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绚烂灰烬

    她长得不算太漂亮，但身材确实很好，男人看女人第一眼就是从相貌身材开始，我也不例外。
    双腿笔直无缝，对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加分项。
    我可以肯定她是个城市人，主要是因为她的穿着与妆容，说好听的很精致也很时髦，说不好听的与这个县城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白领气质的女人，来到一个叫狗山的矿洞，这是无论如何我也理解不了的事，有些匪夷所思。
    我更好奇，她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这么一个偏远县城？
    她真的只是为了一份工作？以她的条件，在城市可以随便找到更好的。
    当然，我不想这个时候在这个问题上，消耗我的时间。
    刚和林敏聊了几句，主要是跟她了解了一些狗山矿洞目前的情况，确实还有些麻烦。
    晶石任务连续几年不达标，林敏面临了很大的压力，所以此刻她的眼睛一直不敢正视我。
    “这臭小子又要跑，快把他抓回来！”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我只能中断与她的谈话。
    当我推开门，只远远看到田石茂一个人冲在了最前面，他后面还跟了几个安保人员。
    这一跑一抓，都揭示了矿区背后不为人知的事，我的心中隐隐有了怒火，面色更是不太好。
    “张晓晓，什么情况？”
    “陈总，这。。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个小孩跑了！”
    “小孩？矿区敢明目张胆使用未成年人？还不是自愿的？”
    我顿时火冒三丈，这已经突破了我认知的底线。
    “看着我！”
    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高，吓得张晓晓身体一颤，她不敢直视我，头已经快落到她那丰满的胸上了。
    “陈总，我真不知道啊！”
    待她抬起头，已经雨带梨花。
    看着这副楚楚可怜模样，我也终于压下来怒火，她要么演技一流，要么应该真不知道。
    我以前也曾无端挨过训，那种委屈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再哭，妆就要花了，先去把肖磊找来！”
    我拍拍她的肩，又递给她一张纸巾，我也是第一次当领导，终归还是太沉不住气。
    这不安慰还好，谁知道她反而哭得更凶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才把她怎么了，我现在可是个要脸的人，否则风言风语要是太多，以后在向家混也不好做人。
    “再哭就扣你奖金！”
    “哦！”
    没办法只能用威胁的了，没想到还真有奇效。
    “陈总，我去喊他！”
    林敏一直在边上看着，这时候突然开口把活揽下来，没想到还挺会来事，可能是第一次跟我打交道，所以之前有些小心翼翼。
    过了五分钟，肖磊一路小跑来到我的面前。
    “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
    肖磊手上还有血迹，还没来得及洗手就过来了。
    他和林敏，再加上田石茂，算是整个矿山最重要的三个人，怎么看他也不太像个黑良心的人。
    “哦，那我还真想好好听听你的解释了。”
    肖磊说完，我不由看向林敏，这个女人有点腹黑。
    她应该是最清楚矿洞真实情况的，但她偏偏不作声，只是此事也不太好发作，先处理完再跟她计较。
    肖磊倒没有计较林敏的推脱，就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些小孩，矿山并没有真的强迫他们过来，基本都是附近山里的孩子，并征得了父母同意，有几个还跟田石茂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他们在矿上的待遇并不低，甚至比他们的父母还挣得多。
    原因只有一个，小孩子眼力劲似乎更好，在矿石中找寻晶石是一个眼力活，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了，如果真是这样也情有可原。
    这个主意，当初就是由林敏提出来，问题也出在这里。
    十几个小孩里，就有一个并不是完全自愿的，名字叫聂远生，这个小孩父母都已经不在，在这边有一个远房叔叔，本是来这边寻亲，结果人没找到钱花完了。
    林敏起初发现后收留，他也算争气，每个月上交的晶石，每次都属他最多，也算以劳动换取了温饱，还能赚了不少钱。
    本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但聂远生不想一辈子呆在这，林敏因为晶石压力又不想放他走，这件事性质就开始变了。
    聂远生逃跑这件事，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林敏此刻已经局促不安，似乎想要为此辩解。
    “不用急，等田石茂回来后，我会亲自验证他的话。”
    我直接打断她。
    没过多久，一个消瘦的小孩被田石茂带了过来。
    看起来十五六岁，一身黑色当地服饰，都已经包浆了，脸上四肢没有有明显的伤痕。
    最后，我被他的眼睛所吸引，这副眼神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强烈的野心被他掩饰得天衣无缝，但我不是普通人。
    凝神诀在不断壮大我的意识，也就是精神力量。
    有一些以往我看不到的东西，现在会很自然的就会被我捕捉到，比如情绪：愤怒、哀伤、贪婪等等，都能猜个大概。
    还有，聂远生的眼窝微微陷入，是个喜欢思考的人。
    哪怕到了现在，他被带到了我的面前，依旧没有表现得很狂躁或者沮丧，他清楚自己的价值。
    总结就是，他是个聪明人！
    “这个地方，我说了算！所以除了我，你无需考虑其他人。”
    我直接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和聪明人打交道，其实最简单，哪怕他年纪还不大。
    “我要单独跟你谈！”
    这是属于他的谨慎，这一点让我有些意外。
    肖磊的办公室，只剩下我和聂远生两个人，我给他递了一根烟，他抽得有模有样。
    “有没有你那个亲戚的详细信息，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那只是我的借口，那个亲戚并不存在。”
    “。。。”
    这小子可以啊！这个说辞可以让他避免很多麻烦。
    “我觉得你很不错，留在这里完全是浪费人才，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不错的引路人，你怎么看？”
    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要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
    “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晶石？还是为你卖命？”
    聂远生没有直接回答，他在确认他在乎的事情。
    “晶石对他们重要，于我而言可有可无，哪怕你找不到一颗，那也无所谓，你应该有更多的选择。”
    就在我说完的一刻，他的情绪有明显波动，说明他动心了。
    “早说嘛！那就是卖命喽，那你打算用什么买我的命？”
    聂远生好像不讨厌这种方式，也不介意把自己给卖了。
    有点意思，这份通透很难得，他清楚自己的处境，在我面前他除了寻找晶石的能力，其实他并没有别的谈判的筹码。
    我突然想到了，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一个少年，那便是黄土大世界的桑叶，聂远生与他是一般的年纪，桑叶曾经希望，在命运面前，他能够拥有选择的权力。
    “让你的命运多一种可能，他可能会很光彩夺目，也可能在绚烂过后化为一道灰烬，要不要赌一把？”
    我的问题直指他的灵魂，他的拳头握得紧紧。
    他此刻的内心，正在焦灼。
    “干了！不过以后吃穿娶老婆你都要负责到底。”
    聂远生下定了决心，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喊师父！”
    “师父！”
    没有任何其他博弈，我与聂远生达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