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二地支

    马路上，一辆黑色宝马车行驶地颇为快速，车内坐着一对身着西装的父子。
    林撼山开着车，副驾驶上放着一捧白色菊花。
    而坐在后座的林寒则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想起这个路的方向，疑惑地问道：
    “老爸，这条路可不是通往墓园的。”
    “嗯，没错，我们要去烈士陵园。”
    林撼山没有回头，用后视镜看了一眼林寒，用轻微嘶哑的声音回应道。
    “烈士陵园？刘爷爷还是退伍老兵？”
    “没错，他跟你师祖是同一批武者，也都是上过战场拼杀的汉子。”
    林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对刘青的敬重又强烈了一分。
    .......
    魔都烈士陵园。
    一排一排地墓碑整齐干净地排列在陵园内，人们人来人往地打扫着这周围。
    原本人流量并不多的地方，今日却人山人海地出现在这里。
    他们默契地闭上以往吵闹的嘴，一边干活，安安静静地等候着谁的到来。
    但没声音不代表心思一样，各怀鬼胎的人们都期待着那个人的死亡，也有人抱着纯正的心来祭奠那个人。
    来到附近的停车场，林寒一下车就接到一个电话。
    林撼山拿着那束花下车，看到林寒接电话去，便朝他示意先进去了，打完电话直接去找他就行。
    林寒点点头，接下电话，那头传来熟悉而严肃的女声。
    .....
    林撼山的身份特殊，所以他可以更靠近那个墓碑。
    在走向刘青墓碑的路上还看到不少武道或之外的朋友、挚友。
    他们有的是来祭奠伟人，有的是来送送朋友。
    所以多数都是白发或毛发稀疏的中老年人。
    刘青的血亲看到来人，顿时让开了位置。林撼山偶尔也会去刘府做客，他们自然也认识他。
    林撼山点点头，上前几步，看到了那个墓碑上的墓志铭，喉咙不由得哽咽了一下。
    墓碑中间从上往下刻上了八个字：
    国之烈士·刘青之墓
    左侧刻着家丁，右侧刻着座右铭，底下才刻着功勋。
    而墓碑后有一个方形空洞，显然骨灰还没送来。
    林撼山疑惑地看向刘青的血亲，他们基本是到齐的，那谁去接骨灰？
    刘青的第一个儿子刘宁看到了林撼山眼中的疑惑，苦笑了一下，解释道：
    “我爹他生前还收养了两个人，骨灰是由她们接来，这也是他老人家遗嘱上的吩咐。”
    林撼山停顿了一下，刘青收养了孩子，他还不知道，也未曾听闻这件事。
    “撼山，怎么没见小寒呢？他不是刘青的徒弟吗。”
    一个健壮的中年人走过来和林撼山聊起来。
    “小寒去接电话了，白霆，你知道刘青有收养孩子这回事吗？”
    “刘青还收养了孩子？”
    “看来你也不知道。”
    又一个比较瘦弱，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走过来。
    “详细的不清楚，但知道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叫白小钰，一个叫冷曦。”
    “女孩子？”白霆愣了一下。
    “嗯。”
    “等等，白小钰，冷曦？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林撼山隐隐想到了什么。
    “白小钰虽然和我同姓，但我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听说，魔都的第二强大集团，天曲集团的大老板就叫冷曦。”
    白霆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想起来了，这个白小钰还和小寒打了一场。”
    林撼山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个腿功强悍的丫头。
    “什么？！打架？还和小寒？”
    “以小寒的性格他不可能动手打女娃，除非是那女娃主动挑起的。”
    两人同时惊诧地看着林撼山。
    和林撼山交谈的两人都是林寒的师傅，也是林撼山的至交好友。
    三人找到刘宁，问起了这两个女孩的事情。
    又等待了一会，刘宁说道：
    “她们来了。”
    三人朝门口望去。
    只听门口的侍者高声说道：
    “接烈士！！”
    所有人同时停下了手里的活，纷纷排成两列，迎接那位伟人。
    只见一名黑裙少女双手捧着盒子，她身后跟着的是黑色西装的冷曦和一个中山装的马爷。
    再往后则是身着西服的林寒和同样身着西装的虎娘。
    再往后就是壮汉、杨姐等七人。
    头发五颜六色的侯哥此刻也用帽子把头发遮了起来。
    十二人整整齐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众人的视野之中。
    所有人看向那气势磅礴的十二人，心中的敬重填满了心绪。
    林撼山看到林寒也在队列之中，不由得诧异了一下。
    而林寒此刻的心情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复杂。
    .....
