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肉，俺要吃肉肉！

    他往院里望了望。
    干爸自行车停在院子里。干爸真地在家啊！萧震内心一阵悸动。
    难道家里来客人了？
    以前家里就经常来干爸战友。干妈就会炒几个小菜，给干爸和战友当下酒菜。
    还会用一个小碗，给他盛出来一点让他就饭吃。一想到这些，他地肚子更饿了！
    他匆忙把羊在门口拴好。才背着夕颜晃悠悠往院里跑。
    他现在也饿地，肚皮前腔贴后腔了！
    感觉背上夕颜都很沉很沉。
    特别是下午他生气把玉米大饼子扔了。扔完后，他就后悔了！
    在狗剩面前，他还不好意思去找。
    干爸和他说过，男人在任何时候，遇事要冷静。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吃亏会是自己。
    老远就听见屋里传出来，女人大嗓门说话声。他放慢脚步听一会。
    不用猜，就知道这声音是狗剩娘。这个村里就她声音最大。一和她唠嗑像是打仗一样。
    她咋来咱家了？
    萧震心中升起不好想法。停住脚步想了想。
    最近他和狗剩子好像也没惹祸啊！会是啥事呢？不好！不会真地是来提亲吧！他回头瞄了一眼，在背篓里夕颜。
    ‘’傻了吧唧，你爹都要把你买喽！你还玩。；
    他小声对夕颜嘀咕。
    夕颜还天真对她笑了笑。挥动手里饼干。讨好地把手里饼干送到他嘴边。
    ‘’哥哥，吃吃；
    嘴角有口水流出来。应该是要出牙缘故。夕颜又开始嘴里吐泡泡了。
    他想起来放牛时候，狗剩子和他说过，要把夕颜给二毛当婆娘事。
    惊出一身冷汗。停下脚步，开始在大门口琢磨起来。
    一会进屋要如何说。
    才能保住夕颜不和二毛定亲呢？他有些担心。
    长兄为父，这是干爸有时候和战友在一起，好说一句话。他作为夕颜哥哥，也应该有发言权吧！
    他心里细细思量。
    不管了。说什么也不能把夕颜嫁给二毛。他放弃在想下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嘴里嘟囔。
    看着夕颜有些发愁。
    ‘’狗剩娘要是真来提亲，那可怎么办呢？应该把夕颜藏那里才好呢？；
    他有些心慌。一时没了主意。
    在门外转一圈，没敢进屋。
    一阵噼里啪啦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狗剩子气喘吁吁跑进院子。
    ‘’你咋来了呢？牛呢？；
    狗剩子跑得脸通红，伸长脖子往屋里瞧。嘴里回答。
    ‘’牛送队里拴上了。刚才在门口路过你家，俺好像听见俺娘动静。俺就进来看看发生啥事了？；
    两人双腿同时迈进门槛。就听见狗剩娘大嗓门。
    ‘’哈，哈！宋主任俺表妹才二十岁呀！你看看这长相。一脸福气。；
    又故意装作很神秘样子。压低声音。
    ‘’算卦都说了这脸旺夫。嫁给谁，谁发家。；
    然后把大饼子脸凑到宋军脸前。都要挨上宋军脸上了。嘴里露出一排大黄牙。
    在东北农村，很多婆娘在很年轻时候，就愿意吸大汉烟袋。
    狗剩娘就是其中一个。还吸得很凶很凶。
    宋军急忙躲了躲。往后退了退。和她保持一段距离。脸色微红讪讪样子。
    ‘’你看你，咋还躲呢？俺又不吃了你。；
    狗剩娘没心没肺地说。她也不生气继续往前凑，笑眯眯低语。
    ‘’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次你可捡到宝。人家都没处过对象利手利脚。这样人，难找啊！大兄弟。；
    她显摆说。一指自己表妹。
    ‘’你看这长相，这身板这屁股。一看就是好生养。她可不会像你哑巴媳妇，生孩子还能生死了。；
    她眼珠一翻愣。
    啪！拍一下身旁坐在炕沿边上。一个胖女人后背一下。
    女人像是刚睡醒一样。吓得一得瑟。抬起有些呆滞眼神看着她。有些惧怕低低开口。
    ‘’姐，俺饿。俺饿呀！给口饭吃吧！俺真饿啊！；
    有些眼泪汪汪，看着咋呼狗剩娘。
    狗剩娘愣了一下。表妹地神情让她有些破防。她又使劲打表妹头一下。下手有些重。
    表妹眼泪掉下来。还不敢伸手擦。又慌忙耷拉下眼皮。
