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好一个成王败寇！

    萧铭也开口说，“是啊，陛下，天已经亮了，昊儿的迎亲队伍，按照时辰来说，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前往车骑将军府迎亲。”
    “臣与玉娇作为昊儿的父母，必须回府内去主持大局，招待宾客。”
    “反正，我们已经将陛下给救下来了，如何处置，确实是陛下的事情，臣与玉娇就不需要参与了！”
    灵帝深吸一口气，脸上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回应说，“朕······差点忘记了，今日是昊儿和水汐的大婚之期。”
    “朕原本是打算亲自前往西昌王府，给他们庆贺的，可惜发生这样的事情，朕没办法出场了。”
    “等朕休息几日，身体康复后，必定在宫内开盛大宫宴，为他们庆贺！”
    萧铭和周玉娇都微微弯腰，“谢陛下！”
    “那么，臣等就先回去了！”
    灵帝微微颔首！
    周玉娇推着萧铭正要离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停住脚步，看向灵帝，再次开口说，“皇兄，希望您记住，臣妹与西昌王又救了您一次！”
    “算起来，臣妹与西昌王救您三次了，臣妹与西昌王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皇兄理应明白这一点！”
    必须要提醒灵帝这一点，让他清楚地明白，西昌王不会背叛他，周玉娇也不会背叛，得知他有危险，深夜赶来救他。
    要是不提醒他的话，搞不好，灵帝会自动忽略这一点。
    灵帝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周玉娇的意图。
    他的心情，瞬间复杂到了极点。
    在他与西昌王府，与周玉娇的关系恶化的时候，周玉娇明显是在向他邀功。
    而且，周玉娇还特意提起，救过他三次。
    确实，萧铭和周玉娇联手救过他三次。
    第一次是在还很年轻的时候，他被自己的大皇兄派出的杀手，围困在一处山谷之中，保护他的人死得差不多了，而杀手源源不绝。
    危急时刻，是萧铭和周玉娇带着一队亲卫军赶到，浴血拼杀，双方所带之人，几乎死伤殆尽，才将灵帝从死人堆里拉出来。
    第二次是成功登上帝位后，御驾亲征，冒险突进，被数万敌人重重围困，又是萧铭与周玉娇，带领西北军，百里突袭，攻击了敌人的后方，使得敌人首尾不得相顾，再回头冲杀，把已经受伤的灵帝，从敌人的手里抢了回来。
    这一次是第三次！
    若无萧铭和周玉娇，只怕就算是田博和张文举等核心官员，连宫门都进不了！
    就算进得了，也是拖延了不少时间。
    御医也说过了，再拖延多一刻钟，就回天乏术！
    灵帝深吸一口气，才强撑笑脸说，“朕知道，你和西昌王是朕的肱骨，是朕最信任和亲近之人，若无你们与朕相扶而行，就没有今日的北赵国。”
    “你们的功劳，朕一直铭记在心。”
    周玉娇满意地点头，“若是没有我们，再有下一次，就没人来救皇兄了。”
    “好了，皇兄自行处理吧，我们真得走了！”
    灵帝挥了挥手，周玉娇才转而看向田博和张文举等大臣说，“诸位大人，若是处理完这里的事情，还赶得及的话，请大家务必赶到西昌王府观礼！”
    灵帝见周玉娇还要邀请他的大臣们，这宫里发生了谋逆之事，他的这些核心大臣们，自然很忙的。
    而且，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这些核心大臣，与萧铭和周玉娇走得太近！
    只是，他也不好开口阻拦！
    田博和张文举等人，纷纷表示，若是来得及，必定前去西昌王府观礼。
    要是他们来不及去，也会让家族中有地位的族人，作为代表前去。
    萧铭和周玉娇致谢之后，周玉娇才推着萧铭走了出去。
    直到萧铭和周玉娇的背影消失，灵帝那强撑着的笑脸，随着目光转到跪在地上的淑妃、周天启还有孙贵人身上时，猛地阴沉得如同锅底。
    他无比的恼怒，又无比的失望！
    他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启儿，朕有没有同你说过，最看好的皇儿，就是你！”
    “在朕的内心深处，早就确定了，你就是朕的皇位继承人！”
    “为何你连多等几年，都不愿意？”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想要回头，已然不可能了。
    周天启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委屈之色。
    “父皇，您说的这话，也对二皇弟和三皇弟说过！”
    灵帝的表情，为之一滞！
    这话，他确实对周天仁和周天安都说过。
    可是，他对周天启说的是真的。
    相对于周天仁和周天安，周天启要更加优秀。
    他要是再也生不出皇子，培养得更优秀，那当然就是周天启为尊！
    只是，估计，他要将这话说出来，周天启也不会信。
    他咬牙说，“对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周天启脸上的委屈，转而变成悲凉。
    “成王败寇，历史皆然，儿臣失败了，沦为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儿臣皆无怨言！”
    输就是输了！
    解释太多，反而会让灵帝更为反感和鄙夷。
    他了解灵帝的性格！
    口气硬一点，让灵帝产生某种愧疚感，反而还有一线生机。
    只要他还活着，就未必完全没有机会！
    成王败寇？
    周天启竟然没有对他这个父皇，有丝毫的悔意，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灵帝的拳头又握紧了，冷笑连连！
    “好一个成王败寇！”
    他把目光转向淑妃，“你呢，还有什么话说的吗？”
    淑妃的眼眶是通红的，有着泪水在眼中打转，神色很是悲凉，头磕到地上，哀声回应。
    “陛下，启儿所为，并不是他主动去做的，而是在臣妾的蛊惑和胁迫之下，才与臣妾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臣妾才是主谋！”
    “陛下如何处置臣妾都是应该的，只是，启儿是陛下的血脉，希望陛下能留下启儿性命，臣妾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灵帝声音阴冷，“真是一个好母亲啊！”
    他的目光又看向跪地的孙贵人，“所以说，你是镇南王派到后宫来，潜伏在朕身边的细作，以往对朕的浓情蜜意，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孙贵人不哭不闹，头磕到地上，平静地说，“臣妾并不是镇南王殿下派进宫来的，而是主动进宫来，主动去帮助淑妃娘娘的！”
    “镇南王殿下从未想过弑君篡位，是臣妾与淑妃娘娘合谋，敲定了计划之后，才告知镇南王殿下的。”
    “镇南王殿下还犹豫了好久，最终在臣妾与淑妃娘娘坚决的态度之下，他才同意此事！”
    “所谓虎毒不食子，望陛下给镇南王殿下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