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裁决之键·涤罪七雷

    第三神之键，裁决之键·涤罪七雷。
    是前文明抗崩坏组织逐火之蛾，以第三律者·雷之律者的核心打造的神之键。
    设定里，涤罪七雷有着自己的意识。
    在不同场合、不同人手中，它会展现出千变万化的姿态。
    不仅仅是力量，功率、弹种、性能，甚至是武器形态都会有变化。
    游戏里，它曾为世界蛇干员希奥拉所持有，形态表现为狙击枪。
    而到了主角团之一——当代雷之律者雷电芽衣手中，它就变化为了一把紫色的异形武士刀。
    现在，这把神之键呈现在凯恩面前的，就是游戏里那把武士刀形象。
    凯恩双手捧着那把刀，陷入了沉默。
    为啥……就不能是黑渊白花呢？
    你给我来个虚空万藏也行啊？
    等等
    我不是还有个二连吗？？
    凯恩立刻再次点开补给箱……
    【势州村正*1】
    【势州村正*1】
    “……”
    好了，这下是真的寄了。
    “唉……”
    凯恩来到一旁的休息室，躺进软乎乎的沙发里，将涤罪七雷横在膝盖上。
    他现在只想休息一下。
    辛苦打了这么久的副本，想熟悉熟悉这副身体不假，给自己来一个近战兵器也是次要的目标。
    最主要是，找到救赵空城的办法。
    涤罪七雷砍人还在行，救人那可真是难为它了。
    ……
    ……
    片刻后，凯恩想起了什么。
    他猛地起身，仔细盯着手中的涤罪七雷。
    半晌
    凯恩握紧了刀柄，皱起眉头。
    涤罪七雷是一把有意识的神之键。
    在原作里，涤罪七雷能根据心情转变为不同的武器工具，包括口红，弹弓等东西
    但现在，凯恩察觉到神之键里边是空的，没有意识存在……
    本体意识，并不在这里，但却又表现出了太刀的样式……这是什么情况？
    凯恩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不可以暂且让老赵的灵魂驻留其中，自己之后再想办法重塑老赵的肉身。
    凯恩刚刚就发现了，乐土空间属于数据记忆体，没有保存灵魂的能力。
    凯恩如果抽出的是意识之键羽渡尘，他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在原着末尾，林七夜为了完成“因果闭环”，斩杀世界boSS，便需要在赵空城的儿子赵正斌面前，再现赵空城那惊天的一刀。
    所以，赵空城作为这段故事一切开端的“因”，为林七夜提供突破维度提供最后的力量，他似乎只有”牺牲“这一路途。
    故事最后，世界重置，赵空城得以归来。
    但作为贯穿全书最大的遗憾，凯恩还是决定，在不影响“因果”的前提，救下赵空城。
    而目前来看，要想以“赵空城牺牲为前提，救下赵空城”，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凯恩眼神微眯，湛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酷”。
    某种“绝对的理智”，正在盖过他眼底的光芒。
    从古至今，让一个少年成长的最好方法，就是“失去”。
    所以，赵空城，只能“牺牲”。
    ……
    两天后。
    乌云笼罩了沧南市，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沧南市二中。
    一辆黑色桑塔纳3000徐徐停在校门口。
    凯恩摇下车窗，眼神望向校园。
    因为前一天晚上的意外，学校暂时取消了晚自习，学生们在五点钟左右就放学了。
    就在今天晚上，赵空城即将战死。
    凯恩，必须要在今晚救下赵空城。
    这无关理性的考量。
    只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敬重和惋惜。
    而凯恩开车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
    等林七夜。
    忘了说了。
    凯恩这车，是原主人贷款买的二手车。
    各方面都还行，就是里程高了点。
    他主要是想弄清楚林七夜家在哪，同时确定赵空城和鬼面王的交战地点。
    光明正大跟踪的话，容易被人举报。
    主要是凯恩这头白毛太显眼，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根本潜伏不了一点。
    而且林七夜那感知力不是盖的。
    不如开车来，光明正大送林七夜回家。
    虽说两人都还不认识彼此。
    但凯恩自有办法搭上关系。
    不一会儿，凯恩在校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等到那身影走过车旁时，凯恩轻声说了句。
    “炽天使代理人。”
    “！”
    少年顿时停住脚步。
    他转头看向车内。
    林七夜这个时候已经摘下黑缎，那双黄金色的眸子满是警戒和审视。
    凯恩一只手把着方向盘，指了指后座。
    “上车。”
    “……为什么？”
    “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
    林七夜皱起眉头。
    “我们认识？”
    “不认识，但见过。”
    凯恩扭头，湛蓝的眸子和黄金的眸子对视。
    “想起来了么？”
    林七夜看着那湛蓝的眸子半晌，最后恍然大悟。
    “没有。”
    “……”
    凯恩早料到林七夜会拒绝。
