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除夕夜，小陈迹被赶出家门

    （传统慢节奏凡人流，无系统面板）
    “废物！今天要是再挖不出来玉，你就别想吃饭了！”
    一个面容凶恶妇女厌恶的看了一眼墙角的陈迹。
    将一个麸子饼扔在他面前的地上。
    “咣当”一声闭上了房门。
    陈迹是孤儿，寄居在他叔婶屋檐下。
    “娘、爹，羊肉水饺还没熟吗？我要吃。”
    一个比陈迹小几岁的吃的胖胖的孩童正是他的堂弟。
    此刻趴在窗户上对着陈迹吐了一口唾沫。
    “乖，宝，小点声，等那个丧门星走了再吃羊肉水饺。”
    婶婶这样说但声音一点都没有避开陈迹的意思。
    “这……除夕夜，大半夜的让陈迹去挖玉，是不是有点……”
    屋内的叔叔小声道。
    却被婶婶恶狠狠的打断：
    “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还让他去私塾旁听了三年学字知礼，哪样不需要银钱？
    你个废物，以为我们家的银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已经很久没挖到一块值钱的玉石了，再挖不到就给这丧门星断粮！”
    婶婶一怒，叔叔就一个屁也不敢放了。
    始终低头不语的陈迹将屋内的话全都听在耳中。
    默默的将那块沾满了泥土的麸子饼捡起来揣入怀中。
    这可是他一天的口粮。
    背上挖玉的背篓拿起铁铲、镐头在除夕夜默默的走出了叔叔的家门。
    “汪汪汪……”
    婶婶家的狗也对着陈迹狂叫。
    狗仗人势！
    在狗的面前有一大盆子结冰的吃剩下的白面面条。
    婶婶家的狗都比他陈迹待遇好。
    “好久没有吃过白面了。”
    陈迹盯着面条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只要饿不死，我陈迹也不能去抢狗食。”
    这是陈迹的底线。
    婶婶对这条狗比自己好多了。
    狗吃白面面条。
    自己只能吃又粗又硬的麸子饼。
    陈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走出了家门。
    “咣！”
    门在陈迹身后狠狠关上。
    “浪费粮食的废物！”
    今夜是除夕夜。
    家家户户团圆夜。
    饺子的香气在村子里升起。
    每路过一户都会听到阖家团圆的欢声笑语。
    “真香啊，我都忘了肉是啥味了。”
    北风呼呼的刮。
    陈迹的衣服挡不住寒风吹进了身体中。
    “啊……嚏！”
    冷风入怀冻得陈迹浑身哆嗦。
    “这世间有三苦：
    孤儿过年、寡妇熬夜、光棍听床，我陈迹是真的苦。”
    陈迹低头快速从村子里穿过来到了玉矿。
    陈迹的村子名“江水村”。
    村子建在“泾河”边上。
    十年前有商人发现了这条河里出产大量高品质的玉石。
    出高价在这里购买玉石。
    于是这里家家户户都开始以挖玉为生。
    陈迹顺着已经结冰的“泾河”一路上捡了不少柴火扔进背篓。
    用火折子点燃一根当成火把照路。
    路过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矿坑。
    找到了属于自己那个一人多高的玉石矿坑直接就跳了下去。
    每个玉石矿坑都有自己的主人。
    不能胡乱挖。
    经过十年的过度采玉这里值钱的玉石已经快被采光了。
    如今陈迹这样的采玉人有时候十天半个月挖不到一块值钱的玉石。
    可是陈迹的婶婶可不管这些。
    如果陈迹再挖不出玉石可能连麸子饼也没了。
    陈迹先在自己的玉矿坑中点燃拾来的柴火给自己取暖。
    “可算暖和点了。”
    陈迹在火堆前瑟缩着身子、不停地搓着手让自己慢慢暖和过来。
    就在此时。
    “噼里啪啦……”
    村子里响起来热闹的鞭炮声。
    “哎，除夕夜被撵出家来挖玉的，就我陈迹一人了。”
    陈迹将怀中的麸子面饼擦干尘土。
    然后在火上慢慢烘烤。
    烤的酥酥脆脆的还好下咽。
    这麸子面饼太难吃了。
    吃的时候拉嗓子。
    拉的时候拉屁股。
    陈迹将烤的热热的麸子面饼重新踹入怀中。
    现在还不舍得吃。
    这可是他今夜到明天的口粮。
    取出铁铲、镐头开始挖玉。
    十二岁的年纪手上已经满是挖玉留下的老茧。
    陈迹知道如今这个玉石坑就是他活下去的全部希望了。
    镐头一下一下的挖下去。
    翻出来玉矿坑下面的沙土露出来一块一块的石头。
    绝大多数的石头都是普通的没有价值的石头。
    被陈迹一块一块的扔到矿坑外面去。
    “锵！”
    突然，镐头触碰到一个硬物件。
    听声音与普通的石头不同。
    “咦？莫非挖到好玉石了。”
    陈迹蹲下来用手扒拉四周的砂石看看下面自己挖出来是什么东西。
    “啊，疼！”
    他的手被下方一个尖锐的物件划开一道口子。
    血滴在下方不知名的物件上。
    受伤流血对于挖玉人来说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陈迹没当回事。
    用水冲干净伤口找来一块破布缠住。
    “什么破东西，这么锋利莫非是块破铜烂铁？倒也可以交给婶婶卖钱换饼子吃。”
    陈迹蹲下来扒拉扒拉那个伤到自己的地方。
    但却一无所获。
    刚才还明明在那里的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咦，这是什么?”
