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情败露

    “狗蛋，别放在心上，人家桂花娘精明着呢，要找相好也不会瞧上你这种，你看你身子骨弱，再看人家马喽，比你大个不说，人家还机灵，都说我们这大通铺，除开张哥，就属他最能来事。”
    “桂花娘不找他，找你？”
    回去的路上，喝了好几口酒的老牛拍了拍韩厉的肩膀，安慰道。
    “等张福走了，马喽就是咱这个大通铺的新领班！以后也是最有可能晋升中等家奴的人。”
    “人家前途广大！你？还不如我老头子呢。”
    老牛是大通铺岁数最大的，资历也老，但性子有些老实忠肯，论资历，他仅在张福之下。
    只是，马喽都有后来居上的趋势，因此，让许多人看清了，老牛这种性子的缺陷。
    在许多人看来，韩厉类似老牛，未来自然是没什么前途的。
    “那些女娃，在莫家那是见惯了大场面，怎么不知道谁的大腿粗壮？”
    老牛语气有些辛酸，他如今已经三十多，这年纪，只能盼着以后能不能找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了。
    庄子里未曾出过阁的女眷，是想都别想。
    “哎哎哎~你去干嘛去？”
    老牛忽地叫住韩厉。
    后者忽然转过头往回走。
    “挣扎啊挣扎！越挣扎越心寒。”
    老牛叫不住，摇头就叹，不过，只以为韩厉是忍不下这口气，回去找马喽的麻烦。
    “这人太年轻就容易气盛。”
    他摇头，眼神中倒是多了几分期待。
    底层家奴很难离开庄子，每天不是干活就是干活，能见证一些比较意外的事情，算是为枯燥生活增添几分乐趣了。
    同情倒是有，但不多。
    韩厉匆匆地往回走，一眼便是瞧见了走在路上的桂花娘和马喽。
    桂花娘手里还抓着两朵花。
    其中一朵正是他送的。
    韩厉看了一下夜色，低着头迎着两人走去。
    “哎哟！”
    桂花娘被撞了个正着。
    不等马喽跳出来表现一下男子气概，韩厉已经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家伙，看着眼熟，别让我发现是谁！”
    夜色太黑，马喽又关心桂花娘，所以没太注意走路不长眼的人。
    而且，他也怕别人身份地位比他高，要是一下子就爆粗口，怕是会惹来惩罚。
    另一头，韩厉拿着两朵花，放在手里一顿揉搓，随即扔到角落里，如此，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他倒不是气不过花在梅花娘手上，而是担心被有心人通过这花发现什么端倪。
    既然感情已经失败，那么，自己肯定不能露出破绽。
    韩厉认真反省自己，被女人迷昏了头脑，以后，还需要多注意注意才行。
    尤其是面对女人的时候。
    确定没什么遗漏，他才绕了一圈，返回大通铺。
    躺在床上，韩厉依旧有些心痛，他注意桂花娘半年了，心中早就将其看成了未来的相好，但没想到，最后桂花娘选择了马喽。
    辗转反侧了小半夜，让韩厉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有钱有地位，才能让女人青睐。
    除了努力干活之外，他还要多攒一些钱，等自己能晋升中等家奴，就能购买一块田，到时候，找相好应该会更容易一些。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韩厉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葫芦上。
    在尝试了一番后，发现这葫芦盛放的清水可以消除他的疲劳。
    每次他干活很累的时候，偷偷喝一口葫芦水，只需要一小会功夫就能完全恢复，那些进入肚子里的水带着一股清甜和淡淡的温热，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的力气都变得大了一些。
    只是这个力气的增长不是很明显，让他没办法去判定。
    然后就是用清水浇灌将死的花草，能在很短的时间让其恢复生机。
    这两天，他又去了一次大公子的院子清理花圃的杂物，拿了两株生机有不同程度消逝的花草，用葫芦水浇灌。
    两天过后，花草从萎靡不振，变得十分鲜艳，宛若初春的绿植。
    这让韩厉心中大为欣喜，若是等自己成了二等家奴，购置莫家家田，便可以用葫芦浇灌农田，到时候农作物必然会长得粒粒饱满，收成极好。
    只不过，韩厉也有了一些烦恼，最近他在张福的喜宴上拿花欲要找桂花娘做相好的事传开了。
    大通铺的人有空闲便是拿出此事取笑他。
    其他后院的几个大通铺的底层家奴也是如此。
    都道他狗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不懂得看看自己的成色。
    颇有种引以为戒的样子。
    连带着，老牛也时不时地被拉出来鞭打，说是脑瓜子不机灵，以后只能娶寡妇过日子。
    韩厉也不在意，这点流言蜚语他习惯了。
    还小的时候，他就听过老爹说了好几次类似的事情，哪怕是老爹自己也遇到了两次。
    俗话说事不过三，第一次、第二次还会愤怒，到了第三次，韩厉内心已经变得十分强大。
    反倒是，马喽那边让他更担心一些。
    这两天，马喽在大通铺中提了好几次桂花娘被人撞了，花被抢了的事，显得十分愤慨。
    韩厉担心被马喽认出来，所以，刻意躲避马喽，实在没办法躲开，也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终归是爆发了。
    晚上，韩厉正躺上去准备睡觉，便听到咚的一声。
    马喽气冲冲地踢开大通铺的门。
    “马喽，你做什么？”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狗东西，那天就是这家伙撞了桂花，我还以为是谁，胆子真是大啊，今天我不修理修理一下你，以后还不是要跳到我头上拉屎撒尿？”
    马喽一边朝着韩厉走去，一边挽起袖子，一脸怒意。
    他这两天被桂花娘迷晕了头，没怎么多想，今天忽然冷静一下，越想越觉得那晚上的影子和韩厉如此相似，再结合韩厉和他争女人的事，一下子就悟了。
    大家顿时都恍然大悟。
    看着韩厉一阵不爽。
    “人家桂花娘选谁是人家的事，你生个什么气？再说，偷偷摸摸地撞人家桂花娘，可是真的不要脸。”
    “算什么男人？”
    “揍他！”
    韩厉在大通铺本来就资历最低，没多少存在感，而今看似又没站着理，大家当然是要帮马喽。
    马喽狞笑着跳上韩厉睡觉的位置。
    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看着韩厉脸上露出忌惮之色。
    “你敢！过两天大公子就回来了，你敢打我，我一定还手，要是大公子看到我们这样子，老爷肯定饶不了你！”
    韩厉本来想挨过这一顿揍，但忽然想到大公子即将回归的事，要是马喽手脚不知轻重，让自己花了脸，大公子无意中看到，必然会心生不喜。
    就是那一刹那之间，他跳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丝凶狠的表情。
    他不怕被揍，但更怕大公子生气。
    大公子不高兴，老爷就会不高兴，老爷不高兴，大奶奶也会不高兴，到时候自己想要成为中等家奴，就会变得遥遥无期了。
    韩厉心中衡量轻重，于是，没有和往常那般，任由其他人打。
    他的话镇住了马喽，后者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怎么都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