    毕竟谁会上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的车呢？
    凯恩看着林七夜的眼睛。
    “你欠我一条命，忘了？”
    “……”
    确实。
    林七夜那晚爆种杀死了一只鬼面人，但另一只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不是凯恩出手，林七夜就再也见不到姨妈和表弟了。
    他林七夜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只是，他被赵空城整怕了，对这种忽然怼脸的可疑人员，抱有下意识的警惕。
    “赏个脸，上车吧？”
    凯恩朝车里努了努嘴。
    “……”
    没犹豫多久，林七夜上了后座。
    凯恩发动汽车，桑塔纳3000呼啸而去。
    “你家在哪？”
    “城北老城区xx巷xxx号。”
    “……”
    沉寂了一小会儿后。
    林七夜率先开口。
    “那晚多谢了，我欠你个人情。”
    “小事。”
    凯恩从手刹附近拿起一盒薄荷糖，扔了一颗进嘴里，也往后座递了一颗。
    “来一颗？”
    “谢谢。”
    伴随着薄荷糖的香气在嘴里逸散，林七夜的紧张感也舒缓了不少。
    “那个赵空城，有没有找过你？”
    凯恩扭转方向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不论是原主还是凯恩，他们都不很爱交际。
    但毕竟以后要绑在林七夜身边，提前留下个靠谱的好印象，是必要的。
    “找了。”
    “那你答应他了吗？”
    “……”
    林七夜看向前座后视镜里的凯恩。
    “他也跟你提那个要求了？”
    都是聪明人。
    这些事情不需要明说，心里门清。
    凯恩点了点头：“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拒绝了。”
    “拒绝了么？”
    凯恩嚼着薄荷糖。
    “因为放不下家里人？”
    “差不多。”
    林七夜问，“那你呢？你要不要加入他们呢？”
    “我当然打算加入。”
    “……”
    林七夜回忆起了今天李毅飞跟他说的话。
    那些空泛的，浪漫的，富有理想主义色彩，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也想，为国家做贡献？”
    考虑再三，林七夜决定不用为国捐躯这个词儿。
    凯恩心说，主要是为了杀神秘，更是要和你绑一起。
    “这应该是义务，不是理由。”
    凯恩道：“庸庸碌碌一辈子，和为国为民战一次，你觉得哪一边更重要？”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家里人的感受？”
    “我家人死绝了，无敌。”
    “……”
    林七夜头一次见把满门尽灭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他发现，这家伙其实没有最初见面时看上去冷漠沉重。
    实际交谈起来很舒服。
    林七夜喜欢这种高效简短的对话方式。
    但是林七夜还是很好奇。
    那天晚上，他从那把火焰大剑里，感受到了极致的疯狂与暴怒。
    这股威压，只比他的炽天使神威稍弱了一筹。
    但那股强大的破坏力，确实是震惊了他好久。
    “冒昧问一句，你……是哪一位神明的代理人？”
    “……”
    凯恩看了后视镜一眼。
    “我不是神明代理人，也没有什么禁墟。”
    “啊？”林七夜震惊，“那你怎么做到的……”
    “我是英灵代理人。”
    凯恩把当晚对赵空城说的又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
    林七夜思忖着。
    凯文，救世……
    这就怪不得他要加入守夜人了……
    自己那个守护小家的的想法。
    是不是显得有些自私了呢……
    ……
    十分钟后。
    车辆停在了林七夜的小房子门口。
    “就是这里吧？”
    “嗯，谢谢你。”
    “等等。”
    就在林七夜准备推门下车时，发现前边探了个手机二维码过来。
    “加个V。”
    “……好。”
    林七夜扫码加上了联系方式。
    凯恩收回手机。
    “你叫什么？”
    “林七夜，你呢？”
    “凯恩。”
    “谢谢你，凯恩叔。”
    “叫哥就行，没那么老。”
    “好吧，再见……”
    “再见。”
    林七夜关上车门，冒着大雨，急忙忙地跑进了屋子里。
    凯恩将车开进一旁的阴暗小巷，发动机熄火，静静地等待。
    夜幕降临，大雨倾盆
    此时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雨水冲刷着桑塔纳的挡风玻璃。
    虽然有些遮挡视线，但凯恩还是能依稀地看清楚林七夜的家门口。
    等了大概半小时。
    那个最帅的男人满面红光地从林七夜家里出来。
    过了几分钟。
    他急匆匆地跑回来，路过林七夜家门口只看了一眼，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又过了几分钟，那个少年跑出家门口，辨别方向后，急匆匆地往东边跑去。
    “……”
    目送他远去后。
    凯恩打开车前的收纳柜。
    从里边拿了把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