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鸡飞狗跳的除夕

    又是一年除夕，天气晴好，极目望去能望见远处罗山顶上的积雪。
    衙门里冷冷清清，鲍大人在腊月二十就选择了封印，开始为期一月的封印假期。
    鲍老爷和鲍夫人一直留在鸣沙县，等着与儿子一起过新年，对此鲍大人表示：很有负担。
    鲍夫人一直在寻找儿子喜欢的姑娘，原本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毕竟整个衙门年纪合适的姑娘只有刑昭昭一人，但是她走错了一步棋，以致于一步错，步步错。
    “小虎子，你过来，夫人有话要问你。”鲍夫人打量着自家儿子的两个小跟班，这俩跟班是她亲手挑的，自然知道他俩的脾气秉性。
    套话么，自然要从那个话多的人入手。
    “小虎子，少爷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鲍夫人性子直率，最不耐烦虚与委蛇，直接开门见山道。
    “夫人，小的不知。”张虎眼睛乱瞟，就不敢与鲍夫人对视。
    对于这个回答，鲍夫人也不恼，而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奇怪，中正都承认了，你却说不知，你这跟班是不是太不称职？”
    “大 ……大人承认了？”张虎惊讶的声音都结巴了，“他怎么可能承认？”
    “为 ……”鲍夫人机警的住了嘴，小心的窥探着张虎的神情，“我是他娘亲，这种事他就算瞒着别人也不会瞒着我。”
    “这倒也是。”张虎想想是这么个道理，难得他很有良心的道：“夫人您既是知道了，那就该好好劝劝少爷，有些人是不能喜欢的。”
    “有些人是不能喜欢的？”鲍夫人语气艰难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心中升起无限遐想。
    什么样的人是不能喜欢的？
    她日也想，夜也想，想的夜夜睡不着觉，却还是想不出。
    于是她开始默默观察自家儿子与每个人的相处，都是公事上的接触，也都是正常的交流，她实在是看不出来。
    最后她又将张虎叫出来，“说，少爷到底喜欢谁？”
    张虎惊讶的张大嘴，“夫人你不是知道么？”
    “知道什么？”
    “知道大人喜欢钟离大夫啊。”张虎望着一脸震惊的鲍夫人，这才后知后觉说了不该说的话，“夫人，这是我猜瞎的，不一定对啊。”
    已经晚了，鲍夫人已经脑补出自家儿子在福、药、学三院当院长时，对着医术了得的钟离尘一见倾心，为了能成为配得上钟离尘的男人，他奋发图强进京赶考，结果被自家小舅舅偷了家的悲催故事。
    怪不得他不肯告诉他，喜欢的姑娘是谁，原来暗恋早已成空。
    这一天，鲍夫人对自家儿子异常的温柔，温柔到鲍奇羽头皮发麻，“娘，你又做了什么？”
    “儿子，你要知道这世间最不能勉强的就是感情。”
    “嗯，我知道。”鲍奇羽戒备的点头。
    鲍夫人的语气仍旧温柔似水，“那你说要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 ……”鲍奇羽仔细端详着母亲大人，“娘亲，你要跟我爹离婚？”他娘在他很小就告诉过他，离婚就是和离的意思。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鲍夫人不乐意了，抬手就拍打儿子，“我跟你爹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疼疼疼。”鲍奇羽躲避着母亲的拍打，“那你好好的说什么奇怪的话，什么叫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应该怎么办？我觉得你应该少吃两碗饭，这样就不会胡想瞎想。”
    “你个不孝子，敢说老娘吃饱了撑的。”鲍夫人这会儿跳起来打儿子。
    无法还手的鲍大人只能抱着脑袋狼狈四窜，窜到院中正好与携妻归来的顾明扬四目相对。
    “小舅舅，快来，你姐姐疯了。”
    “你个不孝子，我让你胡说八道。”鲍夫人刚找到一个打儿子趁手的工具，追出来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新进弟媳妇，她讪讪的放下高举的镇纸，端庄微笑，“弟妹，你们回来了。”
    钟离尘对着从张牙舞爪一秒变淑女的大姑姐，笑得很矜持，“姐姐。”
    “长姐，你们母子大过年的是要做什么？”
    “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随便教训一下犬子。”鲍夫人对着钟离尘假笑，“让弟妹见笑了。”
    “看来是我们回来的不是时候。”顾明扬回以假笑，转头对着自家媳妇道：“阿尘，咱们先回房安顿。”衙门内院他比谁都熟，直接指挥下人将他们的行李放到客房。
    钟离尘小心扯着他的衣袖问：“你不劝劝吗？”
    顾明扬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能劝，不然她可能连我一起揍。”
    “呃 ……那咱们快些走吧。”钟离尘识时务道。
    “舅舅，舅妈，我帮你们拿行李。”鲍奇羽抢上前来从下人手中取过他们的行李，跟着他们一起回房。
    “到底怎么了？”顾明扬用气声问。
    “我娘奇奇怪怪的说什么喜欢上不应该喜欢的人怎么办，我以为她要和我爹离婚，然后我就挨打了。”鲍奇羽三两句讲了事情经过。
    “就为这？”
    顾明扬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鲍夫人过来拉走了鲍奇羽，“你随我去膳房看看今晚的饭菜如何安排。”
    “为 ……为什么这种事也要我操心？”鲍奇羽挣扎。
    “你现在是主人嘛。”鲍夫人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力气极大的拖走了儿子，这样巴巴的去给人家提行李，可不是爱到极致了么，她要想个好办法，让儿子早日迷途知返。
    “我是主人，可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鲍奇羽小声辩驳。
    正说着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鲍奇羽如见救星，“小雨，小蝶，你们怎么回来了？”
    “大人，过年好。”两个小姑娘笑意盈盈，“顾大人回鸣沙县，顺路就捎上了我们，带我们回来看看亲友。”
    “我听人说起你们在兴州的事，小雨你居然说动钟离大夫开设女子医馆，真是了不起。小蝶你也是，年纪轻轻就做了绣坊的掌柜，好厉害。”
    “大人过奖了。”两人笑着离开。
    望着二人聘婷的背影，母子二人鸡同鸭讲道。
    “这俩小姑娘今年几岁？家中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她们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她们的父母舍不舍得她们远嫁？。”
    “怎么都没想到福田院出来的这四个姑娘会这般出众。”