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后悔

    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打断的了父王要做的事。
    少说话才是最好的，任由蛇在他身上攀爬，也无动于衷。
    楚景睿被架上去，双手双脚被捆绑，双眼也被遮住，什么都看不到，对未知的事物有些恐惧。
    “父王……”
    楚萧宁慢步过去，幽香袭去。
    “谁，是不是父王！是不是楚萧宁！”
    这刑罚开始时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只眉间那滴水，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楚玄承沉着说：“这隔壁还有一个大的蛇窟，里面存放的都是毒蛇，来人！把她们母子带进去！”
    把楚景睿独自留在这里，蛇又攀爬在他脚上。这里的蛇没有毒但会咬人，它们也会吃死人。
    所有蛇身上都有一种属于人的糜烂气息。
    进来时楚玄承给儿子佩戴了一个香囊，进来那么久都没有一条蛇敢爬在他们身上。
    一声令下，在外面的人进来，把江媚母子带出去。
    江媚不愿意离开楚景睿：“不要啊王爷，我求求你，景睿没受过这种苦，他会死的！求求你把他放回妾身身边吧！”
    差点趴在楚玄承的衣角上，侍卫快速拉开，避免沾上污秽。
    “本王看过那么多女人，你最会骗人，骗了本王那么久，十五年！你骗了本王十五年！亏欠给萧儿的你怎么还的完！”
    楚玄承对这个女人厌恶至极，折磨的手段才这么一点，怎么够她用。
    江媚虽然见识过他暴怒的样子，既后悔又害怕，唇边抖动：“王爷…求求你，我真的很想为你生孩子的，但是一直都没办法，一直都没动静…我很害怕失宠所以…所以才…”会这样。
    楚玄承手从锁骨处延伸至脖子，收紧，楚萧宁看着。
    眸子冰冷。
    手不断收紧，江媚脖子梗着，涨红了脸，失去呼吸能力的她呼吸道不畅，开始苍白无比。
    “放开娘…”
    楚仲溪从里面冲出来，试图撞开楚玄承的手，用尽力气也只不过稍微碰到了楚玄承的手，打不开手还想要上嘴咬开，楚玄承没有叫侍卫。
    反手捉住他头发，往后一拽就倒了。
    楚玄承睥睨，暂时放开江媚。
    走过他那边，楚仲溪闪躲，被死死压住的身躯根本躲不开。
    侍卫还要把他往前送 ，把他吓的汗直流， 本来就害怕楚玄承的他变得更加害怕了。
    江媚感动：“仲儿…”
    楚仲溪不敢说话，救江媚是下意识的反应，那是他的母亲 ，救她是应该的。
    江媚想要伸手抚摸儿子的脸颊，但距离太远了，她想要碰一碰他，但是没有给这个机会。
    泪流满面的摇头。
    她知道错了。
    仲儿才是那个最乖巧的孩子，
    “王爷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仲儿，最乖巧的孩子就是他了，求求你把我杀了，给仲儿留一条命吧！”
    仲儿鲜少参与这些事，甚至江媚偏心大儿子一度没有给过楚仲溪好脸色。
    现在唯有满腔的悔意。
    想要触碰一下，告诉他，自己知道错了，不该一心只疼大儿子，长期以来一直忽视小儿子。
    他并没有动手，拉过楚萧宁的手，拿出身上的匕首：“萧儿，你去，以前他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
    楚萧宁接过匕首，轻轻贴在他脸上，冰冷的刀放置在脸颊，让他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楚景睿听得到发生了什么，挣扎的没有那么强烈了，只能隐约听得到楚仲溪痛苦呻吟，还有液体滴落的声。
    楚玄承：“没错，你就该这样做，他以前怎么欺负你，你就加倍奉还。”
    见他手软，楚玄承干脆拉过楚萧宁的手用力一按下去。
    那匕首便完全的进去，他不会很痛苦，顶多就是有点疼，这是楚萧宁对他善良了，不让他跟着楚景睿一起受罪。
    楚玄承：“这样才算让他解脱了。”
    人还没死，楚仲溪睫毛轻颤，口中模糊不清的讲：“放过…我娘…”
    江媚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凄惨叫道：“仲儿！”
    她想要抱住儿子，但被拦下，手伸过去尸体可以够到同样伸手出来的楚仲溪，他悲痛的伸出手，试图可以在最后一刻碰到江媚。
    自从母子没有住在一块以后，见面的次数少，说话的次数也不多，甚至每次见面江媚都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就是这么一个儿子才会为了她送死。
    抬起的手失去力气，楚仲溪闭上双眼气绝而亡。
    死了以后，江媚终于可以抱到他，还有温热的人却怎么都唤不起了。
    “我的儿子啊———仲儿！娘对不起你呜呜呜呜。”
    楚仲溪没有任何反应，闭上的双眼永远都打不开了。
    在这里的短短几日，他都在尽自己的能力保护江媚，那蛇咬在身上的口子还在，瘀血和脏东西布满全身。
    这是他这身躯最大的作用了。
    江媚抱着儿子，尝试用自己的体温保持楚仲溪的温度。
    楚玄承冷眼旁观。
    他觉得这个没有什么意思，反倒是更重视的是在边上的楚景睿：“他怎么不出声了？”
    楚景睿瞬间鸡皮疙瘩起来，这些话像是催命符一样。
    不是不敢出声 ，而是不敢求饶。
    这两日他一直在想对策，试图可以力挽狂澜，但是一无所获 ，连逃都逃不走，一心想活的他没有和江媚说过一句话，哪怕江媚哄着他。
    现在的江媚还在试图救活楚仲溪，一直摇他身体。
    楚玄承：“这还刑罚效果还未出来，你怎么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楚萧宁：“要等多少日。”
    “短则一日，多则三日。”
    楚景睿依旧不发话。
    楚萧宁：“父王，我们该上去了。”
    这个地方都是怪味，楚萧宁内心上不想多待。
    在一个地方保持姿势那么久，水盆上不断滴落水珠。大多数楚景睿会处于恍惚状态，不是很清醒。现在还没有到那种时候。
    见儿子一直在看楚景睿，楚玄承有些忧虑儿子会觉得太残忍了，这还不算什么，刑法那么多种，给他那么快死的话那也太痛快了。
    “你若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楚萧宁：“我明白。”
    但他依旧走向江媚处：“若是你愿意自尽，我可以帮你厚葬楚仲溪。让他避免让野外的狼狗吞食，死后无全尸。”
    闻言，江媚愣了一下，在这里，她深知死是她最终的命运，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死的，如果她愿意自尽的话可以给儿子留全尸，这是楚萧宁给他最后的体面。
    犹豫片刻，她看向所有人。
    死还是不死。
    脑海中浮现了仲儿年幼时的可爱，小肉脸，小短腿，说话奶声奶气，对自己亲密的叫娘。
    茫然失措的样子没有让人心疼，数秒过后，楚萧宁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
    江媚退缩了，她还想活，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眼睁睁看着楚仲溪被蛇分食，她哪怕颤抖着唇，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眼盯着蛇从脸上掏出一个洞。还有在体内转来转去的蛇痕。
    楚萧宁让人把他丢到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