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把刀帅不帅？

    林七夜几乎是逃离一般的跟着温祈墨走进楼道。
    凯恩看了眼他们前去的方向，知道接下来温祈墨要去干什么。
    他不是很想去。
    因为原着中这俩货躲在墓地旁边，看着红缨刻了一个半小时的碑，又等了半小时才走的。
    凯恩急着回家，他要确认奖励。
    赵空城临死的【泯生闪月】带给他的量比炽天使都大，一下子给【救世】刻印从5%干到了15%。
    他隐隐感觉到乐土空间正在对他发出召唤。
    但是……既然要加入守夜人，直接告辞离开，对融入团体不利。
    奖励什么时候都能看，但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于是，凯恩将天火圣裁收归枪套，拿起一旁的涤罪七雷，跟上了前面那几人。
    ……
    几分钟后。
    荒野外，守夜人墓地。
    来到墓地的三人躲在一棵老树下，默默地看着不远处正在雕刻碑文的红缨。
    “红缨姐在干什么？”林七夜问道。
    “他在替赵空城铭刻碑文，这是守夜人中不成文的规定……呵呵，大晚上去练枪，谁信呢？
    本来这是我的活儿，但红缨和老赵平日里关系最好，她才是最想帮老赵刻碑的那个”
    “……”
    凯恩站在温祈墨和林七夜身后，双手抱着涤罪七雷。
    之所以一直没有把涤罪七雷收入乐土空间……是因为他发现，涤罪七雷中老赵的泯生闪月，似乎能隐隐地加快修复效率。
    虽然十分微小，和林七夜的神墟相比几乎不值一提。
    但凯恩还是决定，把涤罪七雷时刻带在身边。
    对这把寄宿着赵空城灵魂的刀。
    他不嫌麻烦，一点都不嫌。
    忽然，怀里的涤罪七雷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凯恩低头瞧了一眼，眼神沉寂下来。
    他聆听了一会儿后，表情变得古怪。
    不愧是赵空城。
    这家伙居然在律者核心里做梦。
    兴许是神之键和自己绑定的原因，凯恩能察觉到神之键内的一些心理波动，甚至还能读到赵空城的梦境内容。
    在梦中，赵空城发现自己变成了把刀，他迫不及待地向凯恩提要求，让他向红缨展示自己的变成刀之后的帅气模样。
    这是个很简单，但是又很执着的念头。
    难得，赵空城会做梦。
    说明他状态不错。
    兴许……
    满足他的虚荣心，让他做个好梦，他的状态会更好一些？
    这对凯恩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只是，要委屈一下红缨了。
    “咦……凯恩，凯恩你上哪去……凯恩！回来！”
    温祈墨焦急地低声喊。
    但凯恩头也不回，大踏步地朝远处的红缨走去。
    不光是林七夜。
    在山坡草丛里搞基的两人，千米之外的某个偷拍男，都不禁怔住。
    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凯恩大踏步走到红缨身后，停下脚步。
    “啊！”
    红缨在凯恩走到一米内才察觉动静，吓得她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红缨急忙忙把刻刀藏在身后，手指擦了擦眼泪。
    “我出来飙车兜风，无意间发现这里有亮光，因为好奇就跟过来了。”
    “无意间发现？这地方这么隐蔽你都能找到啊？”
    凯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英灵没有赐我禁墟，但赐予了我超常的感官，所以我能看到这里的人烟。倒是你，你一个人在墓地里做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这是守夜人不成文的规定，我在刻碑而已。”
    红缨目光躲闪。
    希望剩下那几个别过来啊……不然温祈墨就该说我抢了他的活了！
    凯恩盯着尚未刻完的墓碑。
    “这就是赵空城的墓碑？”
    “是、是的。”
    “我能祭奠么？”
    “可以，但不急，让我先把碑刻完。”
    “好，我等你。”
    凯恩在旁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红缨撇了撇嘴，不再搭理他，蹲下来继续刻碑。
    ……
    片刻后，她受不了了，又站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先拜吧，拜完就赶紧走，被人看着我刻不下去！还有，不准告诉别人我在这！”
