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难道就这么算了？

    钱粮到手。
    刘臻关羽带队返回了新县。
    新县的耕地都是新开垦的，粮食种的晚。
    因此收获的时间也会稍微晚一些。
    不过返程路上，沿途的麦，黍都已由青转黄，长势一片大好。
    新县粮库，一袋袋粮食被存入其中。
    关羽站在粮库之外，手搭在额头远眺着新县的麦田，由衷地说道：“三弟，咱们的土地，再有一个月就能收获了。”
    刘臻回头看看满满当当的粮库，点头道：“嗯，有这一千石粮食，足够撑到那个时候了。”
    “哈哈，便是不够，再派人去各处买便是了！”
    关羽财大气粗地笑着答道：“三弟，此次祖家一行，真是痛快！”
    “幸得有你，若是只我一人前去，恐怕最多也只能换回好粮，我倒是不怕他们祖氏的权势，只是哪怕以祖程的性命相挟，也想不到名目让其赔偿，哈哈哈哈……”
    “三弟，那么多的名目，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刘臻干笑两声：“咳……往日在龙国时，见过不少判例。”
    他大学时候选修的法律，没事儿就爱看看判罚文书，所以坑起祖程才能张口就来。
    不过刘臻心里清楚，这种坑人的手段只能拿来坑敌人，坏人。
    不能用在好人头上。
    他可不想成为拿着机关枪的大猩猩。
    “三弟。”
    关羽高兴了一会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问：“祖氏势大，你觉得，他们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刘臻听后，也变得认真了许多：“定然是不能的。”
    关羽担忧地问：“那咱们该如何防备？这祖氏，不会以权压人，叫朝廷罢了你的官吧？”
    “呵呵。”
    刘臻笑了笑，说道：“罢官倒是不太可能，这些赔偿都是祖程心甘情愿给咱们的，而且是他们祖氏之人无耻在先。”
    “我手中有祖程亲手书写的罪状，只要祖氏不想他们一族声誉毁于一旦，便不会走这条路。”
    “比起以权压人，我更担心他们有别的手段……”
    “二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关羽立刻应道：“三弟你说。”
    刘臻道：“秋收之后，我想请二哥与大哥一起，从县民中选五百人，在最短时间内练出一支精兵来！”
    关羽：“此时练兵？”
    刘臻点头：“不错，有备才能无患，如今我新县已然小有根基，须得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身才是。”
    “除练兵之外，咱们新县也该有城池了，这回从祖氏手中得来的钱财，正好雇人修筑城墙。”
    关羽点头：“嗯，三弟所言极是，这练兵之事，交给我与大哥了！”
    ……
    与此同时的祖家，却是另一副光景。
    祖程跪在祖家家主面前，声泪俱下。
    把刘臻和关羽如何打断了他的腿，又逼迫他赔了粮食又赔钱的事情说了一遍。
    祖家家主祖游坐在他面前，脸色阴沉的很。
    听完祖程的话，祖游才问：“你卖给那关羽，多少粮食？总共收了他多少粮款？”
    祖程算了算，答道：“卖……买了一千石，一石650钱，总共收了他六十五万。”
    “哦，650钱。”
    祖游吸了口气，说道：“如今的粮价，一石不过400钱，能以650钱的价格，卖出一千石粮食，已经是很好的买卖了……”
    “那关羽，可将买粮的钱如数给了？”
    祖程耷拉着脑袋：“给了。”
    祖游：“他先给的钱？”
    祖程：“是……”
    “混账！”
    祖游猛地砸了一下几案：“这笔生意，你便是把新粮卖给他都不亏！为何要往好粮食里面，掺那些发了霉的？”
    祖程吓得一哆嗦：“我——孩儿只是看着那些霉粮坏了，怪可惜的所以才……”
    “哼！”
    祖游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可惜？你就是贪！”
    “我已查了账册，一个月前你便叫人记了霉粮五百石，从粮库里销除了！”
    “你若是当真把那些霉粮销除，烧了，埋了，哪里会有这般麻烦事？你哪怕叫人扛出去散给没饭吃的百姓，也算是给祖氏积德了！”
    “如今倒好，偷鸡摸狗，掺在好粮食里头卖了别人，结果还被人找上门来！”
    “叫人在祖家的宅院里，把你活活打成了残废！”
    “你还倒赔出去了五百七十万钱！”
    “你这笔生意，赚到什么了？啊？！”
    祖游把这不争气的儿子一顿数落，背着手来回踱步：“我早便知你心术不正，就不该心软，把这管粮的差事交给你！”
    “父亲——”
    祖程委屈的不行，捶胸说道：“父亲，儿子被人打了！被人打成了残废！我已请了大夫，他说我这条腿好不了，余生都接不上了！！”
    “你，你竟还在心疼那五百七十万钱？”
    “父亲难道不该，想办法杀了那刘臻和关羽，给儿子出一口恶气吗？”
    祖程涕泪横流，哭天喊地，活像个撒泼的市井妇人。
    哭喊了一阵，见祖游不为所动，便又换了个角度：“你便是真瞧不上我这个儿子，也不在乎祖氏的颜面？”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祖氏一族，还如何在范阳立足啊？”
    “求父亲修书一封给叔父，叫叔父想办法，罢了那刘臻的官，以解我心头之恨啊！”
    祖游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从几案上抓起一幅帛书，直接丢在了祖程脸上：“你还有脸说什么颜面？当真在乎祖氏颜面，你还能为了一己私利，做出这种事来？”
    “祖氏门前大火焚天，拿霉粮往外卖的事情，也早已传遍了街头巷尾，祖氏的颜面早就给你丢尽了！”
    “这帛书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写的？是不是？”
    祖游走到祖程面前，狠狠踢了他一脚，又不停指点这帛书道：“你亲自写下了如何以次充好，又认下了那些赔偿的条目！”
    “你把剑都送到人家手里握着了，我便是将此事告诉你叔父，又能如何？”
    “朝廷罢他的官，他把你这认罪的状子拿出来，祖氏岂不是更丢脸？！”
    祖程捂着肚子，哭丧着脸问：“那……此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
    祖游咬牙：“哼，欺到我祖氏头上来，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臻……新县……哼，为父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