    陈迹意外的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
    在他的右手虎口处竟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色宝塔的图案。
    在陈迹盯着这宝塔看的时候却渐渐消失不见。
    陈迹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估计是饿眼花了。”
    陈迹从怀中小心的撕开一角麸子饼慢慢的咀嚼着。
    单手捧着，就连掉落的渣渣也一点不拉的倒入口中。
    “先吃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正好是明天的三顿饭。”
    烤的焦黄的麸子饼下肚后让他的身体一点点暖和起来。
    “真香！”
    陈迹将剩余的麸子饼包好重新放入怀中。
    听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他抡起镐头继续挖。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保佑你儿挖出一块玉石来。”
    吭哧吭哧。
    陈迹不停的挖着。
    也许是老天爷看陈迹在除夕夜挖玉太过于可怜。
    竟然让他在半个时辰之后真的挖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细皮白肉的好玉。
    “啊，这是一块好玉！”
    陈迹惊喜万分。
    捡起玉石上，在他的衣服上将砂土擦干净。
    对着身边的火堆仔细打量。
    越看，陈迹脸上的笑容就越多。
    “细皮白肉，无裂，通透。”
    “拳头大小，可雕刻手镯。好玉，好玉！”
    “这块玉估计能卖二十两银子以上，我真是发财了！”
    “哈哈，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保佑迹儿，这次我真的挖到了！”
    陈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
    脱下裤子从内裤中扯出来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绳子。
    打了一个绳结将这块玉石绑在裤裆下。
    这样一藏就无人能发现他挖出玉了。
    将火堆灭了。
    爬出矿坑仔细看了看确定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这才拿着镐头防身迅速离开矿坑。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
    陈迹甚至都没有点火把而是摸黑前行。
    一路疾行来到了一个坟堆前。
    这里埋葬着陈迹死去的父母。
    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
    小声道：“我真是过于谨慎了，如今是除夕夜大家都在过年，谁会如我这般可怜出来挖玉？”
    随即向坟墓右边前行十五步。
    抡起镐头向下挖。
    “铿铿……”
    很快，陈迹就挖出来一个陶罐。
    打开陶罐，里面竟然有二十三块大小不一、品质不同的玉石。
    这都是过去的几年里陈迹挖到后偷偷藏起来的玉石。
    “这可是我以后买田、买牛、盖房子、娶媳妇的本钱。
    叔叔婶婶，不是我陈迹不给你们玉石，谁让你们对我这么心狠呢！
    但凡给我一口狗吃的白面，我至少会给你们一半的玉石！”
    原来陈迹在过去的几年里一共挖到了二十三块真正的玉石。
    但他一块也没有交给婶婶全都藏在父母的坟堆边上了。
    宁肯吃麸子饼也要积攒以后单独过日子的本钱！
    他陈迹可不会傻到把挖到的玉石给心狠的婶婶。
    今天新挖到的玉石不管是品质还是重量都在这二十三块玉石中是最好的。
    “这块玉石，让我陈迹也过个好年！”
    数了三遍确认一共二十四块玉石无误。
    陈迹这才重新将陶罐埋起来。
    然后从远处捧来一些旧土浮尘盖在上面。
    “奇怪，刚才划伤那么深的口子，怎么痊愈的那么快？”
    陈迹在捧土的时候突然发现之前被划破的口子此刻竟然痊愈了！
    还没留下一点疤痕。
    “果然我刚才是饿晕了，出现幻觉了。”
    陈迹只认为是自己饿糊涂了。
    摇了摇头摸黑回到了自己的矿坑中。
    重新点燃火堆取暖。
    “今晚挖到一块这么好的玉石，运气应该都用完了。”
    “睡觉，不挖了。睡觉还能省些力气，饿的还慢些。”
    随即躺在火堆旁边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