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选拔

    “什么‘万毒门’、‘千毒门’的，我哪儿认识她呀？！”
    朱振宇莫名其妙道：“怎么，今天台下，还有女子同坐吗？！”
    “什么？！大哥，那个穿红衣服的小白脸儿，是个女人哪？！哦~，我说呢，哪有男人长成那个德性的，看着就恶心！”
    顾子鲁也是大为震惊道：“我还以为，他是谁家的龙阳之宠呢！结果，居然是个女人！”
    “是啊，公子，就是坐在咱们不远处的那名红衣女子，柯芙蓉。”
    顾子谦对他不理不睬道：“可是，既然你与她萍水相逢，那她为什么要对你暗中下手，害你险些落水呢？”
    “哦~，原来是这个小妖妇，发出的暗器呀！”
    顾子鲁却是毫不介意道：“嗐，象她这种歪门儿邪道的女人，动手伤人，哪儿还需要什么理由儿呢？！再说了，公子他怎么可能认识邪教中人呢？！”
    “是啊，顾大伯，我确实与她素不相识。今天，更是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朱振宇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倒是非常感谢她的暗箭伤人，否则，阿梨姑娘又怎么会出手救我呢？”
    “嗯......话虽如此，公子往后啊，还是尽量远离此女的为妙，以防惹祸上身，旧事再次重演哪！”
    顾子谦却一下子，便猜出了个中的缘由道。
    “对呀——公子，大哥所言甚是啊！”
    顾子鲁颔首赞同道：“据说那‘万毒门’，最喜欢给人下毒、使蛊了，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儿的！咱们铁总管的武功再高，可是，也不会解毒、去蛊哇！——你最好啊，不要和她离得太近了！”
    “行~，知道了！打从现在开始啊，我就对她退避三舍，永世不见——这总行了吧，两位顾大爷？！”
    朱振宇则一边儿擦汗，一边儿扇风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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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烦灯管事，替我们公子买些酒水，为大家润润嗓子、去去暑气！”
    顾子谦站在“佛郎院”的门外，掏出了一张五千文钱的飞钱，含笑递给了李灯儿道。说着，又把一张一万文钱的大额飞钱，直接塞进他的怀内，悄声说道：“这个嘛，是我们公子，单独赏给灯管事的。还请灯管事，往后要多加关照才是啊！”
    “是，小人自当领命。多谢朱公子，多谢顾大爷！”
    那李灯儿大喜过望，当时就乐得嘴都歪了，称谢不迭地和李风、李余等人，欢天喜地地去了。
    “哎，我说大哥，你对那个李灯儿，还真是够大方的啊——去、去、去，出去！！”
    顾子鲁气哼哼地坐在厅堂之内，挥手赶走了北燕等人道：“一万五千文！这些钱哪，足够买上一车的奴才了！”说着，端起了一盏凉茶，一饮而尽道：“亏我在路上，想要多点几个顺口的饭菜，你还以‘克勤固俭’之名，一概不许呢——这，又怎么说来着？！”
    “为兄自有道理。”
    顾子谦也端起了茶盏，微微地啜饮了一口，淡然一笑道。
    “顾二叔，你别心疼啦！咱们顾大伯花钱，那可是从来都没有吃亏的时候儿！倘若不是钱生钱、利滚利的上等买卖，他才不会，多花上半个铜子儿呢！”
    朱振宇大口、大口地吃着，被北燕和菽女事先剔去了籽儿的冰镇西瓜，笑嘻嘻说道：“我敢保证，这笔钱哪，绝对花得值~！”
    “哼，那也犯不着，白送给他这种低贱的奴才吧？还不如打赏给李忠，或者李联好使呢！”
    顾子鲁这才心意稍平地也吃起了西瓜道。
    “怎么？！一直到现在，你还认为，甭管在何处，只要肯花钱，就什么事情都能办得成吗？！”
    顾子谦面色一沉，猛的一顿茶盏道：“那你今天早晨，花在门童儿身上的五万八千六百文钱，好使了没有哇？！——等到回去呀，这一笔开销，还不是我替你兜着！”接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自顾起身，去了院子里了。
