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赌一把如何？

    周正戴着一个大口罩，把半边脸都挡住。他怕自己现在面容会吓到人。这鼻子还没好，鼻梁上结一层红色血痂。让外人看很狰狞。
    他在若离家门口鬼鬼祟祟，转悠好几圈。
    他心里盼望着，若离家能出来一个人。他会装作路过偶遇打声招呼，就和出来人一起进入她家里。
    自己看见若离脸皮厚一些，在她爸妈面前真诚赔礼道歉。这样他和若离绝交事情，就算过去了！他打着自己如意算盘。
    这第一天，他在若离家门口，转悠快一百多圈。脚下路都走直了，就是苍蝇进去若离家几只他都知道！
    可若离家都没有一个人出来。他蹲在离若离家几步远地方，很失望很失望看着若离家大门发呆。
    时间渐渐磨去他所有耐性。摸摸饥肠辘辘肚子，最后很失落回家。
    其实他在若离家门口转悠，屋内庄明轩早就看见了。
    他在玻璃窗前看见周正，向自己家走来。刚想出去给他开大门。可当他走到房门口。从窗户玻璃往外看，看见周正往院子里，探一下头又走了。
    也许是自己猜错了！就回书房坐一会，看了一会书。尿急想去厕所。往外面看看天，看是不是该做饭。又看见周正在一次走过来。
    ‘’这孩子今天这是得啥毛病啊！咋还不进来呢？；
    边说着刚想去开门。可门开一条缝，周正转身又走了！他急忙去厕所。就又回手把门关上。
    可他从厕所出来。抬头看见周正又回来。
    ‘’这到底咋回事呢？；
    他在屋子问自己。站住脚步观察一会周正。
    就这样好几次，周正回来又走，走又回来。还时不时，探头探脑往院子里偷看。他感觉更加奇怪？
    ‘’这孩子今天是得啥病。还学会偷偷摸摸呢？以前每次都是大大方方进来。今天这是咋地了？就像他家养大老虎一样不敢进来。；
    庄明轩有些诧异。开始仔细瞧周正举动。
    ‘’是在干嘛？难道东西丢了，在找东西吗？；
    他心中有更多疑惑。
    他刚才本想去完厕所，再出去问一问帮忙。突然想到几天前，周正和若离闹绝交地事情。心里一下透亮。原来这小子是不好意思进来。准备偶遇呢？他打消去叫周正这小子进来心思。
    心里来兴趣。像逗小狗一样，在窗户玻璃前搬一把椅子，拿一本书开始边看书，边注意周正。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敲门。
    一会功夫周正又回来。扒着墙头蹑手蹑脚往院子里瞧。还不时伸长脖子往屋里瞧。嘴里自言自语磨叽着。
    ‘’咋还不出来人呢？这条道把老子腿遛直了。难道若离家没人吗？；
    他心里犯嘀咕。
    庄明轩家玻璃是茶色地，因此他没有看见坐在窗前庄明轩。庄明轩一手杵着脑袋。一边嘴里再吃呀！吃呀笑。
    在屋里看着周正像小狗一样。在大门前摇尾巴着急样子。坏坏地笑了。
    ‘’小子在你老祖宗面前，搬刀弄斧你还嫩点。；
    他嘴里轻轻骂道。
    坐在窗前庄明轩感觉，有一个胳膊缠上他脖子。不用想，老婆楚月这是睡午觉醒了。他伸手轻拍一下楚月胳膊。
    ‘’醒了！老婆！；
    亲昵问，顺势把穿睡衣楚月拽到胸前。楚月顺势坐到他腿上。庄明轩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抱到怀里。
    ‘’嗯！今天睡好香啊！我还梦见你，给我买了一块大大蛋糕。吃我满嘴都是奶油味‘’
    楚月睡眼惺忪回答。像一个小女孩撒着娇。语气还有些闷闷地，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就说馋蛋糕，一会我让若离给你买回来。；
    他宠溺亲楚月头顶一下。
    楚月满足在他怀里呢喃一声。回头闭着眼睛，在庄明轩嘴上轻啄一下。
    ‘’老头子你为啥这样宠我呀！不怕把我宠坏吗？；
    她带着浓浓鼻音问。
    ‘’想听？；
    庄明轩靠着她耳朵问。热热口气吹进耳朵里痒痒地。楚月闭着眼睛躲了躲。又点了点头。
    ‘’想听？非常想听。；
    庄明轩看着怀里楚月，轻笑低低说。
    ‘’你是我一颗排骨啊！不好好保护，让狗叼走了。我要去那里找你这块排骨。；
    说完，自己先情不自禁笑了。
    ‘’排骨？我是猪吗？；
    楚月一下睁开眼睛，气鼓鼓看着庄明轩。表示自己不满。
    ‘’那是肋骨。圣经上说女人是男人一条肋骨做成地。怎么到你这成排骨？；
    楚月再次补充。又接着反驳。
