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白好美

    这些都是学堂中没有的内容，算是徐冉的私课。
    骨针只有半指长，摸上去非常有质感，上面还篆刻有细小的纹路，每一根看起来都非常精美。
    巫医体系复杂，以骨针激活人体穴脉只是运用之一，期间还夹杂很多晦涩的咒语，按照徐冉的说法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能。
    桑叶沉浸其中，完全不知徐冉已经来到了身后。
    不多时，桑叶额头便开始有了汗珠，连换过的衣裳都有汗水渗出，可见十分耗费心力。
    “停！今日就到此为止，水已经烧好了。”
    徐冉出声打断桑叶的练习，他才慢慢将骨针拔出，习巫医术者，多以自身为训练标本。
    “今日好像又有些进展，只是还是差了一些。”
    “无妨，巫医一道本就不是一蹴而就，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
    徐冉并不太在意他的进度，桑叶心中却异常在乎。
    整个屋子不大，洗澡的地方便在厨房隔壁，之间有水管连接，一个半人高的木桶已经热气腾腾。
    “你先洗。”
    徐冉笑着说完便走了。
    桑叶的思绪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徐冉还与他一同洗澡。
    只是某一次，桑叶的身体出现不一样的反应后，徐冉便不再与他一起洗澡了。
    少年的记忆非常好，但如今再回想起来时，依旧只有白花花一片的印象，除此外再无其他。
    木桶中水也是深黑色，徐冉与他解释过，这是一种特制的药水，能够增强身体抵抗疾病的能力，对此桑叶深信不疑，因为他这几年里，确实很少生病。
    桑叶迅速脱掉外套，他确实想泡个澡，好冲散一下全身的汗味，这个木桶他用过很多次。
    十五六岁的桑叶，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开始长成大人。
    每次洗澡之前，他都会恶趣味对着墙角浇水。
    只是他不合群的经历，还没有太意识到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并没有在少年时期，对身体的异样产生任何困惑。
    至于一些经常会举办的比赛，他更是一次也没有参与过，否则一定会惊讶众人。
    这些都是少年之间，比拼实力的幼稚活动，所谓迎风尿三丈，也并不是太过夸大的词。
    桑叶自我欣赏了一番后，便跳入水中接受温暖环绕。
    每次来这里泡澡，都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泡完澡之后，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会很舒畅。
    只是身为灵魂体的我，总觉得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向桑叶，但或许只是我太过于敏感。
    又或者，这个世界真有一些超出理解的能力，也就是徐冉所感觉到有人窥探的原因所在。
    对此，我已经认命，这里发生的一切我都无法干预。
    “就穿这件吧，明早衣服应该就能干了。”
    徐冉丢过一件衣服后，人和声音便都消失。
    利索的穿起衣服，桑叶便回到自己用柴火堆砌的床，此刻身心如同在木桶中得到洗涤，正是找本书看看的好时候。
    刚刚穿过堂屋时，外面已经黑天了，徐冉如同知道他所想，已经帮他点起了一盏油灯。
    “我去洗澡了。”
    徐冉了个打招呼，便走了过来。
    大概有三本书，被叠放在她的手中，而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桑叶一眼便走了。
    一股莫名香气传来，让桑叶不由陶醉神往，只能拿出了一本书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木屋本就只有几间屋舍，水声正清晰的透过木板传过来。
    桑叶知道她有淋浴的习惯，那个连接厨房的水管被她改装了一个简易的花洒。
    他只翻开了两页，便被这水声彻底吸引无法继续。
    而后，他将耳朵贴近了木墙，希冀能够听的更清楚一些，仿佛这样便能满足内心的蠢蠢欲动。
    要不要去看看？
    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又立马被他压住，随后这个念头立刻开始反击，占据了他的头脑。
    莫名的冲动让桑叶热血沸腾，此刻他只想知晓一件事情，那曾经见过的白花花到底是什么。
    他嗫声嗫气朝着那块有缝隙的木板走去，他很清楚在哪里。
    厨房与浴室相接，在简易的门把手处有一个缺口，只要他足够小心不发出声响，便不会被发现。
    果然，桑叶还未接近，那处缺口便露出了里面的灯光，虽然微弱却如同引路的明灯。
    他极力压制呼吸，在我看来依旧还是很明显。
    透过缺口，里面被水汽充满，但那心心念念，只有白花花印象的身体已经依稀可以看清。
    很白，却与想象中又有不同，更是与他的身体结构完全不一样，于血气方刚的少年而言，这一切都充满极大的冲击。
    这就是衣服里面的样子！
    他舍不得放过每一个细节，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徐冉的视线偶尔会扫过这里，桑叶只能下意识的回避，却仍然舍不得退回去，这是一场属于桑叶的自我的较量。
    当桑叶再次将眼神靠近，那具身子竟然弯起身来。
    虽然并不真切，但当这更加神秘的场景出现，对桑叶而言，却是更加无法抵挡。
    水声渐小，水汽渐淡，眼前场景更加清晰。
    徐冉有些迷离的眼神始终面对着隔门，她雪白的纤手，与身体交相辉映，确实很完美。
    桑叶流鼻血了！理智也告诉他应该退走了。
    不一会，当徐冉无声进入屋内，桑叶已经躺在床上。
    “这么早就睡了？怎么没有看书？”
    徐冉提着油灯走进，桑叶只装作已经睡着。
    她顺势坐在桑叶身边，油灯照亮范围虽然有限，却也掩盖不住他脸上残留的血迹。
    而后，只听到她一声轻叹后，离开的徐冉拿来了一块方巾，帮桑叶擦拭起鼻孔来。
    见桑叶没有盖东西，她又顺手取过一件小毯子盖在他身上，顺便理了理四周角落。
    桑叶身体条件反射般收紧，不由轻呼了一声，这突然的动静，让她的手停了下来，不知如何安放。
    随后，两人再也没有对话，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虽然隔着屏风，但各自翻身都表明一时只怕无法入睡，只是谁都没有打算先说话。
    “好看吗？”
    最终，还是徐冉主动开口。
    “好看，好白，好美！”
    桑叶憋了半天才说话，只不过就憋出了这几个字，而后惴惴不安的等待徐冉的回应。
    只是等了半天，只引得徐冉那边传来停不下来的娇笑。
    “小桑叶，现在还不准多想，还有两个月你才算成年，到时候姐姐才能把你当成大人。”
    徐冉终于笑够了，很认真的对桑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