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此即【天慧】之铭

    给红缨展示完之后，凯恩就撤了。
    人家去刻碑，自己上去打扰就已经坏了规矩。
    不过，唤醒了睡梦中的赵空城。
    倒也算是意外收获。
    回到家中。
    凯恩向赵空城诉说了这几小时内的经过。
    赵空城沉默了良久良久……
    【喂，姓凯的，我现在能和他们说话吗？】
    “暂时不能，只能由我来转述你的话，你想对他们说什么？”
    【这样啊……那就不必啦，这么厉害的禁物，还是别抛头露面的好，小心招来古神教会的窥视，我就先待在这里吧……也是不想再让他们担心啦。】
    赵空城似乎看开了不少，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道。
    【你们两个？放的什么屁？什么为期十年的约架？哈哈哈，还问我答应不答应？这是我能答应的事情吗？他得问司令答不答应。】
    “所以你的回答是？”
    【拒绝，狠狠拒绝。】
    赵空城嘿嘿一乐，【我想看看你和他最后谁厉害，是你能把他留在守夜人呢，还是他把你揍一顿然后回家。】
    “……”
    没想到赵空城和某个粉毛妖精一样，都喜欢看乐子。
    都行吧。
    最终和林七夜打一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老赵聊完这些
    凯恩马不停蹄地洗漱干净，躺在床上，对床边的刀说。
    “老赵，待会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卖什么关子啊真是的……】
    意识沉入精神之海。
    凯恩再次来到了乐土空间之中。
    大厅还是那个大厅，但出击装置，此时已经被点亮。
    也就是说，【救世】修复到15%，凯恩再次获得了进入乐土试炼的机会。
    乐土试炼是虚拟空间，外界因素影响不到里边，里边也影响不到外边。
    所以凯恩现在虽然很累，但只要进入乐土试炼，他的状态就会恢复到全盛。
    “行吧，看看今晚上能不能再来一次十连。”
    凯恩扭了扭脖子，将现实中的涤罪七雷和天火圣裁都召唤到自己身上。
    随后，他意念一动，一个身着红斗篷的男人便投影在乐土大厅中。
    “嗯？”
    赵空城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四处观瞧，一眼就看到了凯恩。
    “这啥地方？我怎么有身体了？不对……我怎么是半透明的？？”
    “这里是往世乐土，只属于我的空间……”
    凯恩向赵空城简单解释了一遍原理。
    “哦，原来如此。”
    赵空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你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这把刀，还有你那两把枪，都是从这儿来的吧？”
    “刀是，枪不是。”
    凯恩整顿了一下状态，腰挎双枪，手持长刀。
    “老赵，跟我进一趟乐土试炼，待会可能有一场恶战会用到你。”
    “恶战？”
    赵空城盯着那个黑洞洞的出击装置半晌，旋即咧嘴一乐，摩拳擦掌。
    “别客气，使劲用，之前迷迷糊糊的没啥感觉，待会儿让我见识一下，我现在究竟能有多帅。”
    “当然可以。”
    言罢，老赵的灵体就化作一道浮光，飘回了涤罪七雷上。
    【快进去快进去！我已经等不及啦！】
    “……”
    赵空城欢呼雀跃，凯恩一时间觉得他有点聒噪。
    要不要再开一次第零额定功率，让他再睡一段时间呢？
    算了
    难得能醒过来，别对他这么狠。
    打生打死一辈子，这段时光，就让他好好享受吧。
    “呼……”
    凯恩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出击装置中。
    光华流转。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进去之后不再是之前的云上城市。
    而是一片色调偏黄的诗意空间。
    前方，是一片怪石嶙峋，在怪石上，参天的菩提古树巍然耸立，树根盘桓在怪石之间。
    不可说，不可转的时间静静流逝，菩提古树上，又一片淡黄色的树叶翩然而落。
    树下，一只纤纤玉手接住了那片树叶。
    男人优雅地斜靠在树根上，闭着双眼，面容白皙俊美，灰色的长发齐腰，身上穿着灰白相间的衣衫，身材颀长，好似湖中仙子。
    下一刻，儒雅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尘归尘，土归土。”
    “欢迎你，来访者，凯恩，我已预见你的到来。”
    “……”
    那一刹，凯恩明白了一切。