    来的时候，娘告诉她。
    不要抬头直勾勾看人。不听话，回来就鞭子伺候。她太害怕了！每次做错事，爹都会用打牛鞭子揍她。很疼，她很害怕！
    ‘’死丫崽子，一天就知道吃，吃，饿死鬼脱送吗？；
    狗剩娘用手指使劲点她头，大声呵斥。
    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用手捂住表妹嘴。真怕这丫头，张大嘴哭。
    眼睛看向宋军。又对自己表妹低声哄道。
    ‘’秀啊！听姐话咱不饿。你要和宋主任好。天天有大饼子和肉吃。你看他家锅里，现在就炖着肉呢？；
    狗剩娘冲秀叽咕叽咕眼睛。指了指，厨房锅地方向。
    秀揉着自己被捅疼脑袋。眼睛里有了光彩。
    伸长脖子，看着锅地方向咽了咽口水。有些要闹脾气。
    ‘’不嘛！不嘛！俺就饿，俺真的饿！；
    眼睛看着厨房锅，就不挪目光了。
    ’’俺要吃肉肉。秀想吃肉肉。；
    这智商一看就不健全。
    宋军不自觉脸色阴沉下来。
    狗剩子娘趴在秀耳边低语几句。
    ‘’秀，听话。你在装会。姐就让你吃肉。你要敢现在闹试试。；
    狗剩娘眼睛里露出凶狠目光。
    ‘’一会回家你爹，就拿皮鞭子抽你。；
    吓得闹着要吃肉秀一哆嗦。低下头，夹紧双腿。老老实实坐在炕上，不敢再说饿要肉肉。
    狗剩娘精神抖擞，在一次面向宋军。
    ‘’宋主任主要是俺表妹会说话呀！这晚上黑灯瞎火。谁能没有一个知心嗑，想找人唠一唠呢！一个大男人连一个暖被窝地都没有。多可怜，多凄凉啊！；
    她像是为宋军着想。又大手一挥，打包票接着说。
    ‘’你不用担心，她也很会过日子。也一定会对你家，那两个崽子好！；
    她指了指，在门口站着萧震。她还把身边表妹往宋军跟前一推。
    ‘’你快好好看看。感觉有意思。今天俺作主，俺表妹就不走。好好和你过日子。；
    屋里狗剩娘在卖力推销自家表妹秀。唾沫星子满天飞。就差直接没让秀和宋军进入洞房。
    秀她娘可和她说了。
    要是能把她家秀嫁给宋军。就给她二十个鹅蛋当辛苦费。那可是二十个鹅蛋呀！她能不心动吗？她可听说。
    村里好几个婆娘，都在蠢蠢欲动。要把自家亲戚姑娘嫁给宋军呢？现在宋军可是抢手货。
    宋军岁数是大了些，腿还瘸。
    可是人家是公家人，端着铁饭碗啊！
    在农村可是一块肥肉啊！女人谁不想嫁个吃公家粮男人。每天不用下地，还有钱花。别人还高看一等。
    她要不是过早，就嫁给狗剩子爹。她都愿意嫁给宋军。
    宋军一边躲，一边嘴里慌忙说。
    ‘’别，别！嫂子你看我家徒四壁。要啥没啥，养这俩孩子都强活。再来一个，不得饿死吗？再说你表妹。；
    他看了一眼。指了指脑袋。
    ‘’嫂子，你懂的。我真地照顾不了她。养两个小我都力不从心。；
    他狠了狠心，现在顾不上邻里脸面。他真怕狗剩娘听不懂。
    ‘’嫂子，家里再来一个傻子。我没有精力啊！夕颜还得萧震替我哄着呢！她，我真不行。；
    他急忙摆手拒绝推辞。
    ‘’俺不管，人俺给你送来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俺走了。；
    狗剩娘耍无赖。抬腿就想拍拍屁股溜。和宋军玩起破釜沉舟把戏。
    心里盘算着，先把这烫手山芋放这再说。男人和女人住一宿，你想分开都分不开。她心里想。
    ‘’哎！哎！嫂子，狗剩娘！你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宋军一瘸一拐想追上她。可这腿脚差强人意。
    站在门槛前萧震，早就看明白，也听明白咋回事了。
    哦！不是来给夕颜提亲就好办。
    他背着夕颜挡在大门口，不让狗剩子娘出去。
    他可不能让秀留在他家。他也看出来秀是一个傻子。这傻子留在家中，夕颜不就危险了吗？
    ‘’萧震躲开！死孩子，让俺出去。；
    狗剩娘气急推搡萧震。
    萧震毕竟是孩子，后面还背着夕颜。他故意一趔趄。像要摔倒样子。
    双手扶住门框没动。就挡在门口，没让她出去。抬起头仰视着狗剩娘。可怜兮兮模样。
    ‘’婶娘你还是把秀带走吧！夕颜还小，我们真地照顾不了她。；
    一脸诚恳祈求。
