁边，看着虚弱的丁寺，眼中尽是怜爱之色。
    小心地扶起丁寺，给他嘴里慢慢喂汤。
    嘴里轻轻地念着:
    “喝吧，喝吧，喝了就好。”
    昏迷的丁寺一点一点地喝进去一些热汤。
    老太对丁寺是真的好，连续四天守在丁寺身边，直到丁寺醒了过来。
    丁寺睁开眼，看着一脸笑容的老太。
    “儿子，你终于醒了，可想死娘了。”
    老太哭着对丁寺说道。
    丁寺刚醒来，身上也没力，嗓子也干。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自顾自地说着。
    一周以后，丁寺终于可以下地走路。
    老太扶着丁寺小步挪动，嘴里温柔地说着:
    “儿子，慢点，对，慢点。”
    丁寺虽然无语，但老太也是苦命人。
    老太的儿子被抓去当了壮丁，死在了外边，自此之后老太就得了这失心疯。
    这次，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扒拉出个活的，自然欣喜万分，以为丁寺就是她儿。
    丁寺心里很感激老太救了他，所以嘴上也是没有反驳。
    等到一个月左右，丁寺慢慢地活动自如了。
    这里是一片山谷，周边并无人家，往头顶看上去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三条铁索，这应该是常汀山脚下。
    通过与老头和老太聊天，才知道他们原先并不住在这儿，是后来躲避战乱才进到谷里。
    老头不如老太面善，背微驼，眼窝有点深，眼睛里仿佛能射出精光，令人生寒。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两月，丁寺自觉身体恢复如初。
    在老太的照顾下，丁寺身上还长了些肉，比以前圆润了很多。
    这样的生活，倒也平静。
    谁知，好景不长。
    一天夜里，丁寺发现老头赶着一群东西进了后山的一个山洞。
    以前因为腿脚不便，基本在屋里活动，倒没觉得什么。
    现在，丁寺已经活蹦乱跳了，自然对山谷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终究还是好奇，丁寺第二天偷偷摸摸溜到山洞。
    山洞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越往里走，越黑。
    直到丁寺不小心撞倒了什么……
    丁寺本能地蹲在地上想去把它扶起来，结果摸到一个长毛的东西，还有一股腐臭味……
    借着微弱的光，丁寺终究看清:那是一只手……
    丁寺吓得连滚带爬地出了山洞。
    刚从山洞出来，丁寺边回头边跑起来。
    结果，一头撞到了老头怀里，丁寺一脸慌乱。
    “寺儿，很好看吧……”
    老头阴笑地看着丁寺。
    “那是什么？”
    “小玩具而已，感兴趣吗？”
    丁寺直摇头。
    谁知，老头一招手。
    一个东西从山洞中跑出。
    丁寺瞪大了眼睛，只见一具铁皮干尸从山洞里跑到丁寺面前。
    老头平静地说道:
    “这是我炼制的尸人，很听话的。”
    “听说你最近想走？你怎么敢和你娘这么说的。”
    “如果再提，我不介意把你变成这样子。”
    只见老头控制尸人，直接打断了旁边的一棵碗大的树。
    丁寺吓得连说:
    “寺儿不敢，愿永远服侍娘亲。”
    “这才是我的好大儿。”
    接着，老头居然语气一缓地说道:
    “只要你听话，我愿传你衣钵。以后控尸炼鬼，也不在话下。”
    说完，老头将炼尸送回山洞，领着丁寺回到山谷茅草屋。
    丁寺可不想活在恐怖当中，以后和炼尸为伍。
    于是，想趁夜偷偷摸摸溜走。
    结果刚一开窗户，一具炼尸就在窗户外串了出来。
    月光下，炼尸狰狞恐怖。
    丁寺吓得头往回一缩，关上了窗。
    从窗户走行不通，那就走正门，结果刚走出自己房门两步，就听见老头的咳嗽声，吓得丁寺只能回到屋里。
    只能再另想他法。
    躺在床上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法子。
    窗户外的炼尸一动不动，吓得丁寺一夜不敢入睡，直到天亮前才眯了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