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雷地火

    十年生巴戟天，它的根茎非常肥硕节节相连，桑叶费了老大劲，才算将它完整取出。
    他舍不得弄断，因为这样会更好的保留药效。
    “轰隆！”
    他正准备回头去找徐冉，一声闷雷自头顶响起。
    桑叶有些懊恼，责怪自己出发前没看天气，现在正是秋季，秋雷响起便是天要下雨转凉了。
    两人此时已在半山腰，这场雨只怕是躲不了了。
    寻着徐冉去的方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身影，还伴着一阵叽叽喳喳有些熟悉的声音。
    然后，很快便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那只白毛小兽。
    此时它正在追逐一只黑色不知名小兽，从路过的足迹来看，已经相持有一段距离了，而徐冉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只能跟在后面。
    “别跟太紧，让它自己解决。”
    徐冉轻声道。
    桑叶闻言便放下脚步，山间本就无路，两只小兽的体积又小，倒是行动更加自如。
    只是没想到，徐冉竟然可以同样灵巧，始终跟在后方一两米距离。
    “这是一种溪鼠，算是这片山林极为难得的美味。”
    徐冉说得兴致勃勃，桑叶也不想扫兴，没有提要下雨的事。
    山溪就在附近，隐隐还能听到溪水潺潺之声，溪鼠便是一种以溪中鱼类为生的野物。
    徐冉边走边解释，连她都难得一见，桑叶自然不认识。
    只有偶尔从草木空隙中窥见得它的些背影，通体黝黑同样一直发出吱吱响声，偶尔还会回头嘶吼几声，张牙舞爪如同愤怒。
    它背后这白色的小兽，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它快不行了，离开了水他根本不是小白的对手，嘿嘿。”
    徐冉有些得意，这只她口中叫小白的小兽速度也更快了。
    至于徐冉是如何与它沟通，桑叶只觉得一头雾水，难不成它还能听懂人话，这也太神奇了。
    最终白色小兽获胜，将溪鼠扑倒在身上，无法动弹。
    “嘘！”
    徐冉弓身背对桑叶，发出一个噤声动作，浑然没有发觉自己身后那浑圆的部位，已经被勾勒出令桑叶无法直视的两瓣。
    还好没过多久，徐冉收起了白色小兽，回头嘱咐桑叶把溪鼠拿去收拾一下，不然真担心他又要流鼻血。
    桑叶平日接触过不少野兽，都是父亲带回来的猎物，自然不会惧怕一只溪鼠。
    他徒手拎着，奇怪的是重量有些轻，感觉溪鼠身体被掏空了一般。
    “不好，要下雨了！前面有个山洞应该可以避雨。”
    刚走几步，徐冉便反应过来，只是桑叶奇怪她是如何断定的。
    徐冉非常熟悉地形，只是依旧没赶得及，两人顶着山雨走了老长一段才赶到她说的那个山洞。
    洞口不大，庆幸背着风向，不然哪怕能躲雨，被淋成落汤鸡似的两人只怕也要难受。
    里面空间不小，有几个石阶还算整洁，石阶前还有几团黑色的灰烬，石阶后头还有一堆枯树枝，一看之前就有人来过。
    “先把火生起来。”
    徐冉有些懊恼道。
    两人浑身湿透，一场秋雨一场凉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得伤风受凉。
    桑叶接过她手中的火折子，手指触碰都是一片冰凉。
    没费多大的力气，热腾的火苗便开始升起，桑叶靠着火边，开始处理起那只约莫三四斤的溪鼠。
    秋雨很凉，补充热量最好的办法除了烤火，还有饮食。
    桑叶熟练的撕开皮毛，再剔除溪鼠的内脏，它的体内竟然没有一丝血液，他便猜到了一种可能，估计是被那白色小兽吸光了。
    用树枝穿过首尾，准备工作基本就宣告完成了。
    “慢点。”
    徐冉犹豫片刻，还是取出一把小刀，割下那支巴戟天的一截根茎，再销成薄片塞进溪鼠体内。
    做完这些，徐冉又去捡了些小石头堆在火堆四周，这样热气比较不容易保存，然后从木箱子中取出一些粉末撒在了洞口。
    略微有些刺鼻，不过很快就被溪鼠的肉香味盖过。
    “小桑叶，这雨只怕一时半会停不下了，怎么办？”
    徐冉一脸无助，但随着篝火燃起变得不再那么沮丧。
    “放心，有我在呢，这些干柴先留着，等下吃完我再去外面多捡一些树枝，一晚上很容易就过去了。”
    桑叶看起来很淡定，不紧不慢的撒上一些盐巴，原本这就是徐冉提前做的准备。
    简易的烧烤架上，他又挂上了刚收集来的雨水。
    整个过程，徐冉很难得的没有说太多话，只是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桑叶。
    偶尔桑叶抬起头来，她也不去躲闪只是在笑，桑叶便会咧嘴回应，这个笑容稚嫩又温暖。
    “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
    徐冉突然问道。
    如同灵魂拷问，桑叶手中的溪鼠都差点掉到篝火中，不过最终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老夫子今天和我聊了很多，我准备认真跟他去读书，他说的修己身修天地好像挺有道理。”
    桑叶藏不住心事，也想听听徐冉的建议。
    “为什么？”
    徐冉扬起下巴一脸疑惑，但桑叶说起时一脸向往。
    “我想长大后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不想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受别人或者观念约束。”
    桑叶缓慢笃定的说道。
    面对徐冉的不解，桑叶扯下一只溪鼠的后腿，今晚第一次直视徐冉然后递给了她，而自己则拿了另一只后腿啃了起来。
    “好香，好嫩，好吃！”
    桑叶一脸惊叹，只是这排比句听起来有些熟悉。
    很快，一只溪鼠便被两人吃了个精光，桑叶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然后给徐冉递上一杯热水。
    自己也开始脱下衣服，准备彻底烘干一下。
    “你干嘛！打算当我面脱光啊！”
    徐冉也是一脸满足，笑着对桑叶说道。
    “不好意思，忘记了！要不，你先转过去？等下再换你。”
    桑叶讪笑。
    最后还是徐冉出了个主意，用桑叶的外衣做了个屏障，两人烘烤衣服的效率就提升了一倍。
    篝火微微闪烁，屏障隔住了身体却隔不住洞中的倒影。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默认了这个结果，只有篝火偶尔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掩盖此间沉默。
    “好暖和啊！”
    桑叶伸了个身子，确实感觉比平时要燥热一些。
    “我睡了。”
    徐冉脸色有些不自然，看了桑叶一眼道。
    “哦。”
    一番折腾下来，雨没停天色也越来越晚了。
    桑叶毕竟没有户外经验，就假装在边上添柴，见徐冉解下外套，就着火堆外较远的那条石阶躺下后，他便也有样学样的躺下。
    热和的石阶只有一条，桑叶这边更暖和一些，便干脆把外衣盖在了徐冉身上，转身又去添了些柴，希望篝火能更旺一些。
    “冷，你也进来。”
    良久，徐冉低声道。
    “哦。”
    桑叶既是满心忐忑，也是心潮澎湃，犹豫之间，一只纤手不着片缕，从背后伸出拉住了他的衣服。
    “你的衣服怎么垫石头上了？”
    “闭嘴！”
    桑叶刚钻进去，便发觉到石阶上的温暖，还有身侧的丝滑。
    “接下来不准说话，否则。。。”
    徐冉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双手解开了桑叶的衣服，此刻两人紧紧拥在了一起。
    雨声，喘息声，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