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忽然抽背

    等到第二天的早上，楚萧宁是去的方怀柔的院子里吃早食的，他提前去顺便请安，方怀柔也早已经起来了，正和楚玄承一块出来。
    父子见面，饶是没有第一时间说上话，楚萧宁先上前行礼，面对这个父王，他实在是没有想好怎么对待，是应该亲近些容易得到好处，还是按照以前那样过。
    方怀柔今日的衣服还是如同昨日那么鲜艳不少，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头上多了些亮眼的首饰。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光彩。
    饭桌上为两人布菜。
    楚萧宁看桌面上的菜，往常都是自己喜欢的排第一，现在多了一些和自己口味不一样的菜了。
    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个酱香鸡腿。
    早食偶尔也会有自己的鸡腿。
    就安静的放在面前的碟子上。
    楚玄承何尝不是也在观察自己的儿子，一个桌上的距离并不远，一般人家的孩子多的是与父亲这个角色不熟悉的，更何况他们那么多年未见，当时儿子才九岁，也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得他。
    楚玄承多虑了一些。
    三人一块吃着早食，楚萧宁用公筷夹了一块仙草酥给楚玄承。
    想明白了。
    和这个人熟一些也是没有坏处的。
    简单的一个动作，把楚玄承惊喜了，嘴角淡起一抹笑，也把在把桌上儿子喜欢吃的糕点放到他碗里。
    “听先生说你很聪慧，学什么都快，可有自己看过兵书。”
    楚萧宁答有看过一点。
    又勾起了楚玄承对他的学习审问，这里是荆州，接近北疆，每年都会有小乱，打仗更是兵家常事，早些看这些也没有什么，所以在早上的时候他就兴致来袭的忽然开始考起了楚萧宁。
    方怀柔早一边紧张的把筷子都捏紧了。
    但又不敢打断丈夫的发问，只能安安静静的在一边听一听。
    这些对于楚萧宁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先生教过的自己都已经完全会了，后面的书也都已经看完。
    对于楚玄承的考问也是应付的了。
    方怀柔听着父子的对话，这些内容自己一个都不会，也没有见儿子看过，生怕儿子答的不好。
    手捏紧了。
    学问上的事全都是先生一个人把持的。
    自己没有多在这里上心，大多数都是关心这儿子的身体状况。
    现在这么忽然，让她有些发汗，要是王爷对儿子的学业不满的话，那自己也就失责了。
    但是就目前来看，楚萧宁对答如流，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对楚玄承害怕，更像简单的聊天。
    楚玄承问了许久，知道儿子对兵法了解的多，转而去问其他书上的内容，问了其他的也会就问一些偏僻的。
    在依旧回答的前提下，终于问到了没有学过的东西了。
    楚萧宁也不知道他忽然抽背，一下子背的口干舌燥的，方怀柔察觉到了，把一大杯水递到面前，让他咕噜咕噜的喝下去才好受一些。
    黝黑的眸子还在看着楚玄承。
    刚才自己背的出来的都是先生已经教过的了，没有什么不妥，楚玄承看着他略带着倔强的眸子。
    不再为难他：“先吃饱了其他的以后再问。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父王。”
    “嗯。”
    这些菜都已经凉了，不过楚萧宁已经吃饱，先生也已经在他院子等着，自己便直接先离开了。
    这里剩下楚玄承和方怀柔，真是没想到儿子那么久没见已经那么乖巧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出征前，这孩子的眼神。
    方怀柔：“他是会长大的，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吧！。”
    打趣着：“说不准以后长的要比王爷还要英俊一些呢。”
    楚玄承一笑：“如此更好了。”
    楚萧宁回来当然是真的继续学习了，先生知道他刚才是在王爷那里，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教学。
    再等两年，楚萧宁就可以进军营了，然后和军营的士兵一起生活一起上战场，也更好的可以培养士兵与他的感情。
    先生当然也会想到这些，所以早早就开始教孙子兵法上的内容。
    楚萧宁学的也不差。
    在书房点起熏香，盘子上有两盘糕点，他在下面坐着，先生则是在上面一边摸着胡子一边教他。
    两人怡然自得。
    冰块的盆里融化下人又去换了一盆新的来，来来回回，进出也是非常安静，避免打扰到主子看书。
    康正对着中原文化也越来越好奇，有时候也会问一问楚萧宁，他在屋子里磨墨，楚萧宁就在里面练字。
    两人都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只知道他们打仗厉害，不也是需要从小就开始练起吗？
    为什么楚萧宁要十四岁以后才进军中。
    这点与胡人就完全相反，胡人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如何骑马射箭，练习武功，为的就是在某一天可以上场立战功。
    只有无数的练习才能得到一次晋升的机会。
    楚萧宁不知他在想什么，一直发呆，自己摇了摇头，见到磨出来的墨越来越浓，他自己用水沾了沾，然后继续写，写出来的字好看。
    等到墨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他用毛笔在康正面前晃动：“你怎么了？”
    康正回神，见他看着自己：“什么怎么了？”
    直到墨水滴落到手中，低头看到那么多的墨，才明白过来。
    “抱歉。”
    楚萧宁：“你刚才在想什么？”他问的很认真。
    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日后风华的脸上有着浓重的好奇，康正也就问了：“为何你们这里要读那么多书，既然是武将，那不是更应该多练习武艺才是的吗？”
    读书可以知礼节，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是先生说的。
    但是楚萧宁偏偏就不按照先生说的告诉他，眨巴眼睛，然后高深莫测的凑到他面前：“难道你就不觉得多点看书，等到以后有人在你面前故意装神弄鬼的时候……”
    康正敛声屏气的听着。
    楚萧宁带着坏笑“拆—穿—他！这不是很爽吗！”
    康正一阵无语：“就是为了这个？爽？”
    以前听说过这大齐的人格外重视识文断字，皇帝看重科举，所以人人都爱读书，以为有朝一日博取功名。
    还以为楚萧宁已经有这身份，便不会在意这些，而是是为了更好的修养身心，原来就是为了日后有人在自己面前装的时候拆穿对方。
    他有些如鲠在喉，几个月相处下来便觉得楚萧宁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种人，现在这么一听，这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楚萧宁拎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咬了半块又投到盘子里，模样潇洒：“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