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6章 上层因素

    至法天中，那位看不清模样的中性美人遥遥叹息：“果然，还是失败了。即使黑暗之王是以纯粹混乱的亚空间登临全能，他也不会放弃追逐灵能的正相表示。既然他愿意将属于其他人的概念渗入自己的本源，那么将黑暗之王完全无序化，使其成为宇宙迈上混沌的基石之一便无法成立。”
    在祂的身边，是一位身着骨甲，看上去百无聊赖的死灵术士。如果李昂在此他便能知道，这正是当初那位一个瞥视便几乎要了自己老命的死亡全能。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如果你真的想让多元宇宙陷入混乱，我们便直接去将困住阿撒托斯的迷幻之梦拆了。洪荒现在自顾不暇，只要不去惹上铸世者，混乱多元和我们联手足以抗衡万神殿和多元共和国。”
    至法天却直接翻了个白眼，露出了十分人性化的嫌弃：“你们这些奈非天就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我当初真的应该选法师而不该选你的。阿撒托斯没有神志，只要我们便将其唤醒，其本能便会自发的让多元宇宙陷入混乱。但一旦现在的我们和多元共和国对手，我们要面对的并不是那个有几个好好先生主持的文明国度。”
    死亡挑了挑眉：“这么说来，那个传说居然是真的？文明战争一体两面，多元共和国随时能转换成唯一帝国，将文明之理逆转为战争之理？”
    “也不叫逆转。”至法天想了想，还是给这位自家好不容易晋升的全能讲讲这些隐秘：“你诞生的晚，没见过当初多元之战的景象，文明与战争本就一体两面，难道现在的多元共和国就没有战争的能力？难道唯一帝国就没有发展文明的可能？战争只不过是文明之理的一种表现形式，一种舍弃的发展将文明的力量拧成拳头打来的诠释而已。”
    “挨过揍？”
    至法天一巴掌拍在了死亡脸上，将他那一套被他好不容易升华了的塔格奥的化身套装打得皲裂。
    死亡跳起脚，顺手摘掉了至法天的一双胳膊：“你知道这套装有多难刷吗？我把地狱本源抽了3000多次才凑齐的这一套装备，还打了六万次大秘境才好不容易凑够符文将它升华到这般模样。”
    至法天忍俊不禁，刚刚被死亡抹去，已经在多元宇宙中死去的双臂在一阵扭曲中长了回来：“轻轻一拍就裂的东西对你来说有什么用？有这个功夫，你还不如将死亡在至法天的宇宙中多传播一些。”
    死亡盯着至法天瞬间恢复的双臂，口中嘟囔着诸如“刷装备是奈非天的浪漫。”“我打一组黑暗灵魂石，看你还打不打得动。”“回去就把死亡天使做成翅膀加上。”
    至法天拍了拍手，他温和的注视眼前的死亡：“好了，既然你愿意从庇护所宇宙中走出，那一定是下定的决心吧。”
    死亡重重的叹息着：“生死循环本是至理，现在的多元宇宙在全能们的干涉下发展的太久，成长的太久，属于多元宇宙的死亡必将到来。”
    “而你又恰好不在乎多元宇宙是如何死去的。”
    “就如同死去的灵魂会化为新生灵魂的养料，发展到如今的多元宇宙的死去后，会为下一个多元宇宙带去更加丰富的养料。你们是将它混乱化，使之化身为纯粹的混沌又或者是引发一场足以引爆如今多元宇宙的战争我都不在乎。”
    灰白的死气从死亡的口碑中溢出，暗淡无光的骨镰刀被他背负在身后，刚刚被自至法天打裂的塔格奥套装也在这死气的灌注下再度恢复：“是你保护了庇护所，是你给陷入崩溃的天堂·庇护所·地狱带来了新的生机。既然你已经完成了承诺，那么庇护所便会为你所用，死亡也会与你随行。”
    至法天笑呵呵的鼓了鼓掌：“那就太好了，那么就请你去帮我摘来阿尔宙斯的头颅吧。”
    “好。”
    死亡收起骨镰，目光远望，被无数世宝可梦世界环绕的羊驼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但不等他动作，至法天就一把拉住了他。
    “都说了不要这么着急，这不是你刷大秘境的时候还要限时才有额外奖励。现在的多元宇宙还没有到那个时刻，无限之墙尚有余裕。”
    被拉住的死亡停住了脚，阿尔宙斯的形像消失在了他的眼中：“也就是你的计划是，在最后一位全能登顶之时，无限之墙的真的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被利用的空隙时，引发第三次多元大战，引起足以毁去迷幻之梦的战争？”
    至法天笑着点头。
    “那就到时候再呼唤我。”
    一道螺旋的，泛着屡缕橙色光华的传送门出现在了死亡的眼前，他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这处不可见、不可视的领域中。
    至法天点了点嘴唇：“如此精通杀戮的死亡可谓前所未见，只要司掌进化的阿尔宙斯消失，多元宇宙勉强维持的灵性和虚空的平衡关系必然会被打破，无限之墙倒卷，新的多元宇宙诞生。”
    至法天突然回转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左侧：“我说的可对，三清道君。”