    救世15%的修复，除了身体能力的提升之外，没给他自己带来质的变化。
    但现在看来，这才是15%给予自己的真正奖励。
    ——遇见逐火英桀第七位，持【天慧】之铭的苏。
    “……”
    凯恩收刀入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这乐土之中，万物皆因认知而生，你自造访这方天地伊始，便化作了认知的一部分。”
    苏微微一笑，刹那间宛如百花绽放。
    “初次见面，我乃先行者，逐火英桀第七位，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苏。”
    【嚯，这小子好像比你还帅，但帅的方向不对，像个大闺女似的。】赵空城给出评价。
    确实。
    游戏里就老爱当谜语人，真正遇见了才发现。
    他是真的好看啊。
    在设定中，他和凯文在学生时代就是挚友，为同样的事业奋战到最后。
    但和凯文的前期阳光后期冷漠不同。
    苏的性格一直十分善良，成为融合战士后的正面战斗力也并不高，他融合的崩坏兽是帝王级崩坏兽「摩瑜利」，一只大孔雀。
    能力主要是精神感知类，偏辅助。
    凯恩现在身怀救世之铭，而天慧身为和救世关系最好的英桀，第二个解锁，倒也没什么突兀的。
    不过，凯恩对他那一大堆谜语哲学不感兴趣。
    “多余的话不用再说了。”
    凯恩抬头看着他，“苏，你既然已经预见一切，那你应该清楚我是为何而来。”
    “呵呵，自然如此。”
    “……”
    凯恩的视线忽然恍惚了一下，下一刻，苏便出现在他的跟前。
    苏还是没睁眼，好看到精致的脸上还带着那份笑容。
    “苦难是试炼，宁静亦是试炼。”
    “你的试炼，早已开始，也终将延续。”
    “若想持有这【天慧】之铭，请踏上前来，接受这份无常的馈赠。”
    苏轻轻伸出手，一个物件出现在自己手掌中。
    凯恩眉头一挑。
    这东西，圆圆的，呈粉红色，外皮上衬着一些黑色线条。
    一个篮球？
    下一刻，苏的身后，数条粗壮的老树根从地底钻出来，互相缠绕生长，渐渐地长成了一个带叶子的篮球框。
    而场地四周，也被树叶勾勒出了一道道篮球场地的纹路。
    “三局两胜制，优先进五球者可先下一局。”
    苏将篮球抛给了凯恩。
    “篮球，应该是你的强项。”
    “……”
    凯恩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篮球。
    “你说的试炼……就是这个？”
    “试炼就如菩提树的叶，纹路肌理可有千般变化，但本质上并无差别。”
    苏说着，摆出防守姿态，甚至双眼睁开，露出了赤红的双瞳。
    这代表他认真了。
    “怎么了，若是不会，我可以先教你如何进行运球。”
    “不必了，我会。”
    凯恩放下球，开始脱外套。
    不愧是不说人话的【天慧】。
    试炼都这么古怪。
    不过印象里，凯文和苏在学生时代就经常一起打篮球。
    也是
    凯恩身负救世之铭，穿着人家挚友的首席制服，还都是白毛。
    看到凯恩，会让苏想起凯文，倒也正常。
    但即便如此，凯恩就是凯恩，只是凯文的继承者，不是凯文本尊。
    和挚友的继承者来一场篮球对决，似乎也合情合理？
    ……
    十分钟后。
    “砰！”
    随着凯恩一记暴力隔扣，苏瘦弱的身板被他凌空撞倒。
    而场上的比分，来到了10比0。
    凯恩10，苏0。
    【姓凯的……】赵空城忽然开口。
    ‘嗯？’
    【这就是你说的恶战？】
    ‘别问我，我不知道。’
    凯恩神情古怪地朝地上的苏伸出手。
    苏微微喘着气，搭着凯恩的手，站了起来。
    “我这算挑战成功了？”
    “自然，我没必要欺瞒于你。”
    苏优雅地拍了拍尘土，恢复了之前那个儒雅状态。
    “我已见证你的因，但你的果，尚且笼罩在迷雾之中。
    去吧，循着这片菩提叶，去洞见，倾听，感受。
    终有一日，你所寻求的答案自会从内心浮现。
    而我将与这方天地一同，见证你的道途。”
    “……”
    这一大段像念经一样，听得凯恩脑壳痛。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苏递过来的那片叶子。
    “谢谢。”
    下一刻，凯恩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光怪陆离。
    空间在扭曲，苏的身影也在扭曲。
    但苏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诸行无常，不过因果轮转，刹那生灭，不过梦幻泡影。”
    “来吧……踏入这无量光中，此即【天慧】之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