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他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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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嬉闹,底下人自然不敢抬眼看。
    墨韵和竹栖收了头面,轻手轻脚搁到了妆奁盒子中,雨哥儿站在帘帐外伺候。
    按阁内的规矩,屋里屋外都得留两个看守的汉子,一怕伤了恩客,二怕李朔月逃跑。
    今日本不该方逵看守,可他想到方才的幽香和语调,鬼使神差的,顶替了当差的汉子。
    浅藕色的帐子薄,挡不住声音也挡不住身姿。
    里侧的动静方逵听得清清楚楚。
    即便陆槐平日对人各种温柔小意,一到了这时候,男人凶恶好色的本性便暴露无遗。
    平日清冷的人儿这会更像是笼子里的雀鸟,靠低吟婉转讨人喜欢。
    平日清冷傲气,这会活色生香,方逵分不出来那个更好。
    他觉得,那日叶嘉冷脸骂他时神情最为生动。
    “去提些热水来。”
    “是。”雨哥儿应声,脚步轻缓推开门,朝屋外候着的小厮道:“去耳房备些热水。”
    “这就来。”
    几句话的功夫,四个小厮打扮的人便抬了水过来,一炷香后,洗浴的一应器具已准备齐全。
    “四爷,公子,水已备好。”雨哥儿轻声道。
    陆槐披了外衣自帐内出来,朝屋内几人吩咐:“去拿些止血的伤药过来。”
    墨韵离得近,急忙翻出伤药给陆槐。
    给人涂了药后,陆槐才起身去耳房洗浴。
    陆槐走后,雨哥儿才揭开帘子,同墨韵、竹栖一道给李朔月擦洗。
    李朔月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是汗,面色红中透白,看起来虚弱不已。
    墨韵小心卸下他身上的环扣,又仔细再涂了伤药。陆四爷哪里会伺候人,抹药连环扣都不拆,只胡乱涂抹。
    痛楚已渐渐麻木,习惯被如此对待后,李朔月连泪都不会流了。
    简单收拾过后,他扶住墨韵的胳膊起身,竹栖同雨哥儿一道重铺被褥。
    方逵在抬热水的间隙瞥过一眼,只见前日还冷脸骂他的哥儿仰躺在软榻上,浑身汗涔涔,发髻微斜,青丝黏在脸周,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多了几分柔弱破碎之感。
    男人们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目光,就像此时的方逵。李朔月对这些目光分外敏锐,眨眼间便找到了偷看他的人。
    李朔月半撑起身体,动作间衣襟散开,春光泄了大半。
    待扫过两处伤处后,方逵瞳孔猛地一缩,喉头却不自觉滚了下。
    “嘉嘉,感觉如何了?还痛么?”
    男人自屏风后走出来,方逵身体一僵,逼自己迅速移开视线。
    “色胚,你还知道管我痛不痛?”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像个负心汉?”
    “……”
    方逵挑水出了房门,屋内的声音渐渐弱了,这般的情形他这些天看过了无数遍,却没有一回像今天这样叫他难以忍受。
    陆四少爷为何要这般作弄嘉哥儿?
    挂什么玉坠子,多疼啊。
    那日他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里珍惜着疼爱着,心道自己若是能娶到这样的夫郎,即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想法子叫他日日开怀,怎么舍得这般作弄他?
    又挑了两回热水,这才算是收拾妥当。待奴仆将二人头发擦干,两人才一道和衣而眠。
    雨哥儿几人被李朔月打发,去了耳房歇息。
    方逵站在屏风处守夜,以防备主人家夜里有什么吩咐。
    李朔月觉浅,胸口时不时传来的蛰痛令他再难以入睡。
    他睡在外侧,起夜时也利落。
    方逵急忙迎上去,话还未出口,便被李朔月的摇头打断。
    李朔月披了薄裳,静静坐在桌边的圆凳上,像座沉闷的石像似的,一动不动。
    夜里寒气重,方逵怕他受寒伤了身子,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分外焦急。
    不知过了多久,李朔月才哑声道:“帕子。”
    这声音极小,即便在寂静的夜里,也小的可怜。
    可方逵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急忙抽出手帕,躬身双手敬上。
    李朔月拿帕子擦掉脸上的泪,而后才拢紧衣裳,又转身入帐歇息。
    方逵捡起帕子,身体却是一怔。这帕子半湿,他方才,竟然是哭了?
    夜深人静,他却半夜起身掉眼泪,连哭也不敢发出声,这和平日冷淡高傲的模样大相径庭,嘉哥儿这般脆弱的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见。
    原来支走身边几个伺候的哥儿,是因为半夜想要偷偷哭。
    也不知过往那些日子,他自己哭过多少回。
    将手心里的帕子微微攥紧,方逵心中又生出些异样的情感,嘉哥儿今日哭,是因为叫陆四公子欺负了么?
    他身上香味总是很重,只用帕子擦了眼泪,那帕子便染上了香气。
    方逵轻嗅两下,又想起方才那道孤单寂寞的身影,心中又多了几分惆怅与遗憾,若在他哭泣的时候,自己能轻声细语安慰他,该有多好?
    —
    次日。
    “你过来。”李朔月漫不经心看向门神似的汉子,理所当然使唤:“我腰背痛。”
    雨哥儿看了方逵一眼,叮嘱道:“仔细些,别使太大劲。”
    方逵胸口微震,急忙上前两步,跪在躺椅前,紧握拳头,轻轻捶打。
    他脑中思绪万千,这会儿的嘉哥儿又与往常一样,仿佛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好似完全不在意昨夜哭泣叫自己看见。
    可那用过的手帕还藏在自己怀里。
    难道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有自己一个?
    鼻尖气味复杂,约莫能分辨出苦涩的药香和甜腻的花香,想起日日端进房里的药,方逵胸口微堵,身体这样不好,在这人来人往的花楼也不知道能活几年。
    腰也太细了些,瞧着还没他掌宽,背也薄,伶仃的像片薄纸。方逵完全不敢使劲,生怕将这瓷碟似的人捶碎了。
    “瞧着也血气方刚,怎么这点劲都没有?”
    “滚下去。”李朔月半眯起眼眸,像没睡醒似的。
    高大的汉子一怔,神色委屈,正欲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可那人又说:“换一个。”
    雨哥儿朝另一个汉子招手,那另一个汉子急忙走上前。
    方逵算是几个男人中领头的,汉子不敢逾越,因此只站在他身后一步讨好道:“公子。”
    “起来。”李朔月没好气道。
    方逵虽心有不甘,却只好退至一旁,看另一人替他捶腰捏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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