    至法天的话音刚落，一尊手持盘古幡，头顶天地玄黄玲珑塔，脚踏诛仙阵图的青年道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至法庭有些忧伤：“结果，最清静无为的太清和最重跟脚的玉清到最后都还关照着最小的上清。明明是先天而生的元神，居然还有这般质朴的兄弟之情，着实让我惊讶。”
    劫仙打了个稽首：“见过至法天道友。”
    至法天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眼前的这位劫仙并不是过去那位与自己大道相合的上清灵宝天尊，现在的劫仙不过是三清的残渣，太清和玉清对最年幼兄弟的关照而让这一点残渣更多地以上清的模样显现。
    至法天悠悠一声长叹，竟然显得有些哀婉：“道友为何要这般防着我？难道忘了我等当初把臂同游、同览诸界时的情谊了。”
    劫仙却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道友恕罪。只是此生根基浅薄，法力不足，实在难以与道友同台相较。只能请道主相护、法宝相救。”
    “你可知，你这次出现便斩断了我与上清最后的因果。从此之后，你我因果两消，你那劫界便再难有那拟化诸天的威能。”
    “道之所在。”
    至法天隐隐透出某种失望，顺手一挥，这位理论上与他同级的劫仙被他瞬息踢出了至法天的范围，在不断螺旋的庞大世界群之外，劫仙对着旋涡中心的巨大世界做了个道礼便化虹而去。
    “这也算计，那也算计，哪来的圆满。”
    至法天喃喃道，心中过去与上清论道的画面渐渐模糊，变成一团混沌不清，看不清情绪和由头的朦胧。
    至法天抬起头，眼角落下一滴泪水，这滴泪水却被脚下世界中伸出的一只素手收去。
    清冷的声音在至法天的耳畔回荡：“你与多元宇宙的牵绊又少了一筹。剩下的还有诞生之因，成道之恩。”
    “是吗？”刚刚还落泪的至法天感叹着：“论道之义，如此便消了吗？”
    那螺旋的世界群逐渐扩张，将更多的虚空，更多的世界搅入属于至法天的循环中。某些规则缺失、能级微弱的世界连至法天掀起的波纹都无法承担，直接崩碎成了无数碎片，又在虚空的腐蚀之下与虚空逐渐相融。
    至法天在心中算了算：“虽然快了些，但还是不够，第三次多元大战势在必行。”
    清冷的女声却不再言语，在收拢了至法天的泪水，从信息层面上将至法天的论道之义彻底抹杀之后，她便不再回话。
    “鸿钧、艾欧、文明、铸世者、阿撒托斯。”
    至法天眺望四周，对他而言，多元宇宙中唯有这五人值得关注，也唯有这五人每时每刻都在向自己彰显着属于他们的存在感。
    最为虚无缥缈的是鸿钧，那方笼罩着无穷无尽仙气仙光的世界中，鸿钧的道如四位道主一般支撑着天地，无限之墙的边界向更广阔的天地扩张。
    最为井然的是艾欧，他以无数神格构建的晶璧之中，无数的世界构成一处规则森严的世界群，转换元素，提炼源质，供给灵性，维持神性，提供信仰，每一个世界都按部就班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最庞大的是文明，即使希望之光·皮克这样的全能级角色消失，文明似乎丝毫没受到影响。皮克对文明、对和平的探索早已被其记录。千姿百态的文明在祂的庇佑下爆发着属于自己的光彩，将文明本身不断扩张。
    铸世者的脚步一如既往的缓慢，他仍然在多元宇宙中行走着，脚下的步伐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那个无比庞大的椭圆还没到完成的那一刻，世界在他的身边诞生、补全、逸散。
    扭曲、囊肿、腐烂、困惑的迷幻之梦中，巨大的肉团呢喃着、吹奏着，无数的肉瘤构成了千奇百怪的乐器。混沌的神明在他的旁边合唱，阿撒托斯一如既往的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沉浸在多元宇宙一同为他打造的迷幻之梦中。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至法天的存在更加的无序，将他束缚在多元宇宙之内的三条锁链突然断绝了一条，至法天的存在本身进一步失序。
    “还不是时候。”
    留有自我意识的四位同时说到，他们似乎默契的无视了各自在对方势力中的插手，也无视了的至法天突然又在无序之路上迈进了一步。
    更诡异的是，明明几人丝毫没掩饰自己的声音，但多元宇宙中只有这六人能够听到这声音，听到这决定。
    铸世者仍然不言不语，本能般的维持自己的动作。阿撒托斯也仍在酣睡，在睡梦中吹奏着让自己满足的音乐。
    有人为了打破藩篱，有人为了与道合真，也有人为的秩序永存。怀揣的不同目的，多元最强六级的意志之下，战争的概念正在沸腾。
    但这一切都与现在的光耀者无关，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就在自己的头顶，自己刚刚被多元宇宙中最强的四人看了一遍。
    在劫仙世界中的李昂也未曾注意到，劫仙已经与至法天了结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