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再度坠梦】

    几天时间悄然度过，清晨之时。
    羽落缓缓睁开了眼，下意识的抽出已经麻木的手臂，然后在她的侧脸轻吻了一下。
    “没记错今天就要开启前往岚云星的路程了。”羽落一边晃动着手臂，一边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内息。
    许清瑶估计还要睡一个时辰左右，趁这个时间打理一下洞府吧，毕竟下次回来可能就是几个月后了。
    “群星交流会开放三个月，路程两个月，来回就是四个月，这还是一切正常的情况下。”
    羽落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生怕一不小心掉地上把许清瑶扰醒，这只是其一，其二是这些家具都是她选的，他可不忍心。
    还记得小时用来砸他的小石头到现在还在空间戒里，想到这嘴角都不忍勾起，绘成一抹微笑。
    在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正迅速的退却，逐渐丧失视野，一片漆黑。
    “是上次那个梦？”羽落猛然发觉不对劲，因为一片又一片星域正在眼前浮现，骤然出现的亮光还带着些许刺眼感。
    不过这次他能做的动作更多了，转头望去，九片大域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而代表着九位真神的光耀正在大域之中闪烁，他第一时间看向充满神圣气息的白色那一片。
    似乎只要动一个念头，他便以当世任何人都远远不可及的速度前进着，直至能逐渐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准确来说是一道光影，从外廓上不难看出，是一位女性。
    “这就是光明神只吗？”羽落正看着，突然发现，祂似乎睁开了眼。
    一阵难以形容的温和气息拂过祂，似乎是朝他举起了那充满光耀的手，对着他轻轻一推。
    紧接着，他便被推向了黑暗。
    那是一道难言的暗，完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同时还有一阵刺骨的阴寒感。
    羽落缓缓转头，试图寻找那比黑暗更深邃的身影。
    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猛然抬头。
    一道魔瞳睁开，天地间都似乎震动了一下，连那股阴寒感都随之提升，不禁让羽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与之对视。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祂似乎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再度被推远……
    “这就是所谓的黑暗神只吗……”羽落不禁想，似乎只要祂一个念头，那他肯定就没了。
    他想起命牌之前所描绘的，光明神只更像是安稳内部，而黑暗神只更擅长对外，极具进攻性。
    光明神只安稳内部，创造生机。
    黑暗神只主打对外，毁灭生机。
    而其他元素之神，想必就是稳固混沌大宙内的元素平衡。
    “这样一看，一生一死……这应该都与平衡有关吧。”羽落不禁琢磨着，这次入梦已经成长了许多，并不会像上次般有些手足无措。
    而想必光暗两神之间，有着相互掣肘的关键点。
    不过远古真神之事，世间并无太多记载，羽落也没期望自己能猜透这个层次之事。
    毕竟连命牌都没太多记载。
    “又见面了。”一阵似乎从遥古传来的声音响彻羽落的心魂。
    “是你。”羽落顿时想起来了，就是第一次异梦时，就是这个声音，而且听到的话都无法对外说。
    羽落想了想，还是问出心底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似乎这异梦只会在他动用了元脉深处的力量之后，才会显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否能回答上次的问题？”遥古之音用毫无感情的平淡之音回复着。
    羽落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我连其他星球都未曾去过，更别提理解万灵，但我想问，为何是我？”
    “只能是【我们】。”
    好吧，换来一个更大的困惑，什么叫只能是我们？
    除了自己还有谁？
    羽落实在理解不了。
    这个声音似乎也是局中人？
    “或许你彻底理解时，你自己或许无法接受，回去吧。”
    话语刚落，一股浓郁的光明元素出现在了感知之中。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许清瑶那带着深深担忧的眼神，此刻的他的脑袋正躺在她的怀中。
    灵觉展开，发现不止是许清瑶在，天榜十人，万浮夜，白絮副院长都在。
    “我这是睡了多久……”羽落忍不住的嘀咕了两句，旋即牵起许清瑶，示意自己没事。
    “羽小子，你怎么回事？不舒服的话，明天再去也行，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万浮夜皱着眉看着他，当时的状态，他都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白絮也看不出来。
    “啊？一天一夜？那行程……”羽落顿时拍了拍脑门，这……
    “放心，行程只是预估，不会迟到，要不然早把你小子抬上去了。”万浮夜笑骂道，这小子没事就好。
    “那就好。”羽落松了口气，要是因为自己而导致学院的事推迟，那就有点不太好了。
    “就这样吧，明天正午过来叫你们，今天就再多休息一天吧。”万浮夜摆了摆手，与白絮一起身形消散。
    天榜其他人见羽落确实没什么事之后，都渐渐放松下来，毕竟羽落可是队魂啊！
    “那我们就走喽，队长还是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了。”颜然然察觉到许清瑶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示意众人先都出去吧，给两人一点空间。
    “去吧，都放心我没事。”羽落认真的说道。
    随着众人散去，许清瑶就扑进怀中……
    “哥哥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听着她带有因担忧而微颤的轻音，羽落不由得一叹。
    “放心吧，我没事，还记得上次在怀山郡吗？和那次之后差不多，但我还是没办法说出口。”羽落说着说着将她揽住，坐在软榻边轻轻安抚着她。
    “……”许清瑶没有回话，而是默默的用元气去试探他体内有没有什么异状。
    羽落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不过，这次的时间很奇怪，看了光暗两神，然后和神秘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就一天一夜过去了？
    以他的感官，恐怕当时最多就一刻钟吧。
    “好了清瑶，真没事，好着呢，能跑能跳的。”
    “我知道，只是有点害怕……”她说完就再度将脸埋深了几分。
    除了她自己，似乎没人能猜透她所害怕的本源。
    ——
    未知时空。
    一身黑衣的人影独步于一片死寂的虚空之中，在其周身，无论是百万里，还是千万里，都空无一物，任何生灵的影子都不复存在。
    “你将时间覆于己身，不曾感到孤寂吗？”遥古之音悄然响起。
    “习惯了，毕竟……数千年来都是如此。”人影淡淡回应着，眼眸之中始终流转着一片神秘的光泽，长发散落着，一股难言的孤独。
    “你的执念已无人可逆，数千年来未曾见过任何一人，生灵之间的【情】一次次让我感到惊讶。”
    “你什么时候沉睡？”人影似乎很好奇这个问题。
    “我若沉睡，便再无一人能与你沟通。”
    “如今一片安好，无需你再挂念。”
    毕竟一切的代价……人影又怎忍心去破坏。
    而这些年来的孤寂，或许也是为自己降下的一罚，将来会如何人影无法预测，只需一眼便能看透一个生灵未来一生的轨迹，却永远不敢推算自己。
    只是害怕结果与自己所预想的不同。
    “我在想，若开花结果之日，代价你是否早已预想过？”遥古之音的话语之中，并不会带任何情绪。
    “早已准备妥当。”人影缓缓抬手，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引得虚空大范围剧震，指尖划过已然成为真空地带。
    “所有书写都已在这些年想透，我的夙愿始终只有一个。”
    “一切都要【平衡】，对吧。”
    “是，在缺少【生】的情况下，你若回去只会加剧世界断裂。”
    “或许，孤独才是我本该有的常态……”人影的脸颊之侧，寒风忽起，带动些许发丝。
    有着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的【序列之位】，却也万分孤独，任何人见到人影只会是……【死】。
    除非心结已结，或许可以常态之姿面对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