    “……谢谢。”
    凯恩站起来，走到墓前，将涤罪七雷横放在墓碑前，从风衣的兜里掏出一小瓶250mL的黄金葡萄酒。
    这是他在乐土休息室里发现的崩坏前文明葡萄酒，上边还写了个标签，【伊甸专用】。
    虽然有点不礼貌。
    但已经没有更多的酒来供他祭奠赵空城了。
    “这杯酒，我敬你是条汉子，林七夜这十年，我替你看住了，错不了。”
    凯恩拧开酒瓶，先自己饮下半瓶，剩余半瓶他洒在了墓碑后的坟包上。
    随后，凯恩拿起涤罪七雷，拔刀出鞘。
    “！”红缨眼神一凛，后退几步。
    “你想干什么？！”
    “……”
    凯恩看了她一眼，将刀柄递给红缨。
    “我想请你仔细看看，这把刀怎么样。”
    “……”
    啥呀，折腾半天是要给我展示禁物吗？
    明天不行么？非得现在……
    红缨感觉到凯恩并没有恶意，慢慢接过涤罪七雷，低头打量起来。
    这刀不重，暗紫色的刀刃，水纹样的锻造纹，光滑的刀身倒映着她的面庞。
    修长的刀柄恰到好处，既可以单手握住，也可供双手挥砍。
    刀柄末端，还系着一条深红色的刀穗。
    “你可以挥舞一下。”
    “哦……”
    虽然不知道凯恩到底要干嘛，但红缨还是决定配合他。
    主要是这个老兄气场太强，她有点不敢违抗。
    自己明明是前辈……却被个后辈新人吓成这样。
    幸好其他人不在，不然今晚丢脸丢大了。
    她握住刀柄，走到空地中，挥舞起来。
    月下，少女持刀而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虽说主修的是枪法，但红缨跟陈牧野练了这么久，也会些刀术。
    一套刀法耍下来，红缨慢慢地察觉到了什么。
    “这把刀，好神奇。”
    红缨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涤罪七雷，
    “他好像能感觉到我的套路，越用越顺手是怎么回事。”
    “嗯，看来这把刀很中意你。”
    凯恩将涤罪七雷收归刀鞘。
    运动过后，红缨心里的悲伤也被发泄了几分。
    比之前好受不少。
    难道……
    他做这些，是为了刻意引导我，疏解我的情绪？
    红缨幽幽开口：“喂，你为什么要我看这把刀，我对枪可能熟悉一点，对刀可是一窍不通。”
    “不重要，现在评价一下，这把刀如何？”
    “嗯，是把好刀。”
    “只是好而已？”
    “呃……越用越顺手？”
    “仅此而已？”
    凯恩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觉得他很帅么？”
    “啊？”
    微风吹拂过两人之间，带起一片落叶。
    红缨怔了片刻，这句话好熟悉啊。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凯恩再次拔刀，将长刀举到红缨面前。
    “请你思考一下再告诉我，这把刀帅不帅。”
    “……”
    红缨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
    “帅……是挺帅的。”
    “实话？”
    “嗯……是实话，这刀确实很帅，比守夜人的星辰刀还要霸气威武不少。”
    “不错，我也觉得他挺帅的。”
    感受到梦境的波动，凯恩松了口气，将长刀归鞘。
    “谢谢你配合我，红缨。”
    “哦，不客气。”
    红缨没有察觉到的，一股细微的亮光从刀刃上闪过。
    刀柄不再颤抖。
    沉寂的律者核心开始活跃起来，从虚数空间中汲取着能量。
    刀鞘中，紫光蔓延整个刀身。
    伴随着能量的补充，律者核心中的那道意识挣扎了一下，苏醒了。
    凯恩脑海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哈欠，随后便是他的自言自语。
    【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把刀，想着在红缨面前耍帅一下，结果还成了……嘿！真他娘的邪门。】
    沉寂片刻，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呃……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