    半小时前。
    林寒跟着白小钰的指示，来到一个地下房间，见到眼熟的那九人后，林寒一阵恍然，疑惑道：
    “怎么十二地支都在这了？”
    白小钰拉起林寒的手，慢慢地解释起来。
    “你的师傅刘青，是上一位龙铠持有者，道号：炎龙帝君。”
    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林寒的头上。
    炎龙帝君？
    白小钰等十一人也是在今天才知道林寒是刘青的徒弟，也是他最出色最疼爱的徒弟。
    思索了一会，林寒却问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问题：
    “刘爷爷他牺牲退位的时候，是有意的，还是被迫的。”
    所有人愣了一下，然后都看向马爷。
    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那个老人身上，想来在其中他便是最具有话语权的前辈。
    马爷摸了摸胡须，走到白小钰身旁，反而问出了那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已经属于机密，刘青的遗嘱没有提到这点，你没有加入十二地支....”
    林寒闻声，立马从口袋掏出不备之需的龙卡，问道：“需要什么仪式吗？”
    马爷愣了一下，苦笑道：“不用不用，只是需要一点程序。”
    “既然你这么想加入十二地支，那么我且问你三个问题。”
    “成为十二地支的战士，就意味着你的家人、朋友乃至爱人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那你还想不想加入？”
    林寒皱起眉头，脑海浮现出家人被邪道鬼杀害的模样，眼中爆发出坚定的光芒，说道：
    “那我就保护他们。”
    小米质疑地问道：“就仅仅是保护你的家人？”
    “我...”
    林寒不知怎么回答。
    “小米。”胖子朝小米摇摇头，“太快了。”
    “好，那第二个问题，你可有利用这龙卡....”
    旁边一身黑的青年双眸隐隐泛起白光，盯着林寒一动不动。
    “假公济私的想法？”
    林寒愣了一下。
    语气不容迟疑地回答道：
    “不会。”
    “这不是你的口头之言来决定的，小雨。”
    身着黑色西装的杨姐，看向那已经收了能力的青年。
    “小雨”闭眼回应道：
    “没有撒谎，也没有隐藏，他的心充满了唯心的正义。”
    马爷点点头，不理会林寒的疑惑，继续问道：
    “第三个问题，你可有必死的决心？”
    林寒闻言，举起手里的卡牌，看着背面龙头的印记，想起了他们的教导：
    “死亡固然不可怕，但得想想你得死得怎么样。”
    “拿‘人为财死’来说，有人是为了自己，有人是为了后代或者爱人，也有人是为了国家。”
    “再拿武者来说，有人是为了力量，有人是为了名声，也有人是为了守护。”
    ......
    “怕死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他们打不死我。”
    “哈哈哈哈，好！这群闸种敢伤你妈和你妹，那咱就揍他个心服口服！”
    “小寒！记住，这叫复仇，我们真正要做的，是在他们对咱们家人动手前，保护好他们，哪怕遍体鳞伤，这才叫守护！”
    ......
    “小鬼，把酒拿来。”
    “不给，整天醉生梦死的，你不配喝这口酒。”
    “额？哈哈哈哈，你这个臭小鬼，好吧好吧，我这就教你醉拳。”
    “记住，醉拳的第一要领，不是你的醉态，而是你的醉心。”
    “神醉心不醉，是习武的最高境界之一。”
    “记住了，神醉心不醉。”
    ......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林寒眼中的迷茫慢慢消散，所替代的，则是坚定不移的东西，道出了属于他的答案：
    “活着有活着的意义，死亡也有死亡的意义。”
    “哪怕我身死道消，哪怕我粉身碎骨死无全尸，哪怕我死得难看，但我绝不后悔。”
    “我有活的意义，也必有死的意义。”
    “怕死这事，从我三岁习武开始就没有过。”
    “我再问个问题，历代龙铠可有一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言致此，虽无半字誓言，但其铿锵有力，点燃起了众人心中的热血。
    而他手中的龙卡顿时爆发出强烈的黑白光芒，那是龙卡的认同。
    由于林寒一开始看着卡牌的背面，正面的龙铠则正好朝着十一人。
    他们不仅被林寒的话燃起热血，还注意到了林寒手中的光芒以及，右下角那若隐若现的第四颗星星。
    “竟然仅凭意志和内心就得到阴阳龙卡的响应，这小子当真不得了！”
    大同小异，十一人心中同时震撼。
    这时，令他们更加震撼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卡牌也受到影响，纷纷从他们的口袋中飘出。
    十一张卡牌齐刷刷地立在空中，背面的印记整齐地朝向龙卡的印记，泛起微微光芒。
    “这是......领袖光辉？！”
    资历深厚的马爷此刻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马卡，赫然想到古籍中的资料。
    林寒惊讶地看着现场，以为前辈们是知道这种情况的，殊不知这种事情除了马爷都没经历过这种事。
    他念头一动，手中的光辉散去，其他十一张卡牌也散去光芒，飘到各自持有者的手中。
    他们看着手里的卡牌，不知什么情况，就看向资历深的马爷。
    马爷拿着马卡走上前，一手按在林寒肩膀上，严肃的语气中带了些许惊喜：
    “林寒，欢迎你加入十二地支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