    狗剩娘抬起手就想打他。
    ‘’你这死孩崽子，咋说话呢？谁傻！你就说谁傻！你那哑巴干妈就不傻吗？不也就嫁个瘸子。；
    她有点撒泼，慌不择言嘴里喊。
    一声很大声咳嗽传过来。很是刺耳。
    狗剩娘没敢下去手。
    回头看见宋军拉拉长脸，在身后看着她。严厉眼神吓得她放下手，没敢拍下去。
    ‘’宋，宋主任俺在和他闹玩呢！；
    嘴里结巴说。
    手顺势摸了摸萧震脸。有些奉承地说。
    ‘’咱村属萧震这孩子懂事。和俺家狗剩子最好。；
    宋军耷拉一张脸，过来把萧震拽到自己身旁。帮他把夕颜放到炕上。
    夕颜一落炕上，就开始撒欢起来。好奇看着秀，嘴里吐着泡泡。手里挥舞着手里小饼干。
    宋军急忙护住夕颜。
    他看见秀眼睛死死盯着夕颜手里小饼干。目光随着夕颜手在动。嘴角流出口水来。
    他真怕她过来抢，吓到夕颜。
    ‘’嫂子，你要不把秀带回去。一会，我就把她送村部去。让村长来处理。但是谁要敢，欺负我得孩子试试。；
    宋军平静说。语气有些瘆人。
    狗剩娘有些胆虚。转身又回来了。
    她很怕这事闹大。宋军在这村说话是很有分量地。
    村长要出面。弄不好今年分粮食，她家容易分不好地粮食。
    ‘’还有，嫂子狗剩爹想去木器场上班事。我给你问了。他们厂长说，现在有一个搬木头活缺人。；
    宋军看了看，又进来狗剩娘接着说。
    ‘’刚才下班我还想着，吃完饭去你家，告诉狗剩爹一声呢？我看你把秀丢我家。我明天告诉厂长，让他找其它人吧！；
    宋军笑里藏针说。
    都是乡邻，不能弄太生份。
    冲萧震使一个眼色。用嘴像狗剩子方向奴了奴。
    萧震马上就心领神会。走到狗剩子面前。使劲拽一下他，在他耳边低语。
    ‘’傻子，你还不快让你娘，把秀带走。我干爸生气，不帮你爹找工作。你家就没有钱花了。；
    狗剩子也开始细琢磨出宋军话意思。
    ‘’咋，你咋还不让俺家狗剩爹，去木器厂干活呢？；
    狗剩娘有些慌了，傻傻问。
    ‘’娘！你还不懂吗？宋叔因为秀生气。不帮俺爹办工作事情。快给俺宋叔道歉吧！带秀回去吧！你在磨叽。一会回去小心俺爹揍你。；
    狗剩子脑袋瓜反应快说。
    他娘像是刚反应明白。
    二十个鹅蛋和狗剩子爹工作。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急忙去炕上拽起秀手。
    ‘’快走秀，姐送你回家。你不是饿吗？回家你娘就给你饭吃了。；
    秀甩着膀子躲开她。用呆滞目光看着厨房撒泼。
    ‘’不嘛！不嘛！俺不回家，俺不要回家。俺饿，俺要吃肉肉。俺要吃肉肉。；
    狗剩娘一时没有主意。焦灼说道。
    ‘’你这孩子咋这么磨人呢？咋还赖上俺呢！俺真是吃饱撑地。咋揽这个破活呢？；
    用手拍着炕沿。
    ‘’祖宗，你是俺祖宗。你姐夫知道了，会给俺扒皮了！俺真多余管你这破事。弄不好，还挨顿揍。起来吧！你是俺祖宗还不行吗？；
    想在拉起秀走。
    ‘’肉！肉！俺要肉肉。俺要吃肉肉。；
    秀往炕里躲去。
    ‘’妈呀！这可咋整呢？；
    狗剩娘真没辙了。求助看着宋军。指指秀。
    ‘’宋主任，这可不是俺不带她走。是她自己不走啊！你还是吓唬吓唬她吧！；
    她说出自己想法。
    宋军看见狗剩娘要领走秀。心中暗喜，急忙拿起一个小碗就打开锅。也不管锅里，烤得油渍子熟没熟。就给盛一小碗猪肉，端过来笑着说。
    ‘’狗剩子端这碗肉，回家和秀你们一起吃吧！回去和二毛也拉拉馋。；
    狗剩子乐滋滋向前，流着口水接过去。
    ‘’宋叔，这可怪好的！俺家已经好久没见荤腥。；
    端着碗就要往家里走。
    狗剩娘眉开眼笑。
    ‘’谢谢你宋主任，你一定把俺家，狗剩爹上班事情放在心上啊！明天就让俺家狗剩爹上班吧！；
    边说边上炕拽起来秀。
    ‘’姐，姐。俺刚才让你吓得尿裤子了。；
    秀佝偻双腿哭唧唧站在地上说。
    ‘’妈呀！你多大人，咋还尿裤子了呢？真烦死人了！一会还得给你换裤子。；
    狗剩妈边捂着鼻子，边一手扯着秀往外走。连招呼都没和宋军打，慌张拉着秀往外走。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