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真相

    玉通铺掌柜面露着急。
    他们只是想要些银子，养家糊口，没想过要把侯爷告到官府，更别说要命了。
    “不对，不对！绝对是有人成心陷害王爷，我们这些都是店铺里主事人，没有我们的吩咐，他们不会去官府闹事，再说了，这就是一件小事……”
    有人反应过来：“都察院门前的人是受害者，那我们是谁？绝对有人陷害王爷！”
    西语阁掌柜不免有些愤怒，他们只是想禀告侯爷，竟然被人从中作梗。
    “小姐，我们愿意去作证！”
    “……”
    中琴一身冷意，揪着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将他扔在地上，跪地抱拳道：“小姐，属下将王管事抓来了。”
    王管事跪在地上，爬进前厅，磕头哭道：“小姐，奴才错了，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啊。”
    久酥捏着王管事的死契。
    “若你能在公堂之上，将真相说出，那我可以保证，饶你一命。”
    王管事连连应声：“是是是。”
    易徽从主院走来，她语气温和，朝众人盈盈一拜，可是把几个掌柜吓死了，赶紧屈膝回礼，她道：“我都听说了，这件事情，是我监管不力，等侯爷平安无事，我一定补偿大家的损失。”
    玉通铺掌柜愤恨地看着王管事。
    “夫人，这并不是您跟侯爷的错，倒是我们相信小人，害侯爷受牢狱之灾！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王爷。”
    易徽点点头：“多谢各位掌柜仗义执言。”
    她担忧地握着久酥的手。
    “妤妤，要小心。”
    久酥替她拂去手背上打湿的雨珠，道：“我一定会把父亲带回来，伤害他的人，也会受到惩罚。”
    其实，这个案子。
    她不敢往深处想。
    皇上默许昌王如此，是存了立昌王为太子的心，还是想借机惩罚父亲，敲打群臣。即便这是事实，那皇上也不能牺牲父亲，来满足自己的威风。
    “……”
    都察院门口水泄不通。
    久酥带着他们前来，场面混乱，她目光清冷，扫视那些喊着‘还公道’的人，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她看向都察院拿着刀剑，一脸戒备的护卫。
    “在下久酥，状告昌王陷害我父亲。”
    护卫不敢耽搁，请出了左都御史。
    解剀看到久酥有些心虚，毕竟人家父亲在他的地盘上，被打的这么惨，他深吸一口气：“你可有证据？”
    “有。”久酥目光坚定，她转身指着那些人，“他们都是昌王雇来，诬陷我父亲的。”
    有人想跑。
    中琴和鸣衡一东一西，南边有掌柜拦截，北面便是都察院了，转身就是自投罗网，他们纷纷跪在地上。
    “大人啊，他们想杀人灭口啊。”
    “我们真是都是被侯爷害惨的人。”
    “……”
    玉通铺掌柜骂道：“你们纯属放屁，我们才是黎府铺子的人，你们就是冒牌货，御史大人，把他们抓起来，一问便知。”
    身为有头有脸的掌柜，百姓怎么可能不认识。
    有不少被雇来冤枉侯爷的人都打了退堂鼓，他们利欲熏心，可现在想起，也是后怕。
    护卫还尚未开始抓。
    就有人扛不住压力和内心的恐惧，主动交代了。
    “我、我是被雇来的，他们说一天给一两银子，让我们来诬陷侯爷……”
    久酥贝齿紧咬：“你们可知，此举会害死人。”
    那人小心翼翼抬头，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吓得缩成一团，声音如蚊：“他、他可是侯爷，谁敢杀…我们、我们觉得不会出事。”
    都察院门开。
    黎宁纨缓缓走来，没有遮身上的伤，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止血，他道：“托诸位的福，本侯还没死，但想害本侯的人，本侯觉不轻饶！”
    玉通铺掌柜呼吸急促，扑通跪在台阶前。
    “侯爷啊，都是小的们不好，竟然害你沦落如此下场…”
    黎宁纨摆手，毫不在意道：“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本侯太相信小人，对你们疏忽了，这，是给本侯的教训，以后便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被雇来的人，抓回了都察院。
    审问后，他们供出了王管事。
    此案，由三司会审，解剀坐在主位，江璟和宋妄分坐两边，他朝侯爷躬身，礼貌点头，看着堂上这么多人，后背上像是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
    这是个大案子。
    “王大户，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王大户心里只有大小姐说的，会饶他一命，他不再纠结，流下后悔的眼泪：“罪民是受了右都御史的指使，他许诺罪民，只要事情办成，就禀告王爷，让罪民当、当右都御史。”
    蒯文石后背起了一层汗。
    暗骂此人不中用。
    “大人，他是想往下官身上泼脏水，请您明察！”
    久酥恍然道：“哦～原来蒯大人是想当左都御史啊。”
    蒯文石紧张摇头：“不、我没有…”
    然而，解剀已经不相信他了，他没有给蒯文石一个眼神，而是问：“王大户，你有何证据？”
    王大户颤颤巍巍拿出一张院契，“这是他许给罪民的好处，您只要一查，就能查出，这原先是蒯大人买的院落，然后，再查查他现在住在何处，就都明白了。”
    解剀给了护卫一个眼神。
    很快，护卫就将此事查清了：“回大人，这张院契先前确实是蒯大人的，只是前些日子，蒯大人得了一处好院子，那院子是昌王名下的资产。”
    人证物证都在，蒯文石脸色不好，浑身颤抖着，可无论解剀怎么问，他都咬牙不说话。
    解剀抽出木牌，扔在地上。
    “用刑！”
    手指都被夹烂了，短短一炷香，就妥协了。
    “我招，我招！”
    以前都是他对别人用刑，今天竟然也尝到了这般滋味。
    蒯文石喘着粗气，不敢直视公堂上坐着的人：“昌王答应我，等侯爷死了，就让我升为左都御史，您知道的，左、右一字之差，就大不相同，为了前途，我只能拼。”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已经去昌王府抓徐才荣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昌王已经明白，事情败露了，他强装镇定：“解大人，你找本王有什么事？你可知道，本王很忙的，要是耽误了本王给父皇找美人儿，你可知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