    “嗳，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顾子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连脖子都羞红了，惊诧莫名道。
    “那还用问吗？！人家李灯儿的钱，又不白收~。”
    朱振宇扔下了西瓜皮，拿起冰丝绣巾擦手，幸灾乐祸道：“哎，我说，顾二叔，你今天，真的拿五万多扔出去，瞎玩儿啦？！那~你这姿势，可比我帅多啦！啧、啧、啧，真是好大的手笔呀！””
    “哎呀，不好，我.....肚子疼，肚子疼！！”
    顾子鲁眼珠儿一转，一扔手中的西瓜，捂着肚子，匆匆跑向门外道：“他们府的这几盘儿西瓜呀，一准儿不新鲜！——公子，你也少吃几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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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燕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顾子谦在游廊之下，找到了北燕，和颜悦色道。
    “顾大爷有话，但讲无妨。”
    北燕却并没有移步，只是示意菽女等人退到了游廊以外，含笑施礼道。
    “北燕姑娘是个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顾子谦颔首一笑道：“不知北燕姑娘，可否愿意跟着我们公子，回府做事呢？”
    “顾大爷，您的意思是，朱公子想让奴婢......专门儿侍奉他吗？”
    北燕吃惊道。
    “如果只是这样儿的话，那我就直接向李忠开口要人了——”
    顾子谦一笑说道：“你们国公大人，一定不会索要钱财的。”
    “是，顾大爷所言甚是，”
    北燕面色一黯地躬身施礼道：“是奴婢没有自知之明，僭越失礼了，还请顾大爷恕罪。”
    “嗳~，北燕姑娘，言重了——”
    顾子谦温和笑道：“不过，姑娘毕竟乃是奴婢之身，任凭主子们再怎么恩宠，终究也只是虚花儿一朵，随便一阵风来，也就烟消云散、泯灭无痕了。”
    “唉......”
    北燕的面色愈发凄楚，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但随即，就又重新淡然微笑着，直起了身子道：“那么，请问顾大爷前来，又是所为何故呢？”
    “北燕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为人、处事，甚合我意。”
    顾子谦含笑说道：“我们府内，不缺奴婢，只缺钱柜里头把关的良才。当然了，象这样儿的中流砥柱，必得是身家清白、忠诚的良籍人士......”
    “什么，良籍？！顾大爷，您是说......”
    北燕十分震惊道。
    “不错！我顾子谦意欲替咱们公子，为你脱籍为良，委以重任——请问，北燕姑娘可否情愿呢？”
    顾子谦点头说道。
    “象如此的天降鸿福，试问，谁又能拒绝得了呢？！北燕多谢顾大爷的抬爱了。”
    北燕苦涩异常地万福致谢道：“但北燕自知平庸，更不通晓经济核算之道，且又是女流之辈，不堪重用。只怕届时，会令顾大爷和公子大失所望。”
    “首先，咱们朱府用人，素来只看品行和能为，不论出身与男女。内、外主事的，女子颇多，老、少皆有。”
    顾子谦哂然笑道：“其次，我顾子谦看人，从来就没有走眼的时候儿。我说你能行，你就必然能行。至于你暂时不擅长的部分，自有专人教你。我相信以你的才智，不会学而不通的。”
    “如此说来，我北燕当真可以过上，象阿梨姑娘那样儿，自由、体面的日子吗？！”
    北燕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当然可以了——那么，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顾子谦异常自信道：“哦，对了，脱籍的事情，你暂且不要和此地的人提起，只告诉你的家人即可。咱们且等回去再说。”
    “是，顾大爷的做法儿，最是经济、周全了。”
    北燕很快醒过神儿来，深深地躬身施礼道：“奴婢多谢顾大爷的赏识。”随即，又略微地踌躇了一下儿道：“只是......，奴婢的父母和妹妹，同为在籍之身，奴婢独自脱离苦海，心中多有不忍......”