    ‘’你还当教授为人师表呢？我看你就是误人子弟。；
    她藐视地对庄明轩讽刺。完全清醒站起来。
    她知道庄明轩多年前，在东北农村挨批斗，腿受伤不受力。就是现在给学生讲课也要坐着。还得她在一旁当助教才行，帮忙在黑板上写字。
    ‘’呵呵，那我就把我猪地肋骨，好好保护起来。养胖胖地好陪我到老。；
    庄明轩说着情话。一朵红昏飞到楚月脸上。
    ‘’老头子，我就爱你这爱好，没理还会辩三分。；
    楚月有些羞涩笑着骂道。
    庄明轩看着站在地上楚月。从坐椅上站起来，走进卧室。拿出来一双拖鞋放在楚月脚旁。
    ‘’快把鞋穿上，每次都光脚在地上乱走。着凉肚子疼就不好了。；
    一边蹲下身体帮她穿好。
    ‘’我不宠你，宠谁？就看你这条猪肋骨，当年撇下你在美国大好前程。陪我回国，照顾我这么多年份上。我也不能弄丢，你这块排骨啊！；
    他边说边帮楚月，穿好拖鞋自己站起来。风趣地逗着楚月。
    ‘’说明我眼光好，会找自己肋骨。死老头子，把我也带沟里去了。你说咱闺女去哪了？家里咋这么静呢？；
    楚月扫视一下房间。没看见若离。她才想起来，好久没看见若离身影。
    ‘’我让她去庄氏中药堂帮忙。今天我叔打电话来，让她过去一趟。想看看一下她中医水平。我有会议没陪她去。我看你最近因为更年期，难得看你睡觉睡得这样香。就没有叫你！让她独自打车去了。；
    庄明轩又坐到窗前椅子上。眼睛还在看着大门口扒门往里看周正，嘴里回答楚月。
    ‘’你看啥看那样专注？门口有好看地小媳妇吗？；
    一旁楚月逗着庄明轩好奇问。也走过来，和他一起往外面看。
    ‘’小媳妇没看见。就是有一条流浪狗，在咱家门前转悠。我在斟酌，我是应该请他进来？还是把他赶走呢？；
    他笑意盈盈看着，周正这时又要转身走了。
    ‘’流浪小狗，千万别往家里带。给它点食物就让他走吧！我和闺女都怕带毛动物。特别是流浪狗，身上会带很多病菌。；
    楚月非常反感，急忙交代。
    她往窗外看了看，大门口啥也没有啊！这老头子又骗她玩。想了想，又去书房把庄明轩茶水端过来。放在他手中。
    ‘’知道了，老婆！老婆有没有兴趣和我赌一把。就赌一瓶老白干酒咋样！；
    因为他肝不好，楚月老限制他喝酒，可他还嘴馋。就有些时候耍点小聪明，和楚月打赌。来点夫妻情趣。楚月还对打赌乐此不疲。自己也能讨杯酒喝。
    ‘’你这老头子也就这点出息，你输了给我啥好处！；
    楚月站在地上掐着腰，也来了兴趣据理力争问。
    ‘’我老头输了，就给我老婆端一个月，洗脚水你看咋样。一个月呀！老婆子。；
    庄明轩慢悠悠说。顺手捋了一下自己满头白发。
    ‘’你又不是没干过。输了可别反悔。上次你和我赌咱闺女，一定能考上庄氏中药堂上班，咋样？落榜了！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上次赌局是你做一个月饭。这次吗？就像你说地一个月洗脚水。；
    楚月胜券在握样子。
    ‘’哼！老马也有失蹄地时候。更何况是人呢？；
    庄明轩说完，轻抿一口茶水。
    他还真渴，也就自己老婆最懂自己。他也最喜欢老婆泡地茶水。这茶和水泡得都恰到好处。
    ‘’伸出手来，我们击掌为盟。；
    楚月又耍小孩子脾气。站到他面前命令。
    庄明轩很配合伸出手。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啪！啪！啪！拍三掌，击掌完相互又笑了。
    ‘’老婆子你过来，你看门外那只小狗没有？；
    庄明轩拽着楚月，指着周正那小子。
    ‘’没有看见小狗啊！我就看见周正那小子，在咱家门口转悠。难道我眼睛不好！连狗都看不见吗？；
    楚月揉揉自己眼睛。再一次确定。
    ‘’真地没看见狗啊！老头子你在骗我？；
    她有些生气。
    ‘’我在说周正那混小子是狗，你看他像不像小狗要拉屎，找不到地方样子在咱家门前转悠。；
    楚月这才仔细瞧。
    ‘’老头子，你别说。你比喻真恰当。真像小狗一样瞎转悠。我去把他叫进来。看他要干啥？；
    庄明轩拉着楚月没松手。
    ‘’别去老婆子！；他制止说。
    楚月回转身。有些困惑看着他。
    ‘’死老头子，你这啥态度。咋，还不让周正那小子进屋呢？还和你闺女一样，和他绝交了？；
    她淘气地问庄明轩。
    ‘’切！你也太高看周正那小子！我和他有啥，绝交不绝交。我又不是小孩。；
