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深夜，教堂的钟声响起了

    《1984》乔治·奥威尔
    It was a bright cold day in April， and the clocks were striking thirteen.
    四月间，天气寒冷晴朗，钟敲了十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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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苏文也终于在沉睡中多了些许苏醒的痕迹。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缓慢起身随后打量起向了自己周围昏暗的环境。
    谢莉趴在他的身旁还在熟睡。
    所以英俊的绅士没有选择吵醒她。
    只是动作很轻的起身，来到了隔壁实验室相隔防护门外，与克洛珊的不远处。
    紧接着，他轻轻叩了扣玻璃门。
    而后平静地走进了实验室：
    “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快了。”
    克洛珊用懒散的声音回答道，她打了个哈欠。
    随后脸上也多了一丝揶揄的神情：
    “莱茵先生。
    你倒是倒头就睡。
    有没有考虑过，某位可怜的研究员小姐还在这里强撑着困意熬夜进行研究啊。
    你得好好补偿我。”
    苏文耸了耸肩：
    “你想要什么？”
    听到他还真的没有太在意。
    克洛珊将右手食指轻轻点在嘴唇上而后轻声说道：
    “一个拥抱？
    会不会太便宜你了。”
    “我倒是宁愿用北极冰川的始生病毒资料进行交换。”
    苏文并没有在开玩笑。
    相反，在接触永夜国度笼罩的阴谋，并且逐步抽丝剥茧开始拯救这里时。他就已经考虑过了沉眠教派的病毒来源。
    更何况，克洛珊还在现界的北美洲美联邦研究所内见到过类似快速复制的病毒基因片段。
    如果不提前进行准备。
    未来可能会出现就连他都难以及时应对的危险。
    “真的！”
    克洛珊本来困到语气都已经没什么起伏了。
    “假的。”
    紧接着。
    苏文便得到了克洛珊气鼓鼓地‘愤怒’凝视：
    “可恶的莱茵先生。
    竟然欺骗我这样天真无邪的单纯小姑娘。
    信不信我立刻辞职不干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的克洛珊。
    也便笑着摆了摆手：
    “安了安了，逗一逗你。
    我有路子能得到相关情报，但至少要处理完永夜国度的事情。时间上肯定不会太快。”
    听到他这么说。
    披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员才哼哼了两声表示认可：
    “那我要先收点利息。”
    “什么利息？”
    “我需要你帮我守夜。
    我已经....
    困得要撑不住了。
    晚安。”
    她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睡，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安静的克洛珊看上去还像是一位美少女。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
    苏文与谢莉相继陷入沉睡，为了防止有敌人靠近。
    她只能强行给自己打了两针振奋剂勉强撑到了现在。
    永夜国度涌动着有关‘深渊谱系：沉眠’的黑潮，对于人类精神清醒度的磨损太过严重。
    尤其是王都内，黑潮的浓度上浮了几十倍。
    更何况克洛珊向来都是熬夜派，能撑到这里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苏文看着她的睡颜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
    随后。
    英俊的侦探先生以绅士地动作抱着她，将她放在了自己刚刚躺着还留有余温的沙发上。
    又是四个小时过去。
    距离克洛珊在通讯频段中跟伦德尔说的‘十个小时’快要到来之刻。
    所有人才终于完成了休息。
    永夜国度的旅行进入了尾声。
    克罗珊醒来。
    一行人在语音里进行了消息的共享。
    她披着外套，并不在意自己现在是不是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走光。
    相反，她更在意自己的研究成果最终结果如何：
    “跟我预料的一样。
    四个小时过去。
    SdYUK-2号抗体在黑潮污染这样特殊生命立场的活性终于保持了稳定。”
    听到这句话。
    苏文也望向了那个摆放药剂的医药架子位置：
    【鉴定：SdYUK-2号抗体，特殊黑潮‘序列SdYU’病毒逆转录抗体。
    经由天才生命科学家克洛珊基于信息库制作SdYUK-1号试做弱毒性减活病毒。
    同时结合实验者‘莱茵’注射原株病毒后得到的不稳定抗体。
    后多次迭代性状优化，并且进行基因序列调整得到的科学侧边境造物（二阶上级）。】
    实验者。
    这个名字看上去有些歧义。
    但苏文并不介意，他是一位理性的实用主义者。
    在他曾经玩魂系游戏时就是这样，不管人物佩戴的装备会显得多么怪异，只要属性强就完全无所谓。
    此刻。
    苏文优雅地靠在废弃机械酒吧吧台位置，手里还端着柠檬水说道：
    “对于之前我们冰封的那群尸潮能起到作用吗？”
    “大概率不行。
    那些人已经是深度黑潮化了。
    如果想要救下他们，仅仅靠抗体完全是天方夜谭。
    哪怕福音教派五阶的主教能来到这里。
    估计能够做到的，最多也就是小规模净化。
    但伦德尔与思诺恩看见，有关内城区通过蒸汽轨道列车运送的浅层感染者。
    对于他们而言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
    伦德尔多了些许宽慰：
    “这里不像是现界。
    现界之内的秩序维持依靠守夜人。
    而现界之外的，或许还发生着更多我们眼前见到的画面。”
    苏文轻轻点了点头：
    “无论是连通飞马星座的所罗门秘宝。
    帕特农神庙之战，受控法兰西非洲刚果金的树界彼岸与凯尔特人精灵文化的碰撞。
    亦或海因斯布罗特空间站目前愈发频繁的星穹引力弹弓项目，施洛特重工与美NASA的环太阳系行星开拓工作。
    都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
    人类文明的秩序。
    只是隐藏在巨大历史车轮这座冰山之上的一角罢了。
    该行动了。”
    因为江小姐担心他的身体，禁止他在行动前再品尝葡萄酒。
    所以侦探先生只能将手中的柠檬水一饮而尽，紧接着，他优雅地打了一个响指。
    教堂的钟声。
    在恢弘的机械背景音里———
    缓缓响起了。
    一声。
    两声。
    ……
    直至，第十三声。
    那里是曾经被他通过迷雾卡种下了沉睡暗号的教堂。
    看守的邪教徒在听到钟声之后忽然被解除了精神壁垒。
    他们无法抵抗黑潮之中【深渊谱系：沉眠】的波动，感觉到了无法抑制的困意。
    紧接着。
    全副武装的谢莉破门而出，她挥动巨剑毫不犹豫地拦腰斩断了那些邪教徒：
    “别担心，我是来救你们的人。
    快。
    大家换上这些邪教徒的衣服，我们需要赶下一班蒸汽列车赶往内城区救下更多的人。”
    缩在角落的孩子怯生生地问到：
    “你是谁，是坏人吗？”
    听到孩子的疑问。
    少女守卫摘下了自己遍布伤痕的钢铁头盔，任由发丝在深夜教堂自碎门缝隙内吹来的风中飘散。
    她坚毅地说道：
    “我是蒸汽卫队西格诺行省七十四号小队代理队长‘谢莉’。
    谢莉-梅瑞狄斯。
    也是已逝边境伯爵约瑟达克-梅瑞狄斯的唯一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