    “等到过两天，一踏出外面的大门，你就永远都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自称为奴婢了。”
    顾子谦截口说道：“至于你的家人，我顾子谦作为咱们朱府的首臣，更要严守着府规，不可恣意行事。不过，咱们倒是可以折衷一下儿，先带他们一同回府，只令他们做一些轻省的杂务。往后，如若你的子女，也能为咱们朱府效劳一生，那你妹妹的后代，也就可以按例脱籍了——你看，如此可否？”
    “多谢顾大爷的成全。北燕必将终身结草衔环、殚精竭虑，为咱们朱府奔走效劳，死而后已——”
    北燕情知这已经是额外开恩了，就连忙施礼说道：“但我仍需和家人商议一、二，请容属下，明日再向您回复。”
    “如此甚好！”
    顾子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沓子飞钱通票，交给她道：“明日头午，我和顾二爷要先去探望一位受伤的朋友，再去拜访另一位，对咱们府极为重要的将军，同时还要拜托他，为咱们公子做媒。这些钱，你拿去让人置办人参六棵、鹿茸一斤、燕窝......”
    “菽女、李贵，取纸笔过来！”
    北燕接过钱票，聆听完毕，便招手令菽女和李贵拿了纸笔过来，一一口述着，让他们如数儿地记下了这些名贵的礼品，在个别的地方，还自行做主添加和改动了少许，命他们以卫国公府的名义，分别到指定的店铺采办。至于付款的账目，则让送货之人，亲自和她结算。
    “是，北燕姐姐。”
    菽女和李贵诺诺应是地分头置办去了，而李铙，却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墙根儿底下，没有她的发话，纹丝不动。
    “呵呵，你呀，天生就不是个屈居人下的料子，甭管走到哪里，迟早都是要脱颖而出、经管一方的。”
    顾子谦如此悠悠言毕，就转身回到了厅内，询问朱振宇说道：“公子，咱们的午饭只是草草地用了一些茶点，不知您现在腹中是否饥饿？要不要属下吩咐北燕她们......”
    “算了，我眼下哪儿还有心思吃饭哪？！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宴客大厅的门外候着，一等他们结束了，就直接进去，跪拜求亲吧？！”
    朱振宇心急火燎地蹿起身来，想要跑向门外道。
    “哎呀，公子！且不说，咱们现在无媒、无礼，丢不起这份儿人；”
    顾子谦急忙拦住他道：“就是等到宴席结束了，也哪儿有傍晚求亲的道理呢？！咱们不能失了礼数儿哇，公子！”
    “怎么这么麻烦呀！”
    朱振宇万分扫兴地一拂袖子，转身归座儿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儿去跪拜求亲才合礼数儿呢？”
    “是提亲，公子！”
    顾子谦很是介意地纠正他道：“这至少啊，也要等到明天上午——届时，咱们的礼物也准备好了，媒人也请到了，万事俱备、四角儿齐全的，时机，自然也就恰当了。”
    “好吧，那就只好等着啰！”
    朱振宇百般无奈道：“那么，媒人你打算请谁呀？”
    “启禀公子：属下认为，孙守正孙大将军，最为得宜。”
    顾子谦拱手说道。
    “哎，对呀——孙伯父他乃是现任的禁军统领，有他出面保媒，想来，也就差不离儿了。”
    朱振宇乐得一拍巴掌，站起身来，眉开眼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去，登门儿跪求孙伯父......”
    “不急、不急~！公子，”
    顾子谦再次阻拦他道：“等待一会儿咱们的礼品采备齐全了，属下就命人去给孙将军送封书信，和他约定，明日上午咱们去登门儿拜访......”
    “干吗还上午啊，顾大伯，咱们早点儿不成吗？！”
    朱振宇心痒难搔道。
    “公子，您怎么忘了，”
    顾子谦不急、不躁地含笑说道：“咱们即便是再怎么着急，这论情、论理，也得先去探望一下儿，王少侠的伤势吧？”
    “哼！”
    朱振宇一听见这个，便气不打一处来地，瞪了一眼蹑手蹑脚儿溜进来的顾子鲁，恨恨说道：“那明日一早儿，你们俩自己去吧，我才不要去看那个无耻的小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