    庄明轩一脸不屑，心里在想，你把周正叫进来还赌啥！他一瓶老白干就飞了。又满脸堆笑解释。
    ‘’我们不是要打赌吗？今天我们地赌局就是，你说周正这小子他今天，会不会敲门进来？；
    庄明轩饶有兴趣发问。
    ‘’哈！哈！楚月一阵狂笑。
    ‘’你是老糊涂吧！那小子一看，一会就得敲门进来找若离。还用赌吗？；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庄明轩。
    ‘’你敢肯定他一定会进来？；
    庄明轩试探问。
    ‘’那还用问吗？一定会肯定进来！；
    楚月十分确定回答。
    ‘’那好吧！既然打赌，那我就赌周正这小子，一会就得进来。你准备盆给我打洗脚水吧？‘’
    楚月信心满满十分相认样子。
    ‘’那我赌他今天不敢进来。；
    庄明轩看着门外周正，气定神闲地说。
    楚月也来兴趣。也拿把椅子坐在窗前。两口子开始观察起周正来。
    过一会，周正还是走了。过一会，又回来！翻来覆去好几次。周正还是没有敲门。最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
    天都黑了，楚月揉着发酸脖子。
    ‘’唉！我输了！这死孩子，咋这么怂呢？闹得是哪出啊！以前那能耐哪去了！下次再来，我就把他赶出去。；
    楚月气急败坏进屋，拿出来五元钱，往庄明轩跟前一放。
    ‘’拿去！我认输，去买一瓶贵老白干吧！；
    看都没看庄明轩，生气地扭身进屋。
    ‘’呵！呵！小子谢谢你。；
    庄明轩对着周正离去方向说。嘴里哼着小曲。今晚能喝几杯。他得去弄几个爱吃好菜。慰劳自己五脏庙。
    第二天，庄明轩又和楚月，坐在老地方。看着门口周正在他家门口转悠。楚月手里已经拿着一瓶老白干。
    ‘’老头子，今天我就不信那个邪。今天周正那小子，一定会自己敲门进来。不敲门进来，我手里这瓶酒还是你的。；
    她叫嚣着。
    昨晚这老头子，趁她不注意又喝多了。今天她就不相信，他还会赢。现在看见这周正小子，在她家门口转悠心烦。
    ‘’周正啊！进来吧！周正啊！进来吧！看看你伯母给你准备地好吃滴！周正啊！加油吧！快快摁门铃进来吧！；
    楚月坐在椅子上盘腿正坐。晃着屁股和胳膊，嘴里小声呐喊着。
    ‘’老婆子，你不感觉这场景很熟悉吗？；
    楚月颠着屁股唱，一旁庄明轩笑呵呵问她。
    ‘’熟悉！熟悉啥！我就看你对老白干熟悉。；
    楚月停下自编自导歌。对庄明轩问话嗤之以鼻。
    ‘’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在你家门口，就像周正现在样子。你母亲当初，不允许你和我交往。把你锁在家中，不让我们见面。我想见你，又怕你母亲。不见你又非常想你。所以我懂周正心情。后来我要去日本留学要走。就想再见你一面。就像现在周正一样。在你家门前转悠不敢进去。所以我敢笃定，这个孩子今天还是不会敲门进来。其实敲这扇大门，需要很大勇气！；
    庄明轩回忆着过往。在周正身上，仿佛看见自己当年影子。
    ‘’老头子怨不得，你会赌赢。算了，这瓶酒也是你的吧！我警告你，不可以再像昨晚一样喝多。；
    她严厉说。不用看，周正那小子又灰溜溜跑没影。
    ‘’唉！这孩子白瞎你给起名字。还堂堂正正做人呢？我看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要是选这样人当我姑爷。我一把掐死她。；
    楚月狠狠说。这一次，周正在楚月心里形象彻底崩塌。
    ‘’老白干呀！老白干，是我最爱。我的最爱！；
    庄明轩学着楚月样子，嘴里唱着自己胡诌编歌曲。又亲一口，自己手里酒瓶子。
    看来周正是他福星啊！这两天他喝得太开心。今天还得炒两个菜。难得老太婆亲自给他瓶酒。他有些受宠若惊啊！得表现一下自己厨艺。
    到了第三天。这次楚月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尺子不停在手掌中拍着。嘿！嘿！一声冷笑。我就不信有在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的。我就不相信这小子今天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